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枢纽站：是一个机构，同时也是大家的作品
编者按：“云之空间书写”在11月3日于上海喜盈门国际建材品牌中心举办，同时也组织了一场关于“商业空间里的艺术宣示”的专题论坛。本次论坛由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朱大可主持。受邀参加的有上海采风杂志名誉主编，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光明网专栏作家刘巽达、艺术家春野、艺术家、批评家王南溟、艺术家老羊、艺术家倪卫华、上海美术学院副教授、策展人马琳。本篇文章是本次论坛的主题演讲嘉宾艺术家、批评家王南溟，分享了“社区枢纽站”做的几个展览，都是展、演一体的，并以公共教育为主。并预计在2019年举办社区双年展。（本文根据演讲速记而后的整理稿）。
王南溟在论坛演讲现场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跟大家交流一下我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也算有缘分，又到这里来跟大家做一个交流，因为在今年春天的时候就在这里（喜盈门国际建材品牌中心的“云之空间实验”的论坛“后ShoppingMall与社区文化”发布了我要做一个机构，这个机构就是“社区枢纽站”，这个机构是从美术馆这个大的系统里面走出来，走到各个社区，包括我们今天所在的地方。我把工作的范围和我们工作的方向用“社区枢纽站”这样一个机构把它锁定起来，然后单独为了这样一个概念而开始系统工作。
现在在PPT上的就是春天的时候在这里我做了一个发布，用的是一个演讲，这篇“社区枢纽站与美术馆化文化行为”的文章发在了《画刊》杂志，讨论的是社区中的美术馆和美术馆化的社区这样两个概念，社区化美术馆就是我们要在社区里面要有美术馆那样的公共项目，它不只是以前的群文系统的项目，它是把美术馆的水准希望在社区里面得到实现。社区化的美术馆，就是我们不在一个5000平方米、10000平方米，甚至大家在比谁的美术馆更大的情况下面展开的，原来的美术馆是在做一个固定的美术馆的空间实体，等着大家到一个美术馆里面去看他陈列出来的展览，通常我们看现在的美术馆都是等着观众去，然后跟周边社区的居民关系而言，它似乎是要带动社区，但是事实上这十年二十年实践下来收效不是很大，所以我们在这两方面展开讨论，然后就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画刊》发表《社区枢纽站与美术馆社区 文化行为》在喜盈门国际建材品牌中心这个地方的展览不是第一次，倪卫华他们曾经努力了很多回，你们今天看到的展览现场不是之前所有活动的时候都是这样展的，因为倪卫华经常被商场的负责人要求摆出很多作品，这次展览是做减法，将作品很松散地在商场里摆放出来，一做减法作品自己的神圣性体现出来，就像刘巽达刚才在演讲的时候说的，没有委屈商户也没有委屈艺术家，达成一个非常好的和谐的关系。这是通过社区连接后的艺术项目以后，它不只是一个高大上的美术馆能让人能够进来前就知道是美术馆，而是与商业社区有了面对面直接的交流，比如跟商场里面的主管，跟商铺里面具体的经营者，甚至跟顾客之间可以展开各种各样的互动。刘巽达刚才还提了一个建议，其实是美术馆公共教育的方法，这个方法如果在这里面逐步展开，我觉得这里不光是一个展览，同时也是一个公共教育的场所。我们美术馆经常是请一个专家来演讲，有20个听众进来就觉得很可以了，30个听众进来就很不错了，40个听众已经算很多了，除非网红是另外一回事。往往是20个以下，如果是这个人数，我们的美术馆就着急了，怎么来这么少的人？然后拼命要通知人家来。所以美术馆的处境是，现在都要展开公共教育，但在目前情况下，实践下来未必是理想的。