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薄世间,活成最美那朵莲
——读岳红《祥宁居选集》
文/王金萍
1、诗心素淡
当岳红一套六卷本文集静静躺在书桌上时,我就知道自己一年半的等待是值得的。
淡雅的装帧,极简、极淡,清雅、空灵,韵味悠长,是我爱的风格。“祥宁居”,修行者岳红法号也。涵《不能说出来》(长篇小说)、《我吃的是草》(短篇小说),诗集《那世的我》,语录集《旁观》,散文集《今生重逢》和《土豆的哲学》,封面和插图,均用最少的笔墨,勾勒出素洁的内心——或为三两枝婷婷的荷,或为数行深深浅浅的脚印,或为野渡无人的一叶扁舟,或升腾着袅袅茶香的拙朴杯盏,或一副简单的眼镜儿,轻轻浅浅地点缀在月白纸上,以极小极小的一行字,摘出此书的精髓,恰到好处,不多一笔。只一眼,即深深抓住阅读者目光。
作者是集诗人、作家、媒体人为一身之才女,有识见,更有坚韧与悟性。我和她的相识,是源于一本佛教杂志。偶然机缘,我进入《教弩梵音》编辑部,岳红是我未谋面的主编,我是刚刚接触佛教、初萌修行利生之心的编辑记者。
我们的交往,大都是文字之交。关于杂志的主题构想、每期策划,她都是主心骨,我写的采访重要佛教活动的新闻稿,或人物专访、侧记等,不管重头稿件,或是自己喜欢的小散文,都喜欢写出后先发给她看。因为,屏幕那头,那个总是在路上的未谋面的主编,以其深厚的文字和佛学修养,更以其对工作的超常付出和敬业,让我心生敬重,心生信赖。
大约一年多后,在一次杂志改版讨论会上,我才第一次见到她。一如我的想象:爽朗、大气,思维敏捷、表达清晰,谦逊谦和,让人特别舒服。气质尤其好。
我特别喜欢的,是有一天杂志总编智雨师父带我们在开福寺院子里开会,冬日暖阳洒在桂花树浓密叶子上,也洒在我们的脸上和身上,智雨师将手拢在棕色僧袍宽袖里,语速极快地为我们开示佛教文化的传播等,他轻松自然的态度令我们原本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那次,从北京特意赶来的岳红主编汇报了关于改版设想、未来杂志走向、佛教活动策划等,思路明晰,充满热情和希望。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与她谦和谦逊的态度和谐地融为一体。我深深地感受到她的豁达,因此前听闻她任杂志主编时,身体已很糟糕,其实已经不适合再压重担给自己(她同时还兼着许多其他工作),但你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需要静养的病人,脸上没有一点点哀戚或忧愁,那份沉静和坦然,是要有多么坚韧的性格,才能如此波澜不惊?
在诗集《那世的我》中,我找到了答案——原来,这是一份沉重后的轻盈。
记得是前年吧,在农村老家落满泡桐花的院子里,我曾书写过她的诗句,(那时,还是写在微信圈里),那首名叫《经不起》的诗,也收入了岳红这本诗集中:
剑胆琴心又如何?
英雄怎经得起迟暮?
谁会记取美人襟上的那一瓣梅朵?
