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刚，生生息息之爱 (三联作) ，1988年作 估价2,500万至3,000万港元《生生息息之爱》是张晓刚艺术生涯中早期最重要的代表作，在尺幅宏大的三联作中，他描绘多位裸露上身的原始男女，栖身在大自然的环境中。在代表? onkeypress= 　　曾梵志，假面系列四号，1994 年作 估价800 万至1,000 万港元《假面系列四号》描绘两名男士坐着聊天，背景呈淡淡的土黄色，配上更粗野及厚重的笔触。 图片来源：信息时报

　　今年春天，对中国当代艺术影响最大的事件莫过于著名收藏家 盖伊·尤伦斯抛售收藏品一事。2011年2月12日，尤伦斯在接受美国《艺术新闻报》采访时表示自己要退出中国，并将尤伦斯艺术中心(UCCA) 转交长期合作伙伴管理。与此同时，尤伦斯夫妇共同收藏的106件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将于4月3日登陆香港苏富比拍卖。

　　尤伦斯大量抛售收藏品，引起了中国当代艺术圈的强烈反应，作为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品最多的外国藏家之一，尤伦斯此举是否意味着西方收藏家对中国当代艺术失去了信心？他的离去潜藏着中国当代艺术怎样的问题？中国当代艺术在此之后又将何去何从？

　　尤伦斯是谁？他做了什么？

　　作为世界上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品最多的收藏家之一，尤伦斯收藏的中国当代艺术品时间已经长达二十多年。

　　来自比利时的尤伦斯喜欢中国艺术，和他父亲有关，1921年，尤伦斯的父亲被派驻北京，担任了5年外交人员，当时他买了一些中国古玩，并留了几件给儿子尤伦斯。这让少年尤伦斯对中国产生了强烈兴趣。上世纪70年代初，尤伦斯开始收藏西方当代绘画，1987年，尤伦斯首次来到北京，开始接触当时的中国当代艺术。据他回忆：“那时候我首次前往北京，在那儿我目睹当红的资深画家，屈居在小画室， 要共用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艾轩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中国画家，他在只有25瓦的灯泡下作画，现在他出现视力问题实在毫不为奇。”那一次，尤伦斯买下了艾轩和王广义的几件作品。从此他开始针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收藏。

　　1991年尤伦斯在香港认识了张颂仁，看到了很多中国当代艺术作品，“一时兴起，买了几张方力钧与刘炜的作品。”自此，尤伦斯开始收藏了大量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包括张晓刚、曾梵志、方力钧等人。

　　二十年后，他们从无名小画家一跃成为中国最热门的当代艺术家，尤伦斯也由此名列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最多的收藏家行列。

　　耗资上亿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尤伦斯和中国当代艺术的缘分还不仅仅在于收藏。2000年，尤伦斯退出了家族生意的管理，和夫人一起把更多精力用在收藏上，2005年，在艺术评论家和策展人费大为的帮助下，他开始建立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2007年11月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在北京798艺术区落成，耗资上亿，配有三个展览大厅、一个礼堂、咖啡馆、图书馆等设施，完全依靠尤伦斯的资助运营。

　　UCCA也是第一座在中国建造的独立的非盈利性当代艺术中心。最初，尤仑斯只想找一个地方来陈列自己收藏的中国当代艺术品，但很快，这里就成了北京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发生地，他决定用UCCA来推广中国当代艺术。仅仅4年后，尤伦斯便决定放弃UCCA。

　　一年光运营费用就达到1000多万美元的尤伦斯艺术中心，从建立初期就开始遭遇如何经营的问题，庞大的运营费用不可能仅仅依靠热情，进行了两个展览之后，UCCA就提出了两年收支持平的要求，艺术中心性质的改变导致了频繁剧烈的人事更迭，展出的展览也渐渐往时尚方面转变。 对此，评论家朱其这样评论：“美术馆是一个烧钱的行业，尤伦斯同国内其他民营美术馆一样，根本不能靠一己之力打造国际一流美术馆，但美术馆资金募集的基金会制度恐怕十年内提不上立法日程。在这个前提下，撤退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撤资肯定对艺术投资造成负面性的连环冲击

　　基于尤伦斯和中国当代艺术的密切关系，尤伦斯的抛售和转让尤伦斯艺术中心，的确让中国当代艺术圈大为惊叹。评论家朱其撰长文分析尤伦斯缘何对中国当代艺术失去信心。

　　他认为，缺乏体制支持，艺术市场的“资本炒作”和中国当代艺术创作处于滑坡状况，都是尤伦斯撤退的原因，而尤伦斯的撤退，也肯定会对西方及国内艺术投资造成负面性的连环冲击。但朱其认为：“这并非一件坏事，这意味着西方近二十年试图提前抢占中国当代艺术资源和话语权的可能性陷入尴尬的泥潭。当然，这一处境不是由于中国艺术创作和艺术投资群体真正的强劲崛起，相反却是中国自身的艺术精神的疲软和市场混乱的不争气造成的，这真是颇具讽刺意味。”

　　至于在西方收藏家撤离中国当代艺术界，中国当代艺术将来如何发展，朱其认为今后十年的艺术生态不容乐观。

　　观点

　　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真正动力又是什么？

　　皮力 ：UCCA 和尤伦斯收藏拍卖是应该让我们反思和警惕的事。而不仅只是指责嘲笑？我们要思考尤伦斯退出的真正原因，还要思考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动力到底是什么？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真正动力又是什么？中国为什么不能诞生有利于非盈利空间发生的环境？非盈利空间的管理者的非职业的操守最终如何毁灭空间自身？

　　卖与不卖都不是问题的本质。

　　陈晓峰：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尤伦斯夫妇的意愿，国内环境不支持，愿来则来，愿走则走。卖与不卖都不是问题的本质。而是艺术界的机制问题。

　　艺术基金会制度是关键。

　　朱其：中国当代艺术的美术馆、艺术市场及其创作，在2009年初基本完成了起步阶段，但其上升通道几乎完全被艺术基金会制度这一致命因素所卡住。在艺术基金会制度不到位的情况下，美术馆承担起学术示范和策划一流展览的功能无从谈起。由于美术馆要出租场地，使得中国的美术馆没有权威性；由于以基金会为基础的机构收 藏及其艺术品相互流转难以启动，拍卖公司仍将把中国艺术市场的资本“运作”扭曲成击鼓传花的资本“炒作”，类似尤伦斯即通过拍卖将艺术品的大宗抛售还将重 演，这必将如多米诺骨牌冲击艺术品流通的市场价格。

　　这次尤伦斯的苏富比个人藏品专场拍卖，一定会对张晓刚等人的市场价格造成负面冲击。并且这一冲击还不仅是表现在市场价格层面，这实际上还会影响对某些艺术家的艺术评价的下调，正如萨奇的抛售不仅表示对市场失去信心，还意味着欧美学术评价的负面舆论在背后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