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相机收藏者的收藏经 手中停留过上千台相机

2018年09月19日 10:16 封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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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熠和他收藏的相机。肖熠和他收藏的相机。
肖熠收藏的古董相机。肖熠收藏的古董相机。
法国相机里珍贵的玻璃干片。法国相机里珍贵的玻璃干片。

  一块十多厘米长的玻璃片,黑白的景色“对称”一般,像一幅寥寥数笔的风景写生,又像一块尘封在时间胶囊里的“化石”。

  这是一张罕见的3D玻璃成像的“底片”,本来现存的玻璃成像“底片”就已不多,而3D则更加难得,它的主人是一位“80后”博士肖熠,平时的工作是在大学校园里教书,而他的爱好是收藏这些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古董相机。

  “我也不算什么收藏家,只是自娱自乐的一个业余爱好。”从读大学开始,在肖熠手里停留过的古董相机接近千台,“正在停留的有一两百台吧。”他也是圈里小有名气的古董胶片相机达人,经常有圈内人找他买相机或者咨询、请教。

  爱上胶片机 因为外公的一台红梅

  “接触到胶片老相机其实是源于童年。”肖熠回忆,爱好启蒙和外公有关,“外公很喜欢拍照,算不上摄影师,就是爱好者。那时家里条件并不宽裕,工资也很低,但他那个时候总是省吃俭用买好几台胶片相机,比如说生产于1974年的红梅照相机。”

  童年时期,喜欢摄影的外公承包了肖熠的所有“写真”,“我从小的相片就是外公用他那些宝贝拍的,大多数是黑白,后期有一些彩色的。”如今,每一年回老家,他都忍不住去翻看老照片,“这些照片对我来说非常宝贵,对我来说,这是童年的回忆,也是和家人凝聚的一种纽带。”

  这些经历了岁月沧桑的老照片,有些已发黄、变模糊,颗粒明显,但就正是这种老旧,让肖熠尤为喜爱。“可能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我从小对胶片相机情有独钟,总感觉是一种特别值得纪念和怀念的东西。虽然从便捷度来说,数码相机、数码技术不知道甩了胶卷成像多少倍,但始终替代不了我对胶卷的那种情怀。”

  一直到肖熠读大学时,缘分才说来就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一台佳能AE-1胶片机,操作简单也还相对廉价,我回去用这个相机拍出第一卷胶卷照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外公给我拍照的情形。那个时候就决定,在钱包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用胶片相机拍照,用胶卷来纪录生活。”

  钟爱仿徕卡 触摸过近千台相机

  肖熠的收藏和很多人不同,就像他感慨的那样,因为资金等原因,他会把淘到的古董相机再卖出去。“有些人收到一个相机就会烂在自己手里,恨不得放在枕头下面、抱着睡觉,但我喜欢卖出去。”肖熠认为,这种“流通”恰恰是对收藏的一种积累。“就像爱因斯坦说的那样,你接触的圈子越大,你懂得东西越多,你不懂的、你想去了解的东西就越多,好奇心就会越来越旺盛。所以我一步一步走向了古董相机这个‘深渊’。”

  据肖熠统计,在他手上“停留过”的古董相机差不多有一千台,而“停留”的则少很多,当然永恒的非卖品是爷爷的那台红梅。

  肖熠对于古董相机一直有一个偏爱——旁轴、仿徕卡。“我曾经有过世界上第一款量产的单反相机,我后来觉得太不喜欢单反了、不喜欢反光镜这种繁琐的设计,还是喜欢旁轴这样的极简主义风格。重点的话是针对仿徕卡的机型,因为徕卡型号就那么多,只要有钱都可以集齐,没有稀有度自然谈不上收藏价值。但仿照徕卡的相机则丰富很多,很多厂家都出过,有的甚至只生产了几十台、十台,有一台这样的相机的话,可能是毕生值得炫耀的事。”

  如今,出门带上一台相机,成为肖熠的一个习惯,“不管是数码的还是胶片的,都会带一台。”而相机之于他,除了穿越时间的收藏品,更是记录生活的一件工具。“我自己喜欢瞎拍,以人像为主,风景次之,还喜欢拍一些带人文风格的相片。”

  不论是摄影还是收藏相机,肖熠说,这两个分不开的爱好会伴随他很久。 封面新闻记者陈甘露摄影王洪斌

  法国相机的惊喜

  玻璃照片上的珍贵瞬间

  十多年收藏中古胶片机,肖熠来来往往接触过许多型号的相机,也接触过许多稀罕“玩意儿”,在他心目中,最难得的相机除了外公留给他的红梅,还有一台是叫不上名字的玻璃成像3D相机。

  玻璃干片是最大的惊喜

  “这是一台法国相机,所谓3D就是用两个镜头来同时成像,就是在两张相片上留下类似人眼看到的效果,但是是两张相片,交替观看会有一种视觉上的立体感。”