比如一个学校的高研班，一个人付8万、10万，都是愿意付学费的，但美术馆请一个专家来做高端演讲是向听众免费开放的，这些人却不会到美术馆里面来听免费讲座，我们美术馆里面的少儿教育请的也是专家做工作坊，但是你看看亲子教育产业，是付钱的，但每天家长等着小孩子在亲子产业亲子教育中，我们请了很好的老师免费向小孩子开放，但家长来为小孩子报名的非常少，这就是中国目前非常奇怪的一个现象，好像克服不了。所以美术馆是在做公益，我们很多免费，请了专家来免费讲座，你们都来听免费的，而且专门打上是免费公开讲座的，人都没来，我们在美术馆里面结合艺术的展览公共教育小孩子来的远远没有亲子教育产业的人多，家长一放学把孩子放到那个班一节课300块的，他们都愿意去。
鉴于这样一种情况，我们开始从社区商业体开始寻找合作伙伴，满天星生活广场是其中一个商业社区体，刚刚10月6号我们首次开始启动了，马桥镇的“满天星艺术项目—序曲2018”，跟他们合作展开了美术馆的作品进社区空间活动。这上面看到的就是展览中的一些作品，如果是在一个社区的文化服务中心这些作品不可能出现，他们出现的永远是老系统的一些文艺作品，我们展览中的这些作品本来应该在当代美术馆展览，合作方在这样一个满天星生活广场其中的一层有几百平方米的空间，专门拿出来作为一个公共的开放的展厅，把我们美术馆的展览直接放到市民住宅区的地方进行展览，图片上可以看到，马琳亲自为这个展览做导览。那些都是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其实这也是青年艺术家的推动计划。我们美术馆做年轻艺术家的作品目前特别困难，美术馆里面不做有名当红的艺术家就会拉不到观众量，特别是民营的美术馆，投资做一个展览，希望能在门票收入上赚回来这个钱，人流量可以引进来，所以这样一来定会做有名的有市场价格的艺术家，现在我们每个月要向文广局申报参观人数，年轻艺术家的展览的参观人数肯定不可能跟有名艺术家比的。这两个因素导致美术馆里面做年轻艺术家非常困难，然后我们把年轻艺术的推动计划同样放到社区里面，我们现在看到像这种雕塑，也有装置，都放在这样一个满天星生活广场来作了推动青年艺术家的计划来打造。
“满天星艺术项目-2018序曲”在满天星生活广场 马桥社区
“满天星艺术项目-2018序曲”宣传海报
策展人马琳在展览现场导览抽象画一直对于老百姓来说会觉得好看，但是看不懂，需要放到社区里面跟老百姓当面交流，也让更多的人了解抽象画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奥妙能让它称为艺术品，否则大家看了也是一头雾水。像这样的情况，我们可以看到整个的满天星生活广场那一层的展览现场，原来的空间不是美术馆空间，我们用了一个美术馆标准的展墙，这次展览我们在那里是维持了原来空间，因为里面不是美术馆的设计，但我们植入了一个美术馆的移动展墙，加上它布展的要求和所选艺术家的要求都是以美术馆为标准的，同时都是选择了年轻艺术家，这里有互动的作品，有绘画、有装置，还有跟当地的社区市民进行一些互动作品。
“满天星艺术项目-2018序曲”布展现场 参展艺术家：黄赛峰、李周卫、林森、吴宽、王励均、 王小双、翟轩弘、周煜嵋展，演一体一直是我们考虑的话题，我们今天这里的喜盈门国际建材品牌中心的云之空间实践中也是有过展演一体的活动，当时我提出来，我们要在满天星生活广场的户外做表演，现在是进博会期间管理很严格，就是不在进博会期间政府一般也不允许的，除非是中秋节什么的政府项目。针对我们要做的社区少儿钢琴音乐会，也有人提出来，因为小孩子在户外在表演，手指力度不够，尽管有音响效果，但是出来的吵的声音会压迫小孩子的声音，我说没关系的，第一次演出的时候声音很大，吵得小孩子弹琴的声音听不见，第二次再演奏有一些人觉悟了应该会很安静的去听小孩子弹钢琴，第三次就安静下来了，如果是这样，我们以视频为证，就觉得我们为社区做了一件事情，老百姓就在这个环境里面逐步提高了自己对表演者的尊重和对艺术的尊重。但这次出乎意料的是，小孩子在演奏的时候，我在现场一直在观察的，那天确实是非常的安静，所以说有一些群文系统的官员也好，或者是活动策展人也好，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低估老百姓的智商，他们提供的以为是老百姓喜欢的，但是因为已经老掉牙了的东西，老百姓也未必喜欢。所以如何提升老百姓生活文化的质量，这都是原来老的群文系统从里面的人做不到的。这个就是我们现在的工作方法，先要尊重原来的基础，在这样的基础上能不能再提升一点可能性，给市民接触更好的东西，”满天星艺术项目”的所在地，就是其中的一个点的实践。
