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轩新任总监王涵怡:再大的挑战也甘之如饴

2018年08月29日 18:23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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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雅昌艺术网

  今年8月,被业界誉为世界第一画廊的高古轩正式宣布委任王涵怡女士为资深总监,常驻香港。她将与高古轩画廊亚洲区董事总经理尼克·西门诺维克(Nick Simunovic)携手合作,全方位参与高古轩画廊的展览项目,以及画廊在亚洲和全球艺术展的参展计划。

  出生于台湾,一直求学美国的王涵怡,曾在纽约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部门任职,在加入高古轩之前,她于佳士得香港战后及当代艺术部门担任副总裁兼专家,由此培养了她对亚洲市场独特风格的敏锐感知。在六年的拍行经历中,王涵怡创下了众多佳绩,包括领导开创首场“融艺”专拍及在香港设立备受赞誉的年度大型私人拍卖展览“倾彩”。

新任高古轩总监王涵怡新任高古轩总监王涵怡

  而高古轩,毫无疑问,是世界级画廊中的翘楚。其创始人拉里·高古轩(Larry Gagosian)被誉为“艺术市场教父级人物”。高古轩拥有的画廊帝国目前占据了全世界,包括纽约、伦敦、巴黎、香港在内的9个大都市的15个画廊,按照《华尔街日报》2011年的一篇报道,高古轩一年的销售额近10亿美元。高古轩画廊展出的作品“具有将其他对手远远甩在后面的无可比拟的力量”。

拉里·高古轩(Larry Gagosian)拉里·高古轩(Larry Gagosian)

  王涵怡与高古轩,他们的携手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从二级市场陡然进入一级市场,对王涵怡来说是怎样的挑战和转变?加入高古轩的王涵怡,是顺势而为还是注入新的活力与元素?雅昌艺术网值此之机,赴香港与王涵怡围绕其过去艺术市场的丰富经验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展开了深入对话。

  在未见到王涵怡之前,翻看她的履历和照片,会让人不自觉地以为她走的是知性、高冷的“美女范”。见到本尊,才发现,“美女”名副其实,但“高冷”相去甚远。她开朗、健谈、热情,有问必答、坦率直接,在接近一个多小时的对话中,能清晰感受到她专业的扎实以及对市场的敏锐,但同时她又丝毫未给人咄咄的压力,娓娓道来,如诉家常。

开在旧金山的第16家高古轩画廊开在旧金山的第16家高古轩画廊

  出生于台湾,在美国升学的王涵怡,最让人惊奇的一点是:她于曼哈顿音乐学院修得钢琴表演博士学位。随后,却又在纽约取得了佳士得美术学院的艺术硕士学位,并最终从事了这行。从音乐到美术,从钢琴表演到艺术品拍卖,这样的跨界在王涵怡看来,好似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所谓文化,包含了很多媒介,视觉艺术是一种,表演艺术也是一种。我在撰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恰好写到关于康定斯基跟另外一位俄罗斯作曲家史卡拉宾,他们谈到了颜色跟音感的对接。我当时就觉得因为自己是学音乐的,好像在视觉艺术、艺术史这块知识的掌握薄弱了一些,就寻思着如何补充艺术史方面的知识。”

  因缘际会下,那段时间佳士得恰好有这么一门课程是教授艺术史的演变,尤其是1880年到当代。这个时段也是王涵怡博士论文需要关注的,再加上授课老师在纽约,学习、请教起来非常方便,所以王涵怡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涉足”了这一领域。课程结束后还要实习,于是她就进入了佳士得拍卖行。“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实习,然后结束这门课程,结果一钻进去发现,除了音乐,这个领域也是蛮有趣的。音乐是流动的,而绘画恰似凝固般的音乐。艺术的欣赏是很主观的,每个人看一件作品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它美丽和传神的地方。”

新任高古轩总监王涵怡新任高古轩总监王涵怡

  另一方面,当时的纽约佳士得也正筹划着将西方战后当代艺术推广到亚洲,他们希望寻觅一位具有亚洲文化背景的从业人员。所以,王涵怡在此时,走进了他们的视野。“当时整个战后当代部门全都是西方人,只有我一个亚洲人。坦白说,市场这块他们已经玩得很转了,所以我进去是怀着很谦卑的心态,从零开始的。”

  王涵怡将学习音乐的那份执着,再一次复制到艺术品行业中,她一点一滴学习西方当代艺术,六年时间下来,王涵怡在佳士得这个世界级的艺术品平台上,目睹了不少佳作精品,一窥艺术的深奥门道。

2018年佳士得香港春拍“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与“融艺”晚间拍卖会现场2018年佳士得香港春拍“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与“融艺”晚间拍卖会现场

