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当代艺术的任督二脉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1月30日 14:25 东方艺术·大家

  自1895年第一届威尼斯艺术双年展举办以来,到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双年展风潮”,双年展这一展览形式与当代艺术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双年展的展场不仅成为各国各地区当代艺术竞相角力的“战场”,也成为策展人试图按照不同主题、观念去书写、梳理当代艺术脉络的“实验室”。近年来,名目繁多的双年展在国内频繁亮相,原本以“国际性”、“学术性”和“去商业性”为标准的双年展俨然成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权力榜与娱乐场。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遵循双年展内在要求组织一场真正国际化、高水准、学术性与前瞻性兼备,并在时间积淀过程中不断延伸主题内涵的展览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作为回应,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主持策划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泛主题展”,简称“CAFAM展”(CAFAM Biennale),参照国际通行的双年展架构、机制及特质,计划每两年举办一届。第一届展览取名“超有机:一个独特研究视角和实验”,具体划分为“超机器”、“超城市”、“超身体”、“生命政治”、“超有机谱系考”和“特别单元:国际独立项目”六大板块,邀请了来自中外共49位(组)艺术家参展,其中既有国际知名的艺术家,也不乏新生艺术家。

  有机物是生命产生的物质基础,有机物的转变直接关系到生物体内的新陈代谢和生物的遗传现象。生命体中的有机物可在科学仪器的辅助下略窥一斑,艺术中的“有机物”却不可见也不可触,但这并不能因此否认它的存在与功用,就像中医所讲的“经络”一般,蕴无穷于无形。人类历史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观,生发于社会历史中的艺术也不断地通过扩展、颠覆、生产等方式配合着时代风格的更迭,使“超有机”艺术的出现成为可能和必然。在“超有机”的局面下,身体、机器、城市和生命政治等主题逐渐脱离了先前的狭隘定义,扩大了自己的边界,构成了彼此相交的混杂地带。

  黄永砯制作的巨大的《龙舟》摆放在一层展厅的空地上,船上带有鲜明时代和地域特征的皮箱仿佛载满了乡愁,船下充满生活气息的各类用具让这忧伤消逝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在迁徙的过程中,民族精神在异国生活的消磨中逐渐成为图像化的龙舟。全球化带来的矛盾不止于此,除了融入的困境,还有进入的危险,正如陈界仁在影像《帝国边界I》中呈现的那样,签证官毫无理由的拒绝和带有偏见的歧视让“地球村”这一构想总是停留在理想阶段。而印度艺术家苏博德·古普塔(Subodh Gupta)的作品似乎更加证明,即使“地球是平的”,也难免因为聚落与社区的分割重组形成新的鸿沟。

  如果说以徐冰为代表的大多数成熟艺术家在作品中体现出更为宏观的视角和普世情怀,那么新生艺术家更擅长从自我性的角度出发,以个人视角和个体陈述针砭时弊,从而引起同辈人的共鸣,显露代际之间真实存在的隔阂。《马秋莎》的故事以艺术家的自身经历为基础,巧妙地将诉说与自我伤痛结合在一起,使看似千篇一律的故事沾染上浓重的个人主体性。邱炯炯的纪录片《姑奶奶》表面上看似选择处于社会边缘的“异类”作为主角,实际上也显露出艺术家个人对社会的认知和对社会问题的探讨。

  马修·巴尼的作品《限制绘画》延续了他一贯含混的风格,沉闷的画面中创作的欲望与受限的身体不断角力,意图不明的画面阻碍了观众的理解,却也提供了多种解释的可能。例如C&C卡拉OK工厂(Kevin Clarke,美国)的作品《悬丝卡拉ok》,将卡拉OK的画面置换为马修·巴尼著名的作品《悬丝》,在营造出光怪陆离社会文化奇观、抹平高低艺术界限的同时,也丰富和拓展了原作品本身的意义。

  纵观整个展览,正如策展人之一皮力所言,策展团队在选择作品时有意地回避了具有爆炸性和争议性的作品,而选取具有一定学术积淀的艺术话题,希望这些话题能够在学院这个知识与社会的缓冲地带激起超越时效性的讨论。自身不断生长的“超有机”艺术其重要意义并不在于“破”,而在于“立”,正如 super-这一词根也并不总预示事物总要向相反或相悖的方向发展,而在于像练武之人那样打通任督二脉,创造出跨越时代的艺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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