什么都经不起等待
哪怕一句话 一壶茶
一次注视 一怀牵挂
可是
我却无法指给你看优昙花开
无力领你走向灵山之塔
我只能日夜举一盏青灯
在你身处黑暗时
别走岔
我用毛笔录下这首诗,用稚拙的字体,一笔一画去描出这冷寂背后深藏的慈悲,和苍凉掩盖下的温度,诗句结尾让我深深震动,我将自己抄录诗句的“丑字”(我自小到大都为自己的字丑而惭愧)从微信里发给她,让她知道我的“喜欢”。主编回:感恩您,您的字是我喜欢的味道。
敏感的人,可以因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懂得对方,心灵层次的交流,从来都是生命与生命间的“意会”。
在《那世的我》的封面上,小荷旁边,飘着两行这样的小字:“不敢奢求悟道/只想将日子过成/堂下一杯茶的清淡/佛前一柱香的简单”。她的诗,同时也是佛歌,有仓央嘉措道歌的味道,很美,而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一个深情的修行者。她怀揣着对这个世界的深情,跋山涉水,不说禅。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修炼,不在远方,不需外求,在简单的日常里,感受真意,领悟真相。
在《如果》里,她写到:
如果
你在尘嚣中遥望
我会一直为你坚强
那最深的寂静处啊
我早不再扬帆远航
如果
你真心种下菩提
我就是你的彼岸花香
那最深的禅定里啊
有我为你刻满真言的经幢
如果
佛陀能原谅我的蹉跎
我愿再轮回一次
不惧五浊深苦
只为随喜一次你的无上清凉
此岸与彼岸,就在内心,在每一次禅定的静寂和清凉中。
冬日,树们都删繁就简,手中的书亦是。简洁的它们都美。是意蕴丰厚的简肃,是丰盈耐品的素洁。简约的文字后面,有着怎样百折千回的心路历程?
作家、诗人、媒体人,这些字眼无法涵盖她独特的人生履历。在一次午夜深聊中,得知她的人生故事,那故事坎坷甚至有点荒诞,她承受的,是别人几辈子都不曾经历的。
从小跟随祖父母一起生活于静逸的乡下,遵祖父家训“作为岳飞后裔,不能让老祖宗丢脸”,遂养成正直品格;才华横溢又刚直不阿,在有些人眼里清高到恃才傲物的她,在结束失败的婚姻后,不得不长期隐姓埋名,教子、读书、创作。 从新闻媒体辞职后,单亲妈妈的她,似乎坚强到无坚不摧,那背后的人情冷暖、艰辛坎坷,有多少可为人道?
走出人生迷宫,是源于佛教的救赎。满怀感恩,她把这份救赎写到书里,以小说、散文和诗歌的形式。她说,特别想把将自己拉出泥潭的智慧推介给众生,将自己多少年来用阅历和生命体悟到的真相、感受分享给大众。所以,她拼了命去做,只要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写诗,组建佛乐团,谱写佛曲,拍摄纪录片,主编佛教杂志,让这份美好为大家所知、受益。
她的诗集,是我真心喜欢的。清风,清气,清雅,清凉。犹如白茶,清淡到几无颜色,适合静下心来,细细品。
她写自己的修行,写修行带给她的欢喜。《阿兰若》中这样写到:“檐下的铃铛还响着千古的梵呗/殿前的金桂依旧漫着去年的浓香/长廊边的翠竹呢/径直绿向来世/观音阁上的座佛 笑而不语//不必追问我的行踪/看到这些水洗过的句子/你就该知道/我回家了。”
心的宁静,是因为原谅了喧嚣。在《宁静》一诗中,她说:
宁静
是心里东篱采菊
是脸上拈花微笑
是人境结庐桃源偏
是辋川倚门松间照
也许
如水往事里
还是涛声依旧
但漂泊的船
已经停靠
点一炷香许愿:
只要一轮明月伴你
醒坐闻思处
梦住戒定道
只要两袖清风随我
春也不来迟
冬也不离早
在《初心》里,更是直书胸臆:
谁在虚空微笑?
谁传递了迦叶的脉香?
