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犁犁:我的京剧情结(图)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6月10日 11:13 新浪收藏 微博

王犁犁 王犁犁

  王犁犁

  大约是我十岁那年,老家海城的国剧院来了一个“大戏班”。那是午场。人不多,透过几缕清冷的阳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戏台上幕布的破洞。其实,那时已是很讲究了,有了乐池,被一圈水泥围裹。锣鼓点越来越急,四兵四将也分列在台上,一个马童,从侧幕翻出。直挺挺地空翻。一个,两个,第三个空翻却一直翻到台下的乐池里。台上台下,没有了一点声响。都痴痴地盯着那乐池角落,盼那马童跃出!没有出来。没有。只是锣鼓再起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冰冷。至今,我还记得那清冷的阳光!在灰尘中缓缓抖动。很记挂那个马童。却没有任何信息。依稀记得那台下的地面是土的,但愿那池子里也是土的,没有水泥的硬结。从来没听过母亲唱歌。可我三四岁,便熟悉了那段“叫张义”。是母亲哼的。后来我怀疑,张义是儿子,儿子就是张义。那旋律至今让我眼湿。尤其是母亲不在了,更是让我怀念那深邃的苍凉!

  “点着了炉中火”,这是现代京戏《红嫂》的唱段。我十分熟悉它。所以熟悉,是因为我那时是舞台美工,当“了”字唱过,“炉中”运行的时候,我必须在台侧,渐渐启动开关,以便那“火”字吐出的时候,台上的小炉子也能跃起红红的火苗。自然,那是红绸子剪出的红火。有灯和小鼓风机的帮衬。《红嫂》的所有唱段我都耳熟能详。自是工作使然。但我却分外喜欢那段“出村来,真让我左右为难”的老生唱段。不为别的,是我自己以为那唱段是为我写的,唱起来轻松,味道也足。

  人说没有齐如山,便没有梅兰芳。没有罗瘿公,便也没有程砚秋。齐如山说:杨小楼,第一武生,全戏界可算第三。谭鑫培,梅兰芳,杨小楼。我却深深以为,说京戏是角儿在说事。对。但,没有哪个都是不行的。那翻下台底的马童,就冷了整出戏。何况,中国京戏粉丝之多,让人瞠目。当今,一个很有才气的女作家,迷上了《贵妃醉酒》,在电话里给我一大段她的“月轮”。我说“在吃饭”,她说“马上完”。不弃不舍。佛教很明白,不依国主佛法不兴。京戏也如是。没有慈禧,今日如是博大的国粹不会有。升平署,无疑是中国京戏的“保育院”。那院长自是满族的戏痴,慈禧。很喜爱《同光十三绝(伶)》。同治,光绪年间,名角辈出,何止十三?!可也就十三了。那惋惜和悲怆,是否在作者的心底翻动过?!我不知道。而今,我作《中国京戏》,则时时惶恐。一个“门外”,安敢品评诸多行家里手?却又不能不取舍“人物”。这取舍,在拷打自己的知识,也拷打自己的良知!我知道,每一个京戏人,都有“一把辛酸泪”!不能辜负的。愈画愈觉出这是个博大的世界。层层辈出的人物,在层层叠叠地翻搅。翻搅成扯不断的一团厚重。很难说,谁人是大师?又谁人是龙套?都在咄咄着自己的独特!那个性,张扬在生前死后!让我这后生忐忑惊悚!京戏,博大。京戏人,坚韧。即或大手笔,大空间,也难一揽其详。无奈,就留这些许隙地,以示不尽罢。

  一九七七年腊月,大雪埋地。高考前夕,去探望我的一个亦师亦友—吉林省京剧院的一个舞美。他说,你必须去高考!必须!2011年3月8日4:40:28我能上学,主要是因了他这个不容置疑的规劝。八年前,他不在了。他在时,很想做《梨园谱》。终是没能做成。我作《中国京戏》,也含着不能忘却的纪念。中国京剧院的吴江院长,中国梅兰芳大剧院总经理张总和顾问俞女士很是关注我的画作。数次到画室,提出诸多非常专业的建议和肯定。让我多少有了些底气,敢于亮出了这早晚不能不见的“媳妇”。

王犁犁与油画长卷《中国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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