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谦收藏艺术品:让市场判断好坏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7日 12:15 福布斯中文版

自如游走于证券市场和艺术品市场的刘益谦靠着自己朴实的理念,成为中国艺术品的大藏家。 自如游走于证券市场和艺术品市场的刘益谦靠着自己朴实的理念,成为中国艺术品的大藏家。 陈逸飞作品《山地风》 陈逸飞作品《山地风》

  “我总是在当时的最高价买的,没有什么可供别人学习的。”刘益谦调侃,自己对艺术品一窍不通,不知道一件东西好在哪里,只是拣贵的买。为什么十几年持续不断地购买艺术品?刘益谦说:“我想得跟别人不一样,人家在读书我就做生意去了,我买艺术品也是这么回事。”

  刘益谦的办公室宽敞开阔,但到处是焦点。桌上大大的液晶屏上,红绿的数字在不断刷新股市行情; 墙上是于右任手书的“坚忍耐烦”挂幅;转过身来是谢稚柳的画。在证券市场上赚钱,在艺术品市场上花钱,刘益谦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两大话题在这里交错着。2009年,刘益谦夫妇在艺术品市场上砸了近6亿元,北京保利秋拍中,以1.69亿元拍下明代画家吴彬的《十八应真图卷》,刷新了中国绘画作品全球拍卖纪录。

  “我从来不想我能买到便宜的东西,这么多专家行家,便宜的东西轮到我?不可能的。”刘益谦点了支烟,淡淡地说。几分钟前,股市还未收盘,这个中年男人一直眯着眼用一种网游玩家般的神情盯着电脑屏幕。他看上去总是眯着眼,带几分精明和玩世不恭,其实是上海人典型长相的一种。黄浦江上绵长的汽笛声间或传进办公室,这里靠近十六铺,毗邻城隍庙,几十年前这一带贩夫走卒聚居、环境孤陋嘈杂,刘益谦就生长在附近的老街弄堂里。

  刘益谦有一套自己的逻辑。16岁,初中没毕业主动辍学,和家人一起做手工皮包作坊,他跟同学说:“你们读书吧,我赚钱去了。”20岁,在城隍庙边上的豫园商场租了个铺面,经营小商品,那里小商铺成群,大多经营小商品和古玩杂货。不久,他决定做出租车生意,花了6,000多元考驾照,那时是1983年。到80年代末,有点积蓄的刘益谦开始炒国库券。1990年,刘益谦以100元每股的价格买入“老八股”之一豫园商场100股,长捂不放,到1992年5月该股重组前,最高竟到了10,009元每股的天价,他这才卖出。此后,刘益谦一边炒认购证,一边天南海北收购内部职工股。

  1995年,在中国嘉德的春拍上,刘益谦以10.5万元拍下一张李可染的绘画,以5.1万元拍下一张郭沫若的行书,涉足艺术品拍卖市场。坊间传闻这只是一次机缘巧合,不管怎样刘益谦购买艺术品的脚步再也没停下来。一开始,他认名字,比如,上述那两张画“只知道这两个人有名”;他也挑便宜的买,但很快发现,“有时50万元的画没价值,500万元的画有价值。”首先,字画有真伪问题,这远在他知识经验之上;其次,“就像1天24小时不是每个小时都有意义一样,一个人的创作也不是每张作品都有价值”,对艺术价值的判断也远在他的能力之外。那时的刘益谦30岁出头,刚刚进入这个行业,论学历,只是初中肄业。买一件艺术品,这个人说好,那个人说假,这个人说便宜,那个人说贵,常常盲从又无所适从。

  做证券投资的刘益谦想到股票,股评家说好,不一定就好;同样地,一幅画,专家说好只代表他个人意见,好不好最终市场说了算。这就好办了,刘益谦发现他不需要去练就艺术品知识上的十八般武艺来判断它好不好,只要看市场怎么判断。1997年,上海朵云轩秋拍,一本吴湖帆的《如此多娇图》册页,估价为120万至180万元。刘益谦观察,见过此册页的人,没有说不好的。他想,那我就买这样一件贵的、没有争议的东西。