“满天星艺术项目-2018序曲”社区少儿音乐会现场我们这次在广场的表演上获得政府的支持，我们让马桥镇合唱团参与了我们的艺术项目，我们用钢琴协奏曲的《黄河》把它抽出来作为钢琴独奏，第一乐章里面插入现代舞进去跳，第四乐章是马桥镇合唱团他们参与来唱，《黄河》的钢琴协奏曲的四个乐章这次作为综合的编导，原来的形式这次全部打破，舞者是闪跳式的，这里没有舞台，当弹琴弹到第四乐章时，坐在里面跟观众，跟老百姓参与的没有任何区别的合唱团阵容，在中间有指挥出来，其合唱团成员突然就唱出来，当地的一些不是合唱团的市民就跟着一起唱了，所以我说用广场沉浸式的表演就把原来的《黄河》钢琴协奏曲通过重新编导，编成了老百姓大家可以参与的项目，同时这个小广场也变成一个沉浸式的表演的实验场所，大家可以开放式的参与。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要把周围要围起来，还要警察维持秩序，如果到了全部开放的话，可能我们在公共领域里面又前进了一步。这个就是我们在过程当中的工作，作为一个社区美术馆，在社区里面不光是实践着艺术跟老百姓之间的沟通方法，同时也是实践着如何把公共区域变得更像一个开放的自由空间，市民在来回走动的过程制定市民的游戏规则，这是逐步往前推进的一个社会实践，同时也是一个艺术实践。
青年钢琴家王若瀛现场弹奏《黄河》
山行舞者在现场表演
马桥镇合唱团在钢琴伴奏下现场合唱《黄河》第二个项目是“美丽乡村徒步赛”，每年一度在罗泾举办，如何在跑步的群文活动当中跟艺术结合在一起，这是机缘巧合，也是因为光跑步没劲希望有一点跑步之外的混合型的活动，由此而形成了我们本次的社区枢纽站在罗泾的项目，我把这个项目叫做“边跑边艺术”。在这个项目里面，我们把艺术作品分为农民房上的墙绘，大型的装置和一些互动的环节，植入到这样一个环境当中去。图片中的风景就是我要说的罗泾，没有去过的人还是值得去的，那个地方又有江边，又有稻田。一栋栋农民房都是精心盖出来的，还有长江蟹的大闸蟹，我吃了非常好，还有小龙虾，还有虾稻米也非常好，周围的环境非常好。它又是长江的入海口，又有宝钢水库在里面，所以从生态和自然资源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太多污染的地方，这个地方搞徒步赛是一个好地方。同时我们的年轻艺术家就进行了墙绘的创作，这是江堤创作的一些墙绘。而这又是跑步现场和赛跑的运动员他们走过江堤的时候拍下来作品，艺术跟人融为一体，跑步的人一边跑还可以参与到艺术作品当中去进行绘画，这些墙绘也是年轻艺术家的创作作品。
“边跑边艺术”的罗泾镇花红村现场
徒步赛参与者与艺术家周多任作品 《海纳百川在罗泾》
参赛选手与艺术家朱泓彦和柴文涛 作品《回到童年》《硕果之城》
参赛选手与艺术家曹象、罗凯作品《夜游江边》 孙川策龙作品《多彩视野》这个徒步赛是一个群文活动，是自己报名的参与进来的群众跑步赛，有的人是喜欢跑步，有的是不会跑步的也可以参与进来。有了“边跑边艺术”项目后，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墙绘，这是农民自己的私房，不是地产商开发的，农民住在里面，是原住民。这些小孩是“跑二代”，喜欢跑步。这些图片都可以让我们看到跑步与艺术的结合，对于艺术对于跑步来说都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是在河边，前面是蟹塘，艺术家就在其中做了一个这么大的装置，8米高的长江大闸蟹，钢筋结构，把今年收割的稻田稻草编织在一起，编成毛茸茸的蟹造型，把稻草编起来的材料很好，如果每年编一次就是一个活动了，因为毛茸茸的那个草编更像大闸蟹的质感，如果换成水泥的话可能涂上颜色比较好看还更卡通，但是没有这个质感好。