原标题:奈良美智《背后藏刀》拍出1.9亿多,“泡沫当然存在”
10月5日晚常玉晚年作品《曲腿裸女》在苏富比香港拍卖以1.98亿港元成交,刷新了常玉的拍卖纪录后,澎湃新闻获悉,今晚(10月6日)香港苏富比2019汇聚KAWS、村上隆、奈良美智等的“当代艺术夜拍”中,日本艺术家奈良美智的巨幅作品《背后藏刀》以1.7亿落槌,成交价为1.957亿港币,刷新其个人拍卖纪录。这也是拍场上历来尺幅最大的奈良美智画布作品之一。 本场34件作品的成交总额为7.1亿港币。
而在今天下午,保利香港2019年秋拍“现当代艺术专场”中奈良美智高达6米的《然而并非一切(绿屋)》加佣金以4012万港元成交。对于粉丝潮流文化的代表艺术家拍出如此高价,一些艺术观察人士认为其中资本炒作的因素十分明显,“泡沫当然存在”,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粉丝潮流文化近年来发展迅猛,如草间弥生、村上隆、奈良美智无不如此。
苏富比拍卖现场
据拍卖方公布的资料,《背后藏刀》作于2000年,是奈良美智创作事业的分水岭,他终于结束12年的留德生活,返回日本。早在1988年,奈良从爱知县艺术大学毕业后,开始攻读德国杜赛多夫艺术学院六年制的艺术研究生课程,师从A.R·彭克,此后居住在科隆,直至2000年。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奈良不时在名古屋和东京展出作品。这段时期,他的作品以浓重的黑色轮廓线勾勒,让人想起新表现主义丰富多彩的色调,还有速写、素描和漫画的平白、粗糙或是“原始”的审美,日渐成熟的美学特征已经崭露头角。
从2000年开始,奈良美智的创作展现出更明显的转变,同时间,他回归到故土生活。首先,他使用了大尺寸的画布,开始创作珠光底色的小女孩全身像,成为了具标志性的作品。他用精细的笔触和层层叠加的绘画手法,营造温和暗沉的色调以及一个既复杂又模糊的思想真空状态,与具体可触的人像并存——这象征了身处于巨大、冷漠又疏离的世界中的渺小自我。
奈良美智,《背后藏刀》,2000年,234 x 208 cm
拍卖方介绍,奈良美智的《背后藏刀》,一如安迪·沃霍尔的玛丽莲·梦露的金发女郎,展现当代视觉语言辞典里一个充满象征意义和代表性的图像词汇。《背后藏刀》是拍场上历来尺幅最大的奈良美智画布作品之一,它道出一语双关的警示:画中并无标题所述的武器,凝造出宣而不战的紧张氛围,让人提心吊胆,而隐藏的刀子更是强调了伺机而动的突击意图。
本画比例超过了真人尺寸,艺术家用完美无瑕的笔触描绘魅力四射的小小女英雄,让身处21世纪的她继承贯穿艺术史的持刀女主角形象。然而,与众不同的她藏起了刀子,使她从朱迪丝到卢克雷蒂亚、以至夏洛特·科迪等执刀挥剑的女性形象中鹤立鸡群,成为当中最机敏、最优雅、最强大的持刀女子。
另一件奈良美智2007年作品《看着你》以3737.5万成交。
奈良美智,《看着你》,2007
下午在保利香港2019年秋拍上的作品为奈良美智2009年的《绿屋》与《橘屋》以分别超过六米和四米的高度成为了房屋装置作品的呈现,在艺术家设计打造的空间结构中,包含大型平面创作、近二十件不同媒材作品的绘制、现成物的陈设等,跨越了绘画、雕塑、装置、行为艺术、观念艺术等范畴,不仅是奈良美智二十五年艺术生涯的缩影,更是独属于他个人却又包罗万象的美术馆殿堂。
奈良美智在创作中
据此前一些艺术媒体报道,相比曾经的二十年,奈良美智的作品近几年在艺术市场上日益活跃。在美国洛杉矶经营日本主流当代艺术家的商人中村·埃里克(Eric Nakamura)曾回忆2001年在洛杉矶Blum & Poe 画廊的奈良智美画展:“那时候有一堆又一堆的画作600美元就被卖掉,但现在那些画要卖40000美元。当2012年奈良美智在Giant Robot举行画展时,我们必须提高我们的保险。很明显,奈良智美的画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实惠的价格了。”
中村认为,对他的市场分析可以参考有相似增长经历的当代艺术家,如达明·赫斯特、村上隆等。
而据此前相关报道,在近些年的市场发展中,日本当代艺术不时获得资本的热捧与炒作,如2008年5月14日,纽约苏富比拍卖公司以创纪录的1516.1万美元拍出日本当代艺术家村上隆的雕塑作品《我寂寞的牛仔》。之后日本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价格出现了明显的增长,引起了广泛的国际关注。在2016年至2017年期间,日本当代艺术市场的成交量甚至超过香港。超过1700件当代艺术品在这个国家易手。2016年6月至2017年6月期间,日本当代艺术二级市场当代艺术品的营业额年均增长了48%。
一些艺术观察界人士对澎湃新闻表示,在这些背景以外,事实上,奈良美智、村上隆等的背后其实都可以看得到了一个无形的炒作之手。
奈良美智,《然而并非一切(绿屋)》内部
1959年12月5日,奈良美智出生于日本弘前市,并在这里度过了从出生到高中毕业的岁月。
在奈良美智的世界中,没有宏大的场面,没有复杂的绘画解构,没有造作的周全,只有很多情绪各异的大头女孩、梦游娃娃和白色的狗。
“我认为孩童是不受外界影响、也不需要在意他人眼光且能真实生活的时期。但随着时间的转变,人会意识到自己也是社会的一分子,会开始明白顺其自然,并透过压抑自己的情绪与人和平共处。但毕业后,艺术表达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开始渴望我的童年,因为在那时,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大喊、嘻笑、跳跃,这些都是长大后几乎忘记的情感,其启发让我重新评估人最重要的价值观。也许,我希望能透过小孩的作品来许愿,这莫忘初衷,不是想当一个自私的小孩,而是能像小孩一样。”
他说:“我的全部作品其实是我内心的自画像,是和自己的对话。至于说这些图像的来源,是在对话的过程中回忆自己的童年时代。那个时候没有读过难懂的书,也没有好好学习,是最纯粹地表露自己的感觉和表情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