  “2012年,艺术品市场迎来了一波高潮,很多家族珍藏精品流通到市场上,我发现,原来美国的藏家很多都是世世代代家族传承,这些家族收藏背后凝聚了很多动人的故事,你会好奇他们的先祖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去收藏这些藏品,也会发现他们收藏不是偶然,而是生活的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我跟藏家交流,累积了不少经验。”

  王涵怡认为,虽然自己的语言背景在纽约佳士得具有优势,但这并非是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一点,“最根本的还是对这一行的热忱,当具备这份热忱的时候,再大的挑战都会让你甘之如饴。太多的人进到这个圈子是因为觉得这行光鲜亮丽,但实质上最后还是要靠知识、靠专业取胜。你要从你的角度解释一件作品,它的市场位置在哪里?艺术家哪个时段的作品最重要?有时候藏家最需要的就是你在这些问题上提供最精辟的论调。”

  一直守着这份热忱和信念,在六年的拍行经历中,王涵怡创下了众多佳绩,包括领导开创首场“ 融艺”专拍及在香港设立备受赞誉的年度大型私人拍卖展览“倾彩”,并为众多藏家提供了高质量的建议和服务。

2016年佳士得香港举办“倾彩”西方艺术大师展上的尚・米榭・巴斯奇亚作品2016年佳士得香港举办“倾彩”西方艺术大师展上的尚・米榭・巴斯奇亚作品

  从佳士得到高古轩,也许人们最诧异的是王涵怡从二级市场陡然跨越到一级市场的转变,但对王涵怡来说,这样的转变远不如当初她从音乐到美术的距离大,这仅仅是她人生中一个自然的选择,毫不突兀。

  高古轩是一个世界级的画廊,代理的很多艺术家和艺术家基金会,在拍卖市场上都是有一定流动的,现在的市场已是成熟的、壁垒未必那么分明的市场。“借由我在二级市场的一些判断,以及经历的多元化训练,有时候针对不同属性和创作风格的艺术家,我可以给藏家提供更多的资讯。一场拍卖夜场下来,虽然是七八十件艺术精品上拍,但前期工作我们可能要筛选千百件;而像高古轩这种国家大画廊代理的艺术家或者是合作展览的艺术家,同样也是千挑万选。”

今年5月高古轩香港画廊呈献的亚历克斯‧伊斯雷尔个展现场今年5月高古轩香港画廊呈献的亚历克斯‧伊斯雷尔个展现场

  王涵怡觉得,不论是在拍卖行还是画廊,选择高质量、有前景的艺术品,不仅是对艺术家负责,也是对藏家负责,“对我来说,从拍卖行到画廊,当缘分到了,就会做出转变。”

  当然,王涵怡也清晰地认识到画廊与拍卖行的运作是存在差异的。拍卖行很多时候需要一对一、单点地与藏家交流,作品的价格由市场定夺;而画廊强调对艺术的前瞻性及延续性,尽量向藏家推荐具有潜力且值得收藏的艺术家作品。“据我的观察,很多藏家一开始都会在二级市场徘徊,因为知名的拍卖行宣传力度、广度都很强大,辐射到伦敦、巴黎、香港、纽约等世界范围内的大都市。很多人经由这样开始去了解收藏的想法,但他到最后会发现尤其是在当代这块,特别需要跟艺术家进行直接的交流,以及获得第一手的资讯。在这种情况下,画廊有这个通道能够帮助藏家了解现在艺术家创作的内容与想法。这都是画廊必需积极拓展的业务。”

今年5月高古轩香港画廊呈献的亚历克斯‧伊斯雷尔个展现场今年5月高古轩香港画廊呈献的亚历克斯‧伊斯雷尔个展现场

  拍卖行的优势在于可以短期推广到很大范围,但若真要做系统性、延续性及学术性的梳理和研究,画廊工作必不可少。“大部分艺术家到最后是需要context(背景、环境)——就是在纵向的艺术史、横向的同时期艺术家中,这位艺术家应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画廊从业者需要去创造那样的context。”

高古轩曾举办的达明安·赫斯特展览高古轩曾举办的达明安·赫斯特展览

  至于自己的加入会给高古轩带来什么样的变化,王涵怡谦逊地表示改变不敢说,“因为市场是一直在变化的,国际性的画廊近几年陆续进驻香港,表示这个市场目前是很蓬勃、热络的,而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去发掘好的艺术家,把他们的作品和高古轩的藏家做接轨。”

纽约高古轩的理查兹·塞拉个展现场纽约高古轩的理查兹·塞拉个展现场

  王涵怡觉得,无论是生活、事业,无论困境、逆境,她始终都能保持着一种积极的心态和状态,因为从小到大,她所有的动力都来自于一份从未磨灭的好奇心。“自小,我的家庭都是给我一种鼓励式的教育,我当年学习音乐就不像有些学生那么刻板,我就是凭着热情、喜好,去琢磨、去尝试,当我去到美国的时候我发现很多国外学生都是以这种轻松的态度在学习。我相信,好奇心会在人生中创造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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