我愿委地成尘
接载那漫天花雨的一瓣芬芳
读她的禅歌,心被她的虔诚感动——《你的名字》:“日里阳光洒成金色背光/每寸光里/闪烁你的名字/夜间虔诚开成墨色莲花/每朵花里/映着你的名字
//今生不顾一切的行走/只为抵达你躬身接引的手臂//离开尘世的那一刻/我会口含你的名字/微笑而去。”
还有《期待》:这些/是我今生最执着的期待哦/我期待读懂你脚印里的梵韵/我期待 每一声玛尼都能被你听清/我期待/在你的眼泪里与白莲重逢。
这些打动人心的句子,犹如串起的珍珠,比比皆是。
“院内栽花”这一辑,写的都是她亲手植下的花木。她是格外爱花的人,细心写下她与花的喃喃私语——《院内栽花》: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找一个院子/在里面栽一些心仪的花/然后一起晒晒太阳/偶尔接受一点/雨水的布施
//花跟我说/天地间何其寂寥/人世却如此纷争//我跟花说/我不与这世界纠缠/只求与你相知相了//但我与这院中的花/只做最后一世知己//天尽头/不是我度化了花/就是花度化了我。
其实,这些花,未尝不是她自心的化现。
《我的风信子》:我的风信子是对海辛瑟斯的怀想/我的风信子愿意接受俗世的崇尚/我的风信子向寒冬里的杰瑞佛斯布施慈祥/我的风信子与阿波罗约定到春季绽放//我的风信子淡然生长/我的风信子从不慌张//我的风信子哟/用坚定注视/用祈祷守望。
那些诗无疑是美的,但不止于美,更多的是思想的沉淀,从生活沉淀下来的结晶体,悟出来的东西,有时是无法言说的,只有你也深深沉进去,以一颗纯净澄明的心去感应这些句子,才会在你心里映射出本有的光芒。
《莲意》最后两句:“阴晴圆缺月自在,莲意浓淡驻心间”,似乎可以为此集做结。我即是花,自在盛开。佛住我心,我心即佛。
2,白描浮世绘
在《今生重逢》散文集里,岳红像一个细心的画家,将一些领悟,一路风景,用白描手法勾勒出来,平实的笔触,屏弃繁华,却用真诚写出了生命本来的样子。
读岳红,常常想起那首佛歌《愿做菩萨那朵莲》,也会想起林清玄“菩提系列”文丛。记得曾读过一篇《奉茶》的文章,做一个奉茶人,是每个修行者都有的心愿吧。岳红说自己“2008年开始接触佛教,后皈依佛门——从此找到归宿,心灵得以救赎,创作和生命认清了方向……”。
所以,她笔下很多的人物和故事,都带着暖意和善意,也有着各种生之精彩和追寻、欢喜。
在《今生重逢》自序里,她说:“这本书中所写,都是与我有宿世因缘的人,所以才会在今生重逢。有的是我景仰的法师,有的是我尊敬的老师,有的是我钦佩的朋友,还有的是我正携手同行的师兄。他们先后在我的生活中经过,给我温暖,给我感动,给我生命的启迪。对他们,我心中充满了感恩。”当心与心,互爱生温,当情与情,互敬共暖,那么,就是一场魂与魂的相牵。
首先看了《法号董姐》那篇,写的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居士。在筹备纪念合肥生命关怀团团长王教授逝世一周年专辑时,我曾采访过这位大名鼎鼎的董姐,留有深刻印象——超乎寻常的朴实,活跃、直爽而虔诚。岳红用非常平实的语言,写她和董姐的交往,她们共同学佛的各种小故事。那一个个令人唏嘘或忍俊不禁的故事串起来,一个腰缠万贯、朴素到让人追着要给她“布施”棉鞋、总是乐呵呵的居士形象,就活灵活现立在你面前了。
文章不刻意,轻轻松松地读,那世间真情与温暖,不经意间就从正在读着的字里行间传递出来。这样的文风,真是舒服。
写与星云大师的三次会面,《人间星云》,干净利落的文字,透露出清新清净平和的气息。大师常云:给人信心、给人欢喜、给人希望、给人方便……于是,她默默走出喧嚣热闹的套间,“我想,此时此刻,给人安静也许就是给人方便吧!”