  岂料拍卖场上,出身古董生意世家的张宗宪也志在此册,最后只剩他们两人频频举牌,谁也不肯放弃。刘益谦觉得,有人抢那更说明是好东西,最终他以214.5万元的价格拿下。拍卖后,每个人见到刘益谦都说,东西好是好,只是这个价格20年翻不了身。现在隔了十余年看,刘益谦当年这个价格简直是拣漏。

  2000年,刘益谦看上了法人股,他认为,从常识判断,法人股和流通股都代表相同的权益,不应该有那么大差价。为此,他成立了“上海新理益投资”,到处收 购法人股。到了2005年股改前,他已收购了超过2亿股上市公司法人股。随后2-3年,他将这些股票兑现,收益率常以10倍计。这给他继续收入艺术品提供 了资金上的底气。刘益谦也曾经分别和朋友合资,在2005年成立了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和上海道明拍卖有限公司,他对这个行业的底牌其实一点不陌生。

  “这是所有坏人集中的市场,而我是个瞎子。”刘益谦说,但他并不畏惧,甚至以此为乐。他从来不用经纪人帮忙买东西,大多数东西亲自从卖场上拍来,自己决策。刘益谦喜欢收藏古代字画,但是古代字画由于年代久远争议最大。拿一幅画去问5个专家,可能得到4种意见,这时候怎么办?刘益谦说,让专家们都说说理由,然后自己来判断这个理由是否符合逻辑。

  "没有权威”,刘益谦一再强调,同样一幅画,你拿给老先生看,今天看和明天看的结果可能不一样,老先生的判断也会受当时情绪、心态的影响。他开玩笑说,今年拍下的宋人《瑞应图》,上面有乾隆的题字,说是萧照画的,可是现在大家一致认为是宋人的,但不是萧照的,“乾隆够有权威吧,他还为这画写了400多个 字,也没用。”

  对于刘益谦来说,收藏的成就感不在于价格高低,而在于他能通过自己的判断加上别人给的专业意见来驾驭真伪问题。他没有意愿去学习具体的艺术知识,对他来说收藏不花时间,一年之中,他翻翻拍卖行寄来的册子,有看上的作品就去找信任的专家听听意见,“买不买我也不跟他们说。”拍卖场上,他不急着竞标,先用耳朵听,根据举牌情况看看这件东西市场上有没人要,要的人多不多,以此作为价格判断的依据。

  如果价格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刘益谦往往越战越勇,他喜欢拍场上横刀夺爱的感觉。对于风险,刘益谦的认识是:“能骗你的人肯定是你相信的人,”他不跟圈内人来往得太多,“联系过多没什么好事,联系本身是想贪便宜的行为。”

  这些年和刘益谦一起四处买入艺术品的还有他的太太王薇。相对于刘益谦,王薇在近当代的油画收藏上更为着力。从2003年起,她开始有系统地买入革命题材油画。2009年11月,王薇拿出他们收藏的100件藏品在上海美术馆举行了“革命的时代:延安以来的主题创作展”,这次展览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私人藏品展。展览的反响之大让刘益谦出乎意料,他直言虽然从前全力支持妻子买入这些油画,但在他们的整个收藏中,并不看重这一块。“很难说这些画的艺术价值,它的历史价值和文物价值可能更大。红色收藏把散落的历史收集在一起,这是这代人共同经历、刻骨铭心的历史,产生的共鸣大。”

  刘益谦的收藏到底有多少?有人说他在近代书画的收藏上称得上全名单,而且都是精品,有人说他在古代书画的收藏上漏过的大家也廖廖无几,刘益谦只说,他买进的艺术品从来没卖出。他和王薇在浦东买了幢房子,准备建一个私人博物馆。计划中8,300平米的博物馆明年10月开馆,名字叫“龙”,英文名“Long” 则正好是他和王薇姓氏拼音的合成。“任何一个门类,我们的藏品至少是比较精品的,要不然开什么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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