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牛叉中国梵高油画村 住着99%半路出家画工

2017年12月26日 11:51 新浪收藏
微博 微信 空间 分享 添加喜爱

  最近一部通篇用油画拍摄的电影,

  《至爱梵高 · 星空之谜》在朋友圈刷屏了。

  无数文艺青年趋之若鹜,

  顶礼膜拜心中的艺术偶像。

  一个生前只卖出一幅作品,

  靠弟弟供养的社会“loser”,

  最终亲手了结自己短暂的生命。

  他绝想不到在164年后今天,

  他会成为全世界的超级“IP”,

  这个人便是文森特·梵高

  这位穷困潦倒一生的艺术大师可能也想不到,

  21世纪的今天无数人会以他为“生”,

  博物馆、纪念品、复制油画……

  而另一方面,

  世人可能并不知道,

  在荷兰梵高博物馆旁的纪念品店里售出的仿制油画,

  大部分都来自中国深圳的一个偏远小乡村:大芬村

  [一]

  大芬村本只是个穷困的客家小村落,

  占地0.4平方公里,

  原住村民300余人。

  上世纪80年代村民仍靠种田为生。

  但因杂草从生、污水遍地,

  这里被俗称为“大粪村”。

  但在1989年,

  “大粪村”的命运被从此改写。

  一个名叫黄江的香港画商因房租高涨,

  带着20多位画师从黄贝岭移师大芬村,

  从复制和出口西方的知名油画起步,

  而就是这次偶然的机会,

  使得大芬村成为了“中国油画第一村”

  大芬村距离深圳布吉镇只有三公里,

  被两条交叉的主干道裹夹,

  周围挤满了商铺、餐馆和旅舍。

  马路边的建筑上挂着张巨幅海报:

  “世界油画,中国大芬”。

  而村口的巨型画板上则写着“大芬油画村”,

  一座手执画笔的雕塑会让你误以为到了798。

  村子里除了三条短街,

  便是横纵分列的小巷,

  到处都是绘画工作室和画廊。

  沿着狭窄的街巷溜达,

  不到2小时就能逛完整个村子。

  很难想象,

  在中国的这个偏远村庄。

  会展现出另一种腔调的西方艺术。

  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画出了全世界将近60%的油画。

  每年生产和销售的油画达100多万张,

  年出口创汇3000多万元。

  大芬村用了20年的时间,

  终于不再是那个贫瘠穷困的“大粪村”了。

  [二]

  一个小学文凭的农民,

  半天时间可以画出一幅世界名画。

  你可能会难以置信,

  但这却是大芬村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黄江最初收了几十个学生,

  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

  没有任何绘画基础,

  艺术对他们来说很遥远,还有些神秘。

  他从调色、用笔开始教,之后是临摹,

  培训一到两个月就开始上手画了。

  这些学生熟练以后,

  有的叫上家人和老乡来一起学画,

  有的后来还收了徒弟,继续传播。

  到现在可能有六到七代画工,

  形成了一个有几十万人的油画工业。

  一幅名画通常几人分工完成,

  每个人都只专职画其中一部分。

  比如最受欢迎的《梵高自画像》,

  由五人完成,眼睛由一人承包。

  这种流水线模式使工人画得很熟练,

  而一幅《梵高自画像》在职业画家手中,

  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完成,

  但在大芬村的画工手里,

  一天可以画出十几幅。

  而这样一幅“行画”,

  售价通常只有几十块。

  这里约有万名画工,

  夜以继日地赶制着世界名画,

  销往全国各地,全球各地,

  而他们画的最多的就是梵高

  你可能也很难相信,

  在阿姆斯特丹博物馆的广场中,

  摆放在玻璃橱窗内的《向日葵》仿作,

  同样出自这个偏僻村庄的画工之手。

  [三]

  在大芬的油画生产者们,

  按照绘画水品的高低被分为:

  画工、画师和画家,

  这三类人呈金字塔形分布。

  画家卖原创产品,

  画工制作山寨名画。

  无疑画工处于产业链的最底端。

  他们被画廊雇佣或接受画商订单作画,

  靠的是“走量”,

  收购价常被压得很低。

  经过层层倒手和漫长的运输后,

  画作最终出现在国内各地和海外画廊中。

  大芬村和众多艺术区一样,

  艺术与财富的光环,

  引得大江南北的谋生人群慕名而来。

  为了艺术,也为了生存。

  英国画家大卫在咖啡厅表演,

  他在大芬村已经呆了近十年。

  诗诗之前从事销售行业,

  突然有一天她觉得,

  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便在大芬租了一个墙面,

  一边画画一边卖服饰。

  画家陈鸣婵正在自己的画室里作画,

  她在四十岁实现了财务自由后才开始学画画,

  不需要将画画当作生计,

  她更愿意画自己喜欢的风格。

  50岁的李红民从1991年开始,

  就来到大芬村附近做画工,

  见证了大芬油画村的完整发展历程。

  来自梅州的朱新明是墙壁“画工”,

  1996年,21岁的他跟着叔叔学画画。

  每月靠卖订单画,收入低则七八千,多则两万多。

  有时候他画不过来,就会找同行帮忙。

  在这些“画家”中,

  有的画了一辈子的梵高,

  有的开始追求原创之路,

  有的功成名就,也有的穷困潦倒;

  有的深深地扎根于此,

  有的则在一两年后随风飘散,漂泊天涯。

  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画,不断地画。

  他们笔下,不仅是色彩和颜料,

  更浓缩了时代发展的印记。

  [四]

  无可否认的是,

  大芬村里仍生活着大量最底层的画工,

  他们曾经是画厂里没日没夜干活的工蚁,

  用一幅幅复制油画换取微薄的薪水。

  但随着大芬村行业的聚集和饱和,

  随着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

  画厂模式在大芬村注逐渐被淘汰,

  流水线模式在带来高速和低价的同时,

  也让大芬村一度被贴上了“山寨”、“低廉”的标签。

  为了留住和扶持原创画家,

  大芬村“软硬兼施”:

  为画家、画工兴建公共租赁住房;

  建成全国首个美术产业园区配套美术馆,

  携手中国美协每年举办油画展,

  定期组织原创画家外出采风,

  ……

  这个曾经的高仿村正在拼命改变,

  而底层画工们的命运,

  也将被时代的巨手频频改写。

  在大芬村,“艺术”有两种含义,

  一种是作为生存工具的“艺术”,

  是日夜重复的笔触和相似的构图;

  另一种则是作为爱好和追求的“艺术”,

  奢侈而脆弱,需要艰难供养才不至于失去。

  在狭窄的巷道中,

  在弥漫颜料气味的画室里,

  即便是色彩艳丽的油画,

  也填充不了贫瘠的生活。

图:@春月图:@春月

  于是“中国梵高”们在眼前的画布上,

  又添上了一笔。

  每一笔,都离艺术更近,

  却又很远。

  来源: Feekr旅行

扫描下载库拍APP

扫描关注带你看展览

扫描关注新浪收藏

推荐阅读
关闭评论
高清大图+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