这是大闸蟹大型装置作品的地方，让跑步的人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在大闸蟹的脚趾下转两圈，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这件作品变成了永久性的作品在罗泾了。罗泾有一个湿地，白鹭都会过来，在这个地方是生态非常好的，所以，艺术家用白鹭的造型做了一个白鹭，也是放在跑步的活动区域，在这个地方大家可以停下来休息。而墙上挂的都是当时艺术家来考察的时候拍的照片，艺术家拍出来的角度就是不一样，很好看。
艺术家老羊作品《长江蟹》
参赛选手与艺术家老羊作品《长江蟹》
参赛选手与艺术家于翔作品《白鹭》我们也请了折纸的艺术家粱海声，我们这个活动每次都是靠大量的志愿者团队来帮忙的，我称他们为特种兵，因为太远了，他们就住在那边做折纸，用瓦楞纸折出来，这个颜色非常漂亮，特别纯真。在10月21日那天的美丽乡村徒步赛的集合地大草坪那边，就开始用纸搭各种各样的造型，小孩子在这个环境里面互动。比较有趣的是，因为那边是江南水乡，作品就以《江南桥》为命名，用纸搭了一个小桥。结果刚刚一搭小孩子就在里面钻来钻去，小孩子觉得特别好玩，这个颜色在草坪上也特别的鲜艳。这个作品开幕完了以后我们会把这个作品移到各个社区去展览。
小朋友与艺术家梁海声作品《江南桥》通过这样一种艺术植入到其他的领域里面去就会有另外的收获，平时我们说美术馆一个开幕式来100个人已经不少了，如果能来150个人肯定已经很多了，但是报名参加这次跑步的人限定为不能超过3000人，但事实上加上我们是超过3000人，也就是说至少有3000个人走过这个草坪，或者是在大闸蟹作品前走过去，就是说至少有3000个人参加了一次展览的开幕式，这样我们跟文广局报了我们一个展览开幕有3000个人参加，对了，下次我要跟文广局讲，每次开幕式我们都有几千个人。
泾彩同行：2018上海—罗泾美丽乡村徒步赛 开幕式现场我们还合作了“东方童画”这家教育产业学校，作为一个教育产业学校同时也要参与到公益项目当中去，所以这次“东方童画”介入了我们这次的活动，这次他们的亲子教育放到我们的现场，免费做公益活动。这是“东方童画”在大草坪上展开的活动，有小朋友来都可以互动，也可以观赏，他们那边有柚子林，有橘园。这个是在大草坪上让小孩子在观赏用的柚子上画画。有些家长带小孩子来，跑到一半不想跑的就可留下来，我们有几个点是专门给小孩子互动的，这是一个稻田，让小孩子扎稻草，没想到扎稻草人很受小孩子欢迎，有的家长都陪着，都不跑，都蹲在草地里面开始扎稻草人。城市里面的小孩到农村去可以玩出很多的东西，我们可以看到整个小孩子在这个现场里面，也是一种田野里面的亲子教育，而且这是公益项目，不收费的，只要家长带着小孩子参加这样一个徒步赛，如果小孩子愿意玩这个东西都可以去。
“边跑边艺术”中的东方童画：画柚子
“边跑边艺术”中的东方童画：扎稻草人
“边跑边艺术”中的东方童画与《长江蟹》讲了几个案例以后，回到我们的社区枢纽站，我们今年社区枢纽站的第一次发布消息是在这个喜盈门的地方，现在是我在这里第二次发布2019年5月份的项目，现在我们正在筹备社区双年展，就是动用各种各样的社区，有社区商业体的，有街，镇文化设施和项目的，用这样的三大板块联动来组成2019年的社区双年展，它们也是展，演一体的，并以公共教育为主。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主要就是通过今年秋天的实践，带动明年2019年社区双年展项目，我希望这个项目能克服掉一些原来双年展的弊端，当然也想克服掉一些所谓走红了的那些大地艺术节的弊端，真正把一个城市的各个社区变成活跃的艺术的场所。 谢谢大家！
文：王南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