“存好心,说好话,做好事。”大师常说:学佛,先把人做好。这就是修行了近七十年,实现了“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宏伟蓝图的星云大师最朴实的人间佛教。
我与岳红的交往,她说话、做事带给人的,也是如此感觉,虽然对工作要求极其认真,但总是给你鼓励,如和风般舒服。而她却说,自己以前不是这样,非常直接严厉,说话容易伤人,是学佛改变了自己的个性。“给别人希望和鼓励,也是一种布施,语布施也是一种利生。”这也许是她从星云大师和少林寺师父那里学到的人间佛教的精髓吧。
“现在回忆起来,常住少林后,是我修行的开始。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我觉得是师父“修理”我的开始。”一直以为她是条女汉子,看到《禅师有点残》那篇,她也会因小事哭得梨花带雨,被狗追吓得花容失色跑得比狗还快,其囧相让人笑出声来——那个怕蛇怕得不能听到“蛇”字、看到桥上有蛇影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弱女子,正是独力带着幼儿在各种环境下不屈生长的同一个人,那个我一直当作女强人、女汉子的同一个人。
《禅师有点残》,既逗乐又深情,师父“修理”她坐禅练功以及在少林寺工作学佛的片段,如闪过一幅幅电影画面,清晰又清新,美好得令人向往。
这真是一本好看的书,各种云游修行的小故事,像是随意抖落的一个个段子,风趣幽默让人忍俊不止。学佛是艰苦的事,同时也是快乐的事。
生活形形色色,活跃各领域的探险家、艺术家、法师、居士的面貌,被她清晰勾勒出来,呈现出各自动人的风采。
《苍狼的行走》篇,精彩、传奇的帅哥,探险家、演员、特警、动物保护主义者集于一身,在貌似波澜不惊的叙述中,紧紧牵引着你的心。写人,不仅是写他做的事,更把“这一个”人物特点和风貌写出来了。
也写到我们杂志的总编、开福寺的监院智雨师,同样给人以启迪。“但忙碌的智雨师永远不会给人匆忙的感觉,他永远是那样地安静、泰然,默默地承担所有的事物。”关于佛教慈善不同于一般社会慈善,即“究竟的慈善”,智雨师是这样说的:“不管做什么事,如果最后不导归使被帮助的人心灵得到解脱,说到底还是社会慈善;佛教徒要做佛教慈善,要使自己帮助的人最终在心灵上受大利益,那才彻底解脱苦,真正地帮助了你所帮助的人。”工作中,我曾深深体会到智雨师的圆通圆融,有时,智雨师的一句话,就拨云见雾、醍醐灌顶,困扰自己的问题瞬间厘清。
她写的法师,不落窠臼,真实写来,妙趣横生端的好看。
《天柱山采灵芝的老人》,游玩大峡谷发生的故事,写一个为死去爱妻盖观音堂的老人,贫寒而深情,小得无法转身的墙上贴满他写给亡妻的诗句,还有写部队生活的文章。岳红她们有意给老人一些钱,却又忘带钱在身上的尴尬事。最后从别人处借了五百元钱返回老人家,拿了两个灵芝就走。“老人又从吊篮里取出什么要送给她们,追出来时她们已走出很远。“再回头,看到老人手里捧着东西,还站在观音堂前。”结尾那画面如此温馨,大山深处的美好定格在读者心里。
读她的文是享受的,像作者坐你对面聊天,讲述她经历过的种种。往事有苦涩,更有甘美,一个个特色鲜明的主人公,从她书中走出来,仿佛也成了你的一个熟识的朋友,他们传奇或者平淡的经历,触动着你,这世界丰富多彩,跌宕起伏却又波澜不惊。活色生香的人间烟火,与人们眼中神秘寂寥的丛林修行,一样生动,拨动心弦。
人生最好的境界,是内心的丰盈。感觉从坎坷中走出的岳红,已然活得很通透,回望来时路,即使说不上云淡风轻,至少已放下沉重的包袱,渐至洒脱澄明。她的人生经历,和笔下或传奇或平凡的人物一起,给我们这些还在红尘中摸爬滚打的人以启示。
