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凤:贺文斌画笔下的江南古城

2018年11月12日 01:46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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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界上许多画家看来,自然世界是人类居住的宁静场所,它的一切理应受到我们的赞美,因而古典艺术里就有了那许多秀丽的山川、典雅的景色和壮丽的城堡,西方移情派美学家把这个叫做“客观化的自我享受”。在我们这里,中国古典民居也总是以秀美的庭院和水巷出现在近现代国画、油画和版画之中,在这些作品中,通常都是采用幽静、雅致的优美色调。

逝色·巷 home(布面丙烯加油画)200x150cm2012逝色·巷 home(布面丙烯加油画)200x150cm2012

  可是在贺文斌笔下,古典民居却是以他特殊的油画表现方式出现的,其作品展现的是古城当下的苍凉、破旧的真实面目,为此画家不惜取消色彩,几乎纯粹以单色或黑白来处理,它们不是苏州园林里那些被精心呵护着的典雅靓丽的亭台楼阁,或是被美化了的宁静水巷,而是被现代化挤到一边去,正日益破败下去的古城的残迹,即使表现优美的庭院题材,在画家眼里它的真正价值乃是它凝聚着历史传统的古朴风韵,为此画家也宁可舍去秀美,保留一份沧桑感。它或许不能满足观众们时下已经充分贵族化和西方化了的细腻的审美口味,然而,却使深爱传统之美的我怦然心动,因为其中有着画家竭诚追求本真存在的炽热情怀,其中诉诸于艺术和观者的乃是尖锐的置疑和文化的忧患心态。

逝色·周庄 150x 200cm逝色·周庄 150x 200cm

  事实上,从浪漫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以来,这种“客观化的自得”已经悄悄地被改变,尤其是自德国表现主义对世界发出呐喊之后,艺术的使命便不再限于美的客观显现。如同哈姆雷特,波德莱尔面对白骨能够吟唱出动人的诗篇;蒙克和斯特林堡可以把爱情阐释成吸血鬼们玩弄的一场谋杀……显然,出于时代的病态,这些大师们的奇怪举止有着诸多变态的情结。

  如果说那些大师们怪异的作品旨在抨击时代的堕落,那么贺文斌的作品却是对古城的赞美,为此他使用了在一般人看来显得粗糙和破旧的表达方式,在他看来,那些饱经岁月沧桑的老墙和枯树是一种成熟而深沉的美,在与它们的默默交流中,景色表面的色彩已经渐渐退隐,从它们的深处向他的灵魂召唤,他感到艺术家有责任将这种内在的东西表现出来,于是就有了这些朴实的传统民居油画系列——逝色的记忆。

逝色·祝家园巷200x200cm2015年作逝色·祝家园巷200x200cm2015年作

  画家力图在这样一种色调的基础上,去表现徽州民居那种特定的东方式的黑白结构的恒久性,整个画面的中心就是这种结构,它具有双重性,既是建筑的结构,也是构图所需要的一种构成关系。作品表明画家本身就很矛盾:如果只关注结构,而舍弃细节和微妙的色调,就会失去历史感,而不关心结构,就会回到旧的写实主义。所以处理这样的作品本身就有难度。但是,总之画家试图表达一种对传统正在消逝的关注,一种夕阳般的落寞情怀。故以“逝色的记忆”作为这一系列作品的命题。

  虽然使用了油画和画布,却更注重中国意味的构图和对所选技法的琢磨:其一寻求构图的东方趣味,其二在白色塑形膏肌理上,画家用国画重彩一般的技法进行渲染铺垫出淡褐色的底色,再层层熏染出老墙和黑瓦的沧桑感。两者加起来构成一种朴实无华的笔墨情趣,具有一种亲切温暖的乡土情怀。

  从造型语言上讲,传统水墨画主要就是黑白,但它属于东方的强调气韵的审美范畴,另外黑白处理尤其在历史相片上居多,但那出于旧时没有彩色胶卷,但这里贺文斌这样做与传统水墨的旨趣有所不同,虽具有东方黑白传统加上现代主义的结合特色,但更是想强调当下大历史时代的沧桑感。沉重的肌理和厚重的笔触一直是油画中非常有力的表达方式,只是很少有人把它用于表现江南水乡。

褪色的记忆褪色的记忆

  显然,这是他要长期研究的一个课题,也正是这一课题的探索为他近年以人物为主题的“后园”系列创作奠定了基础。

  文章作者:沈爱凤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油画系和俄罗斯赫尔岑国立师范大学艺术造型系,现任职于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历史学家、艺术评论家和油画家。

小幅逝色小幅逝色

  我的作品源自客居苏州二十多年的生活体验,对于儿时熟悉的西部高原环境,江南苏州给了我极大的地域差异感,于是古城的角角落落都能给我创作的灵感,我作品中那种稀疏、萧瑟的意境正是对中国土地上不断消逝的老建筑的无限怀念。

  ——贺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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