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艺术是波普的最后一根尾巴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1月19日 07:31 金羊网-新快报 微博

雅尼斯·库奈里斯在中国的工作室库奈里斯作品《无题》 雅尼斯·库奈里斯在中国的工作室库奈里斯作品《无题》

  林东林(艺术评论人)

  把“贫穷”与“艺术”搭在一起,这似乎是一种创造,也似乎是一种新鲜。

  2011年11月,号称“贫穷艺术”大师的雅尼斯·库奈里斯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开幕个展《演译中国》。这是他旅居中国两年间的最新作品,呈现了他在这里的观察与思索。

  走进主展厅,迎面扑过来的似乎是一堵厚厚的墙,不错,这正是库奈里斯的作品。

  这幅占据整个外厅的作品,以钢板、瓷器碎片、铁丝为结构,顶层上面则铺满了石头一样的煤炭块,库奈里斯说,“它是一堵墙”。走着走着,你还会闻到一股咖啡香,顺着味道你会发现另一幅作品:4排铁天平悬垂在一块铁板前,天平里都堆满了意大利浓缩咖啡粉。

  而走上第三层展厅,你转而会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在巨大的K形铁架上摆满了盛满高粱酒的几千只小酒杯。这里的中国元素更加浓厚,除了白酒,还有军大衣、红灯笼、纱裙等材料,而那条半截的铁轨悬挂着一把刀的作品,面对中国这样的国情,寓意似乎不言自明。

  1969年,库奈里斯在意大利第一次用咖啡粉来做作品;而1988年在法国,他用上了1.4万杯烈酒。现在,铁板、天平、麻袋、煤炭、咖啡粉、烈性酒,黑色、铁锈色,悬垂、捆扎……

  眼前这些极具个性的物质“语言”,是跟随库奈里斯一起来到中国的。

  库奈里斯曾“艺不惊人死不休”

  2010年3月,73岁的库奈里斯应邀来到中国,在北京租了一家不锈钢厂的厂房一角和一套简陋的办公室作为工作室,每天7点开始工作,晚上9点结束。冬天里厂房没有暖气,有时候冷得够呛,他就跑到汽车里发动引擎,暖和一会儿再回去,继续“把物质转换成艺术”。

  对于他的这种对物质语言的变换和迁移能力,《演译中国》策展人黄笃称之为库奈里斯的一种“习性”,无论身处何方,他的这种“习性”都表现出灵活的适应力和组织方式。

  在波普年代,库奈里斯曾经“艺不惊人死不休”。1967年他在画框里放入一只活鹦鹉,两年后他拉来12匹马在罗马L"Attico画廊展出,两次“活”用动物都彻底颠覆了艺术的边界。

  然而这看似惊涛骇浪,实则波澜不惊,虽然它以“自然物质”、“有机生物”代替了用日常消费品,但本质上这不就是斯特拉所谓“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么?不就是沃霍尔的“我的画面就是它的全部含义,没有另一种含义在表面之下”么?

  恍惚之间,不禁让人生疑,这究竟是意大利的“贫穷艺术”,还是波普的尾巴?

  哪里有什么贫穷艺术,只不过是意大利人玩了一把变脸游戏而已,甚至比法国的“新现实主义”还晚了一个节拍。

  艺术一旦符号化会随之失去活力

  当波普成为中心之时,无论欧洲人还是中国人,心头都压抑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文化自卑,不但中国艺术家要朝圣,衰落的古典欧洲也在朝圣,美国一出新观念,全世界都要赶工做活。

  但是在这些作品背后,真的就发展出了美国社会文化那样的价值系统了么?正如李小山所言,“方力钧(微博)的大光头、张晓刚(微博)的家族照片、王广义的大批判等等,素材和主题的独特性都在人们熟知的观念支配之下,几乎很难掀开表层的装饰挖掘出隐藏在下面的东西”。

  半个多世纪以来,当代艺术看似繁华实却单一,背后都不脱波普阴魂,波普先从美国腾空,而后则越过大西洋,掠过巴黎,穿过法兰克福,来到米兰,拖起一条长长的尾巴。

  而任何艺术一旦符号化了,都会随之失去早日的活力,波普也一样。正像沃霍尔自己所说:“我的作品完全没有未来,这我很清楚。只需几年时间,我的一切将全无意义。”

  有人把库奈里斯视作观念艺术里“最后一位艺术大师”,然而作为波普变种,观念艺术尽管有着波普的倔强姿态,有着艺术史的版图价值,但恐怕也是明日黄花,来日无多。而75岁的库奈里斯可能也知道,艺术的第二春估计是看不到了,所以唯有高竖观念的祭旗,成为那个远去的波普时代最后一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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