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逸的坚守——蓝正辉抽象水墨

2018年01月18日 14:52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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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逸的坚守——蓝正辉抽象水墨

  文 / 郭宝林

  评论|关键词:解构 激活

19_看图王_看图王蓝正辉

  在马克斯韦尔看来,“抽象艺术的出现是一个信号,表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的感觉存在。”而蓝正辉的抽象水墨,同样是一个信号——“书写性”抽象水墨的出现,拓展了中国水墨艺术的范式,形成传统与现代的无缝对接。

  蓝正辉以对传统艺术抱持的敬畏,造了传统艺术的反,这个悖论,推导出他对水墨精神的坚守与图式观念的逃逸。而本质上,是一种传统归属感与当代融入感的双重诉求,在东西方艺术的缝隙中洞见并探寻一种可能的“对接”新模式。这个过程,恰如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推石上山,蓝正辉在往复的艰辛探索与实验中着迷,这是一个由纠结到激动的过程。

  二十世纪初,当西方的利奥塔、纽曼宣称“呈现不可呈现,表象不可表象”等抛却物象,诠释性灵的艺术主张并开始实践时,而中国的老子、米友仁的“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心画”等理论,已绵延两千余年。从理论上,这两条“透视线”似乎都指向了那个终极灭点——抽象。但是,中国的传统绘画一直在因循中规行矩步,甚至沉湎于情趣把玩,日渐式微。而西方艺术则在历经轮番流变的不断颠覆中,一路高歌猛进,异彩纷呈。相形之下,中国的抽象艺术实践滞后于西方近百年。另一方面,从抽象的表征形态本身而论,在中国传统“意象”艺术观的挈领下,“写意”的皴、擦、写、染、泼等大块符号性笔墨,已然弥散着“抽象”元素。当然,这也不过是止于况味而已,对于彻底抽离、消解客观物象,不为造物所役,从而索性迈向“绘画链”最末端的纯粹抽象,似乎成了中国传统绘画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难以捅破的一层窗户纸。

《F215 心原》 245cm×745cm 2014 年(第二届水墨演绎全球巡展作品)《F215 心原》 245cm×745cm 2014 年(第二届水墨演绎全球巡展作品)
c38,97cmx180cm.2012.Beijing private collectionc38,97cmx180cm.2012.Beijing private collection

  然而,更迭观念,打破壁垒,终归是悲哀而后的狂喜。“85 新潮”,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振奋的信号,它吹擂了人本主义觉醒与借鉴西方现代艺术的冲锋鼓角。而作为“85新潮”“黄山会议”参与者的“弄潮儿”蓝正辉,自是新 观念决绝而笃定的践行者,从此开启了他那介于符码、文字甚至哲学之间的纯粹结构性的“极限和谐”研究,并演绎、派生出数以万计的抽象基本图形,旋即便倾力于“书写性”抽象水墨的探索与实践。应该说:这是蓝正辉的艺术路线图;这是当代“书写性”抽象水墨的发轫……

  按照利奥塔的“崇高”论,媒介本身的自足与独立,作用于艺术家的情感意识,亦即艺术家主体的有限性。呈现本身的“瞬间”“在场”的出窍,从而对未知与到来的事物保持着敞开与敏感。那么,具有极大偶然性艺术效果的宣纸、水墨这一介质,对感知与纯粹呈现性的优势则得天独厚,也是“崇高”朝向的绝佳捷径与充分的体现。因此,蓝正辉的“逃逸”,便意味着对抽象图式观念的“融入”,而抽象水墨也意味着对传统水墨的重新解构与激活。“水墨”与“抽象”的一并解构,或者说一并熔炉,无疑是通过东西方艺术的两个“常例”相互的补充、转化而形成为一种混血的“特例”。面对理性兼顾的掣肘与感性挣脱的自由暴走,蓝正辉所坚守的不仅仅是宣纸、水墨这个媒介的“常例”。作为中国传统艺术的特有形态,水墨精神无疑是传统美学观念与老庄哲学的视觉化的具体体现;是传统艺术实践所积淀的精华;是艺术家个体品性的外在体验与显现。而“书写性”,正是纯正笔墨血统的极致体现,也正是蓝正辉在“逃逸”与“坚守”中求得整一的核心所在。

蓝正辉工作室一角

  与蒙德里安的“几何”、马列维奇的“装饰”、波洛克的“滴色”、罗斯科的“彩块”、塔希主义的“斑痕”等迥异,蓝正辉所采取的手段,是不可重复的、一次性的水墨“书写”。这是传统笔墨程式的独立审美价值与精神气质的内蕴而外延,从而,使书写与图式,传统与现代构建了双重审美价值。而水墨、宣纸的媒介也得以充分发挥并展示了轻重、浓淡、疏密、干湿等辩证的、更为丰富的特性。蓝正辉摒弃洒、喷、溜、拓等“做工”,服膺传统的勾、点、写、泼、皴、擦,并且在实践中摸索出拖、拽、破、扫等技巧,发展、丰富了传统笔墨程式。譬如,他将泼出去的墨,再用大笔拖走,从中获取一种微妙活泛与激荡幻化的意外效果,他认为动起来的水墨才更具灵性。同时,因为蓝正辉的作品尺寸动辄近乎十米,远远超出了传统的制式,于是便自做三尺宽毫大笔,并依次排开大桶、大缸以调蘸大水墨,脚踏大毡纸,挥写大“地图”……此时此刻,艺术家与媒介已合而为一。

蓝正辉工作室

  康定斯基告诉我们:“抽象绘画抛弃的是自然的皮肤而非自然的定律、宇宙的定律。艺术只有与宇宙的定律直接相连并服从于它们才有可能伟大。”因此,蓝正辉的抽象水墨并非无法指认的晦涩,那些大块头制式以及大块头笔墨相互有机的构成,一如重金属大器,青铜、铸铁纵横捭阖,恣肆而劲健。笔法开张的清拔苍茫与氤氲律动,散发着神会交遇的通感。正如库宁所说:“内容即在于对某一事物的一瞥之间,你的眼睛和内心就像遭遇了闪电。”蓝正辉的抽象在“闪电”倏忽的明灭间,仿佛蜃景迭出:“荒荒坤轴,悠悠天枢”“乱石崩滩,若可扪酌”……似乎创世纪的天响,贝多芬“嘣嘣嘣”的命运之音,又似乎本就大象无形,大音稀声,我们的观感或许只是心头一震,亦足矣。

  至此,面对蓝正辉的作品,那“聊写胸中逸气”的“人的感觉”,已然成为观赏者与艺术家共同的故事……

  郭宝林(郭宝郭),画家、书法家、艺术评论家、诗人。中国画创作研究中心副主任、导师,中国书画院副秘书长。北京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美协会员,京华印社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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