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诗书画印兼通并非是神话

2014年10月24日 10:45   新京报  微博 收藏本文     

李硕 1968年出生于吉林。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协会会员。2013年8月在河南省美术馆举办《雅韵流风》李硕诗书画印艺术作品展,2014年出版《古风雅韵》李硕自作诗文集。 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李硕 1968年出生于吉林。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协会会员。2013年8月在河南省美术馆举办《雅韵流风》李硕诗书画印艺术作品展,2014年出版《古风雅韵》李硕自作诗文集。 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李硕2013年作品《大漠风轻》。 李硕2013年作品《大漠风轻》。

  诗书画印似乎一直在中国画传统中。从元明以来的中国文人画家以诗书画印来衡量艺术水准开始直至今天的画坛,诗书画印的全才成为众多画家所追求的维度,艺术家李硕给出了他自己的一种实践和努力。

  10月25日,“雅韵流风——李硕诗书画印艺术作品展”将在北京国艺美术馆举行,展出李硕所涉猎的诗书画印全方位的创作共240余件。李硕称,古人将诗书画印作为神话,但其希望通过自己的实践告诉外界没有什么神话可言,“我所向往的是,处处皆能随意所使,进入书画中的大自在境界。”

  因喜吴昌硕而改名想做学者型画家

  从小喜欢画画的李硕,自五六岁时便在家满墙画画。14岁时买的第一本艺术类书籍是俞致贞的《工笔花卉技法》,由此也将其引入到工笔画领域。

  李硕告诉记者,虽然其工笔画时间很长,一画就是二三十年,但事实上他很早便对写意画产生兴致,“我喜欢吴昌硕大写意的感觉,于是将我的名字从李伟国改成李硕。”

  1990年拜贾成森为师时,尽管李硕画工笔花鸟,但贾成森的写意山水给了他新的启迪,“艺术是相通的,工笔和写意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内在审美却是一致的。而山水和花鸟是表现题材不同,可手法、最后的归结点都一致,贾老师在这方面教育了我,”李硕指出。

  与此同时,贾成森先生也提醒李硕在艺术生涯中应该有自己的路。在学者型画家还是专业画家的选择上,李硕选择了前者,“我选择做学者型画家,因为我酷爱读书。自小便在热爱绘画的同时也热爱着古汉语。”

  对李硕而言,立志做个学者型画家,也便意味着诗书画印样样兼通。李硕向记者指出,自己刚开始学画时便听无数人提及诗书画印,认为样样兼通是个很高的境界,而二十多岁后求教老师时,所拜访过的老师没有不提及学养的,更是把诗书画印全面学养奉若神明,“我属于好胜的那种,我在内心里就较劲:作为一个画家怎么就做不到诗书画印了?”

  如今的李硕是诗也作,画也画,书法篆刻更是没有扔到一旁闲置。以至于当有人问其是画什么的,绘画的风格是什么时,他常常无以对答,“我什么都喜欢,也什么都做。至于风格我更是说不准,今天想怎么做就做了,至于明天的则再说,有时兴致来时信笔挥去也时常出些新意。”

  诗书画印兼通,今人更具挑战

  李硕向记者回忆,在诗书画印样样兼通的努力中,或许是“做什么都喜欢从根上细致地去做,去品味”的较劲,这种精神帮助了自己。

  十三四岁时,从工笔入手画花鸟,李硕便到公园写生画花、画鸟。北方的冬天,鸟在鸟舍内不出来,公园的阿姨们见他很小,便带他到鸟舍里去看,去观察它们的习性。李硕清楚地记得自己画鸳鸯时,正在打扫鸟舍卫生的阿姨见他不明白雄鸟的帆状饰羽是怎么回事,便顺手抓起雄鸟,并展开鸳鸯翅膀让它观察,“我这才知道原来它的次级飞羽只有一片,收翅后不能折起才形成这样。”

  然而,李硕也指出,与古人相比,当代人做诗书画印各个角度的全家更难。在其看来,自古以来诗书画印俱成者不乏其人,不过这四种艺术门类中各个角度兼得者却很少,其中元赵孟頫算是一个。

  而相比赵孟頫时代,今天的画家则面临着更多的挑战,“因为与古代相比,诗书画印的各方面又增加了更多的角度,各个方面都有了层度上的纵深发展,”李硕说,如今书法新意大增,兼及甲骨百年、训诂学日进,画上色彩学理性化,解剖学也从西方传入百年,这些都让今天的画家面临新的探索课题,“画人物的不研习人体解剖,很多的问题就会出现,画家不研究色彩学上的知识,创作大作品时的整体就不好把握。”

  ■ 对话

  不要囿于某家某派

  新京报:在你的艺术生涯中希望诗书画印样样兼通,但事实上这种全才往往有时又会落入艺多技疏的困境。

  李硕:俗语说样样通样样松,这道理我也知道,但我还是喜欢这样去做。专家们的水平未必专精,样样通的也未必就水平浅。事实上,最关键的是用什么样的学习方式,下多大的功力,艺术的最高境界是博大精深。古人将诗书画印作为神话,但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实践告诉外界没有什么神话可言。我所向往的是,处处皆能随意所使,进入书画中的大自在境界。

  新京报:你提到现代画家面临的挑战更多,类似西方解剖学传入后带给中国画的发展以新内容。那在中国书画发展中,你是如何看待传统与创新的关系?

