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期 象牙雕魁星点门摆件 清中期 象牙雕山水人物臂搁

　　文_马可滢

　　圣经《旧约·雅歌》记载，睿智富有的以色列王所罗门作诗歌赞美书中女主角书拉密女“你的颈项如象牙塔；你的眼目像希实本巴特那拉并门旁的水池。” 象牙如此引申比喻少女美丽的颈项象牙被用以引申比喻少女美丽的颈项，可见象牙之美。 

　　象牙及象牙雕刻工艺品作为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双重载体，无论在哪个国家或民族都别无二致。早在我国的上古时期，象牙作为美观的天然材料，即为先民所爱重，从而施以雕琢刻镂，寄托审美情趣，用来装饰生活。象牙雕刻艺术品，以色泽柔润光滑的质地，精美的象牙雕刻艺术更成为古玩中独具特色的品种之一，倍受收藏家珍爱。

　　精雕细琢，千年锤炼 

　　由于象牙具有财富和身份的标示属性，作为贵重物质资料很早就发展出成熟的加工工艺，用以制作奢华的实用品和装饰品。《史记··微子世家》已记载：“"纣始为象簪。先秦古籍《周礼》中谈及“以九职任万氏……五曰百工，饬化八材。关于八材，郑玄曰：“八材，珠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木曰刻、金曰镂、革曰剥、羽曰析。”可见早在先秦时期，象牙的加工和雕刻已形成独立的技术体系，成为牙骨角类天然材料加工工艺的代表。 

　　通过河姆渡文化和殷墟妇好墓所出土的象牙雕刻，我们可以大略了解我国古代早期象牙雕刻的艺术风貌。唐代以前，牙雕已有线刻、浮雕、圆雕、镂雕等工艺，唐代又创新了象牙染色工艺——拨镂，此种工艺盛行于唐并传至国外，现从日本正仓院收藏的唐代拨镂牙尺中可见当时工艺之辉煌。到宋代，宫廷匠作机构——文思院，已经设立专门的象牙作坊，象牙的多层次镂雕技术也取得长足的进步，著名的牙雕品种象牙球工艺也已出现。 

　　到了明清两代，象牙雕刻逐渐进入鼎盛时期。明代牙雕的成就集中体现在仙佛人像雕刻上，同时随着文人雕刻艺术的勃兴，牙雕也纳入文房雅玩的范畴，艺术品格得到显著提升。明代前期牙雕以宫廷御用监制作居多，主要是小型雕像，不喜染色；晚期在南方的南京、苏州、扬州、广州等地因为商业需求，牙雕工艺相当繁荣。清代是牙雕艺术的高峰时期，尤以康乾时期最为盛行，并始终受到皇室的重视，形成了宫廷和民间两大体系，并相互影响。清代民间牙雕艺术流派有南北之分，比较著名的有继承明代传统的苏州牙雕、深受西方影响的广州牙雕以及擅长人物的北京牙雕，而宫廷牙雕则集合了各种风格中精细华美的一面，形成“精、细、雅、秀”的特色。晚清时期牙雕大量外销，艺术上却逐渐衰落，尚备一格的是表现书画内容的象牙浅刻。 

　　新中国成立后，牙雕作为能够换取外汇的“特种工艺”之一，得到了国家轻工部门的扶植，作品在题材和风貌上都和以往截然不同。造型上“显活”、“显工”，特别是人物的脸型，讲究“解剖结构”和“鸭蛋脸”，与古代具有鲜明装饰性的风格有很大不同。

　　精巧古朴，各具一格 

　　作为中国牙雕鼎盛时期的两个朝代，明清两朝以各自独特的风格而为历代藏家所青睐。清代牙雕品种十分丰富，涵盖各种工艺品形制，雕刻手法也十分丰富。从雕刻手法上来说，明代的牙雕线条洗练而流畅，开相古朴而宁静，艺术品格较高。清代牙雕气局较小，缺乏超拔古逸之趣，但手法细腻精巧，是其长处。特别是粤式牙雕繁缛细腻的雕工，受到上自清宫、外迄西洋各色人士的喜爱。 

　　去年秋季创造象牙雕刻艺术品亚洲纪录的明代象牙圆雕观音立像，取材硕大，牙质优良。观音体态纤美优雅，面相安详恬静。衣纹精简，细微结构都处理得繁复而华丽。神、形、气面面俱到。雕刻水平可以说是代表了明代象牙人物雕刻的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它因漫长岁月老化所形成的包浆、皮壳以及老化后的色调和玻璃光，都给这件象牙古雕刻艺术品增添了更多的动人因素。 

　　这尊象牙观音像在1995年初次出现在翰海拍卖会的时候，就引起大家的震撼，当时以惊人的成交价创造了刚起步的中国拍卖市场的一个奇迹，因此这件作品在象牙艺术以及杂项文房艺术收藏家心目中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十几年的冷藏并没有消逝大家对这件作品的热情。在这15年中，大家议论并怀念它，多少业内人士以及收藏家不断地将它与同类作品进行比较，终究也没有找到一件可以替代它的物件。这件作品成为大家心目中公认的最优秀者。