  本来,找到这台不知名的3D相机并不算稀罕,“这不是一台量产相机,在网上都没有搜到它的资料,这样的相机可能产自某个作坊,说不上名贵但凝聚了一些工匠精神。”拿到手后,肖熠发现了真正的惊喜,“里面居然保留了一张玻璃照片,这个相机本身不是特别难找,但相机里的干板很了不起,在玻璃涂上感光材料作为底片,这是胶片出现之前的一种早期摄影技术。”

  拿到这张干板后,肖熠一直对它充满了幻想,“这台相机是在网上从法国买到的,可能相片上出现的地点会很好奇,会让你猜测这是不是法国的一个小镇、或者是不是在地中海沿岸的城镇。”

  后来,肖熠把这种玻璃片上的照片扫描了出来,“照片扫出来的瞬间,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这个拍摄者,不论是他取景、构图,还是拍照的意境,感觉和他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交流。”这么短暂的一个瞬间,让他很感动,“这个瞬间是转瞬即逝的,但至少我觉得玩老相机是值得的。”

  时不时,拿起这张玻璃片,肖熠会幻想,哪一天在欧洲旅游的时候,突然走到一个地方会觉得如此熟悉、在哪里看到过,找到这个地方,成为他的梦想之一。

  集尼康佳能于一体的“真爱”

  当然,作为西洋和日本古董相机爱好者,肖熠手上也有一些“特别”的藏品,比如一台古旧的印有SEIKI KOGAKU字样的佳能的相机。“不论是胶片还是数码相机,玩佳能和尼康的爱好者很多,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厂建厂之初由于技术力量有限,曾有过一段相互合作的蜜月期。”肖熠介绍,佳能早期没有光学技术,只生产机身,而用今天的话来说,这个机身还只算是个山寨版,它是对徕卡相机的一个仿制。而这台相机原配的镜头是尼康。

  “最早尼康的名字叫‘东京光学’,它是以镜头厂家的身份出道的,所以就是这种特殊的原因,让这两个日本厂家走到了一起。”于是这台编号为15452的早期相机就容纳了这两个因素,“佳能机身配上尼康的镜头,一个相机上可以体现这两个因素,有这样一对姻缘可以说非常难得。”

  还有一些稀罕的相机,比如瑞士积家手表工厂生产的精密袖珍相机、禄来稀有的三眼相机等系列,也是肖熠的宝贝。

  对话

  每一台古董相机

  都要找到一个珍爱之人

  肖熠的家里有巨大的塑料收纳箱,里面放着干燥剂和用布袋裹紧的中古相机,更为名贵的会放在电子除湿柜。一个工作台,是用来给相机拍照的,肖熠说,每一台相机如果走到了工作台上,就意味着要离开他了。

  很多相机来到肖熠手中时,往往有些损毁或者保存不善,他会尽力找人修补好,让相机能够做到不仅仅是一台静态的古董,更是可以立刻拿在手上用的活物。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你收藏的道路上觉得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肖熠:应该是资金吧,我相信只要不是土豪或者富二代,资金都是一个困难。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把把玩过的相机转手卖出,才有更多的资金买新的。对普通人来说,比较罕见的古董器材价格很高,也不可能买得起,尽力而为就好。直到今天,我也算不上一个收藏家,只能说是一个业余爱好。自娱自乐的成分比较重,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在你手中停留过上千台相机,心头宝是哪一台呢?

  肖熠:人就是这样一种不容易满足的动物,心头宝永远是你没有搞到的那一台。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在你收藏的经历中,有没有“捡到漏”,以很低的价格买到一些宝贝?

  肖熠:没有遇到过。我主要的途径还是在网上购买,EBAY网是一种拍卖的机制,就算卖家不懂行但买家知道,所以价格就会抬得比较高。不过,我遇到这样一个卖家,出售一台普通的胶片机,是他爷爷留给他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挂在网上卖掉了。跨越太平洋寄过来的时候,里面附了一封声泪俱下的长信,信中写道:这台相机是他爷爷曾经的心爱之物,但爷爷已经去世了,他心里面有一种惭愧、内疚,虽然卖掉了还是希望新主人能好好对待它。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那你后来好好对待了吗?

  肖熠:我后来给这台相机找了个能好好对待它的人。

  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对于“菜鸟”或者初入门爱好者有什么建议?

  肖熠:我主要是研究西方和日本的一些型号,一个是来源和渠道比较好找,门槛也要低一些,相对国产相机来说,真正值得收藏的那部分门槛非常高,一是保有量特别小,二是个人感觉炒作比国外严重得多。如果是一个门外汉,还是不推荐收藏国产相机。国内有一些非常了不起的收藏家,专门玩国产型号,收藏的东西含金量都非常高。特别是一些稀有型号,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搞到一台。

  封面新闻记者陈甘露

  摄影王洪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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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古董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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