《遇见禅者林谷芳》,“禅宗以剑客之对决比喻参禅,标示出参禅的严厉——不予自己以任何可乘之机;并以“何谓剑刃上底事”点出修行的基——永远直指那死生大事,根柢烦恼。……我读书的过程中总是浮现林谷芳老师身上那种道艺一体、浑然天成的圆熟。在我看来,那是艺术家的绝地风光,更是禅者的两刃相交。真真写出了“两刃相交不须避,好手犹如火里莲”的气概。”这里给你一个新视角,对喜欢口头禅的人,也是一当头棒喝。
写著名作家柯岩,我是放到很后面看的,因怕看到很正很高大很严肃的东西,没想到,她依然是一个个小事,自自然然道来她们之间的交往,柯岩老师细致入微地关心她,而她对老师深深的愧疚,跃然纸上。真情流露的东西,才是最感人的。
此集中,《台湾舅妈的一碗羹》也独特,她因为忙于少林寺佛医高峰论坛,忙得顾不上吃一顿正餐,受邀来的嘉宾、台湾舅妈(曾为台湾著名主持人)亲自下厨为她做中饭请人送来,午夜时分,又与舅舅送来精心熬制的羹。“我忙把饭盒接在手里,……但那一刻我真有点吃不下,喉咙里有一种强烈的要咽下眼泪的感觉。”——深情地活在这个世间,“感恩您”,是岳红最常说的话。她是一个重情的人,爱哭,只是我们平常看不到。她说,我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掉过眼泪。
几乎篇篇好看。《三祖寺解缚——宽容法师》,《陈年感动——走近楼宇烈老师》……她笔下的那些高僧大德、学者老师们的故事,有着修行的大智慧,只要你留心,它们就像一颗颗菩提种子,不经意就植在你心田里了。终究会开花结果。
而这一切,都不是下死力气刻意为之,平实朴实真实。
3、亲亲“土豆”与冷眼《旁观》
另一本散文集《土豆的哲学》,岳红很看重。某个晚上,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讲到她的过去。12岁,那个相依为命、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被送往“南方的南方”去读书。离开那个陌生的国度,她从异国的飞机一直哭到祖国的上海,泪眼模糊中几乎摔倒。电话这端,我的心感受到那颗母亲的心,那揪心的痛和牵挂,那种语言无法表述的生生分离的苦。
这样曾经的苦和难,爱与恨,都被她淡化,滤去。只留下轻盈和欢乐,只写出灵魂获救后的轻松和感激,让它带给你欢喜和清凉。
这本记录儿子“土豆”成长故事的书,短小精干,好看有趣,又拨动人心。活泼少年,幽默、调皮,有不一般的经历,与妈妈一起走南闯北,磨练出超级乐观的小精灵,带来太多欢乐。有闲时随便翻出一页,读上一两段,也是我放松自己、犒劳自己的一种方式。
《旁观》,则是一本短语集。寓言似的书,哲思般的短句,冷静的眼,犀利有加。奇异的想象,或深刻的思索,配以简洁至极的画,这些画的奇思妙想与短句的精彩,相得益彰,彼此生发出无尽的联想,也是要用心去读才可悟出道理。
“师谓之略有禅意,只是需将冷眼修成热心。”书的封面上,印着这样的字眼。
而我更相信,一个智慧、深情的女子,已从千疮百孔满目悲凉的境况中走出,走向她心中的那朵莲,满心欢喜。
想起今年,秋雨绵绵中,为安徽102岁老和尚妙安长老庆生晚会上,合肥电视台主持人朗诵了一曲岳红写妙安长老的长诗。“老和尚是安徽佛教界的骄傲,他的住世,就是表法。”与花一起,在轮回中修行、开悟。她的诗歌被音乐人谱成曲,作为佛曲在世间演唱。在自言自语般的吟唱中,她疗愈了自己,也疗愈了他人。
目前,诗集《那世的我》已成我的枕边书,可收藏可玩味,更可启迪心灵。而集有趣营养于一身的《今生重逢》,也是我向朋友们强烈推荐的书。
寒冷冬夜,适合吟最直抵人心的诗,读最温暖的世间文字。有此文集,心生熙暖。
2018-12-24
王金萍,热爱文字的60后。出版个人散文集《风过麦田》、《打开记忆之门》(合著);公开发表散文、人物专访、传记等各类文字愈百万字;文章被收入《中国黄梅戏》《阅读合肥》《徽州古村落》等重点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