  李硕:不要刻意去追求传承、创新。我认为艺术家不要囿于某家某派的形貌,只要是合适的就是你的风格。能唯美行事做万法相通,按自己认为的完美目标走下去,这就是自己的风格了。

  李硕看诗书画印 畅快表达才是大自在境界

  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实践,李硕立志做诗书画印各个角度的全家。真草隶篆、写意工笔、花鸟山水人物等的畅快表达,让他进入书画中的大自在境界。在这种大自在的追求中,李硕对于诗书画印四大艺术领地的融会贯通也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心里话说出来就是诗

  对于诗词文章,我没有在背诵诗词上下过工夫,主要是因为记忆力不太好,更懒于去翻书索句。更何况是古人心意并不等同于我的心意,古人文章也不是我所要说之言。我只是信手地自圆其说了一些文字在我的书画上,都是自己即兴所题。我喜欢的诗歌是珠圆玉润、玲珑剔透的。

  在大家印象中觉得诗文很难,认为那是大学问家所为。其实在我看来诗很简单,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诗,有点文采就是诗。千万别说诗歌必须要格律,律诗只是古诗中的一种。

  应该说诗歌必须要有情,类似女子失去了爱人可以写很多诗篇,但丢了钱财就不能,因为情致不一样,类似“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很简单的词句便可称是诗了。

  当然,诗歌对于书画是极为有益的。长期浸润于诗、词、曲及古今美文华章中,陶冶情性自然就有了诗文的性灵。而这样的诗性使得画家匠心超拔,甚至信笔挥毫都能喷发成你的天真意态,不经意间都能有你的真情流露。

  

  书法我以唯美求之

  现在书法一提便是真草隶篆四体,四体之外也还有魏碑体、秦隶、汉简、章草、狂草、行书、汉篆、金文、甲骨文等等。我希望做到样样兼通,但我的书法是比较规矩的,即使是狂草也是属于规矩型的。

  一直以来中国书画的传统,求的便是书画合一,画中题写诗句,自有文士遗风,并能帮助品画者深解画诣。类似在笔墨淋漓的写意画上以行草书写跋文,或篆隶题额,都能增画品气氛,或足苍劲雄浑达意势凝重,或增文气充盈至品位悠远;又如在一幅细致工笔画中小记精巧楷字或题以优美行书,更增雅韵嫣然。

  应该说,古代的画家无不善书,专善书者也多为文士。其中有名的类似米芾兼以书画,画创米家山水、书为宋代四家之一;文徵明画为明之四家其一、书是楷行草皆妙;扬州八怪哪一位不是书画兼修,更有诗韵超然的;唐伯虎也是诗书画三绝的风尘才俊;苏东坡苏大学士书法乃宋时四家之首,亦喜画,竹石陂头意境萧朗,诗词文章更是古今独步。

  在古今书画中的大师中,我个人首推的是晋王羲之。我认为自王羲之开始,才有真正的楷书行世。而自王羲之的楷书开始才形成了书法的规矩之美,至宋朝以后风格越来越多。现在有些人为了求书法的自身风貌,求变体。但事实上当前有些书法写得并不美。我认为衡量书法艺术的重要标准是唯美。我的书法都是比较规矩的。无论是绘画还是写字,都是唯美为上。这可能也与我一开始画工笔有关。

  

  写意画没必要变形

  之所以说书画同源的另一个原因是,书法的用笔有益于你的绘画。因为中国画离不开用笔,笔法的多变,又丰富了画家的表现手段,画家用笔不及书家用笔的理性,容易流于用笔思维的惰性,使笔法用得偏颇于一技或是几招而已,这就需要用书法的用笔理性来剖析笔法,使笔法达到多元化。其实好的画家要比好的书家用笔更微妙,所以才有聪明的书家从画家学笔法之说,如张旭从吴道子学笔法,吴昌硕从任伯年学画画。更可以说,好的画家也是好的书法家,如齐白石、吴昌硕、郑板桥、金农、唐伯虎、文徵明、赵孟頫等。

  我们都知道中国画分山水、花鸟、人物三大类,但在创作时需要知道一些辅助知识,类似山水的地理地貌、花鸟的动植物学、人体及走兽的解剖学等等,再加上能用工笔、写意等手法去完美地表现出来,既能再现自然,又能充分地表现自我,方为快事。

  我当时是因为一开始接触的是工笔画的书,所以先入为主。但工笔实在太拘谨了,我的性格还是有狂放的一面,于是此后开始写意画的创作。画写意真开心啊,如长江一泻千里,渐渐地工笔画就画少了。

  在我看来,中国当代画坛上写意画还有很多点没有完善,写意画领域需要掌握的东西太多了。我认为都没必要去变形,因为很多好的东西我们都没吃透。此外加上西方绘画传到中国以后,焦点透视、光影、造型的严谨性、解剖学的运用等等都值得我们深入探索。

  

  求情致于方寸之间

  印章是绘画时要用的东西。我学书法没几天就开始学隶书,学篆字了。当时我就在想既然字形都学会了,也会写,还不拿刀刻?当时学习篆刻有点占小便宜的意思。

  在篆刻方面我也算有多种风格的变化,尤其喜画印,朱白皆宜,其中白文印可以说是我的独创。

  研究篆刻其实对绘画也大有益处。我们都知道国画作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以近距离的景物配置为构图的,花鸟画中折枝构图、人物画的小品、山水画中的小景就更是如此了。没有大的景深,全在于画图中物与物所占的位置来取悦看画者的审美习惯,诸多意象所占的位置,怎样地高低错落、疏密相间、虚实掩映、大小多少,就成了画家匠心独运之所在。

  宏观控制可能是有难度,则可从微观入手。其实研究篆刻就能让我们的绘画构图事半功倍。书法中每一个字的结体是一个单位,需要字中每一部分的互相揖让得体,间隔匀称,而印中却是把每一个字都总体的协调起来,或布白匀称或留红奇诡,求情致于方寸之间,神韵却流转于画面之外。与此同时,我认为印章本身的金石韵味也足被作画时用笔借鉴。口述:李硕

  C08-C09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李健亚

文章关键词: 李硕诗书画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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