　　色泽纹理，牙之精髓 

　　象牙质地细腻，表面光滑柔和，色白或淡黄，平剖有平行的直线条纹，截断面有交叉的线纹，表面可以清晰看到纵横交错的人字形纹或网状纹，这种特有的自然纹理称为“牙纹”。 

　　象牙分为非洲象牙、亚洲象牙、猛犸象牙三种，材质上以非洲象牙为上，亚洲象牙次之。三种象牙中又要看有没有裂，是不是润，纹理是不是好看等来再分三六九等。非洲象牙色泽淡黄或乳白，质坚细、温润，光泽度好，品质持久不变；亚洲象牙取料之初雪白亮洁，但硬度低于非洲象牙，光泽也不如非洲象牙，日久质变粗，发黄。猛犸牙牙质已经石化，所以即使是AA级的猛犸牙，其颜色相对象牙也略显灰色，其他级别的则略带褐色。润度则是区分象牙与猛犸牙的关键特点。两者牙纹的角度也是不同，象牙的牙纹角度大于115度，猛犸牙的牙纹角度则小于90度。 

　　由于象牙材料名贵稀少，随着象牙雕刻艺术品逐渐赢得广大藏家的青睐，市场上往往以假充真、以新作旧，收藏者稍不留心就会上当受骗。 

　　比较常见的象牙替代品有人造牙和相仿材料。人造牙是一种化学合成的有机塑料或赛璐珞之类的物质，俗称“冲牙”。人造牙质量较轻，色泽生硬，特别是其没有天然象牙的牙纹，即使刻意仿制，线条也会比较死板。 相仿材料便是牛骨、马骨、骆驼骨等来冒充象牙。兽骨在未经加工之前，其色泽偏灰，色调晦暗，无象牙色泽的那种温润之感。所以，造假者往往要先将兽骨经过漂白处理，再磨光上蜡，这样看上去就色白光滑，貌似象牙。但是经过漂白的骨雕即使加工处理再好，也不免遗留少量的极细微的黑色斑点，就像金属浇铸时留下的细小的“砂眼”，俗称“骨眼”。 

　　象牙在自然条件下，经过较长时间保藏，表面会发生老化，由白渐黄，但这种变色往往是不均匀的，还会产生一种细小的裂纹，俗称“雀丝”，年代越久，雀丝越长，残留杂质越重，颜色越黑。但做旧的新牙没有包浆，虽然颜色近似，但光泽不足，烟呛色用酒精等有机溶液一擦即褪，而且做色大多过于均匀而不然。自然变色的象牙雕刻品在外壁或手可以经常触摸的地方会较深，而内壁、底部、接缝等处会稍浅，这也是一般规律，应该留意。

　　物之稀有，备受青睐 

　　6月5日，北京东正拍卖的“寄闲楼珍藏”——中国古代象牙雕刻专场共59件拍品100%成交，总成交价2678万元，5件成交价超过百万，单件价格最高的明代象牙雕彩绘水月观音像以495万元成交，可见当前内地象牙雕刻收藏、拍卖的人气之旺。

　　当前象牙雕刻行情利好事实上在意料之中，这波行情的源头可以追溯到2010年春，当时具有宫廷风格的象牙雕刻行情已经上涨迹象明显。 

　　2010年纽约佳士得春拍推出的“乘物游心：普孟斐文房清玩珍藏专场中，象牙雕刻即表现不俗，158件拍品象牙雕刻46件，清一色清代制品，估价3万到5万美元的清代御制象牙刻“北阙临仙掌 南山作寿杯”碗，出人意料拍至84.25万美元，高出估价16倍之多。 

　　伦敦佳士得秋拍时，风格类似的一对清18世纪御制诗象牙碗估价60万到80万英镑，竟然以228.125万英镑成交，约合人民币2223.46万元，创造出中国象牙雕刻艺术品的全球最高价。 

　　2010年12月9日晚，北京古天一“宽以居藏文房珍玩”象牙雕刻专场无论是总成交价还是单件成交价，均创造了中国市场的记录——69件作品成交91.3%，8件单价超百万元，总成交价6628万元，明代象牙雕刻观音像拍出1792万元，成为亚洲地区第一件突破千万元的象牙雕刻艺术品。 

　　这几场拍卖说明国际市场上高端象牙雕刻行情走高绝非偶然，而是有着坚实的市场环境。特别是纽约、伦敦、香港、北京市场象牙雕刻行情飙升，预示着象牙雕刻艺术品未来将会是持续向好的一大热点。

　　古代精品，大师佳作 

　　象牙雕刻的收藏热潮会持续向前，广大收藏者进入这个领域该如何选择？购买象牙雕刻的目的不同，评价的角度、方式也会有变化。如以收藏为目的，就应选择有年头的精品，高端品；若以投资角度出发，则要看作品现在的价格未来有没有上升的空间，能有多大的投资回报。鉴赏、购买古代象牙雕刻艺术品要靠长期的经验和知识积累，逐渐培养个人的审美取向。同时对于一件古代象牙雕刻艺术品，我们只能从具体作品的工艺特点出发，结合时代风格、艺术理论，再深入了解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等方面综合评价。随着大量收藏者进入象牙雕刻的收藏领域，当代名家制品无疑会成为入门者及更多以投资为目的藏家的首选，当代象牙雕刻质材真伪辨别较容易，雕刻家的生活年代较近、且容易查认等因素，都将会对当代象牙雕刻的行情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