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乌镇看当代艺术 你应该知道的8件事

2016年03月31日10:55   新京报  收藏本文     

英国雕塑艺术家理查德·迪肯《我记得(二)》英国雕塑艺术家理查德·迪肯《我记得(二)》
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把国乐剧院“包”下来所创作的新作《唧唧复唧唧》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把国乐剧院“包”下来所创作的新作《唧唧复唧唧》
约翰·考美林的作品《任何方向》,地面上的圆会停停转转。约翰·考美林的作品《任何方向》,地面上的圆会停停转转。
隋建国的新作《凝露》。隋建国的新作《凝露》。

  三月的乌镇,花都开好了。一场名为“乌托邦·异托邦”的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正在发生。这是继戏剧节、木心美术馆之后,乌镇又一个文化大事件。

  从3月27日开幕式当天开始,关于乌镇首次举办的这个大型当代艺术展览就已经开始在朋友圈刷屏了。也许你已经知道了这些:40位(组)艺术家参展,共展出55组(套)130件作品;主展场是北栅丝厂的7个展厅,6个是旧厂改造的,有1个新建的,西栅景区内也分布着7位艺术家带有公共艺术特征的作品;还有大牌艺术家云集——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达明安·赫斯特、荒木经惟、安·汉密尔顿、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徐冰、隋建国、弗洛伦泰因·霍夫曼……

  但是你知道本届展览主席陈向宏最喜欢的艺术家是谁吗?主策展人冯博一最头痛的事情又是什么?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为展览做了一件新作《唧唧复唧唧》,她知道花木兰是谁吗?还有,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大型当代艺术展会像乌镇戏剧节一样继续办下去吗?答案都在这里。

  当然,这也只是这个展览的冰山一角,要全方位了解这个展览还是有待观众6月26日之前亲自去现场感受作品的力量。

  1 主策展人冯博一最头痛的是什么?

  再次见到主策展人冯博一,离开展仅两天,他面露倦容。他说,从2013年就开始谋划要做今天的展览,真正筹备也进行了一年多。

  作为乌镇第一次举办大型当代艺术展,冯博一认为需要“大牌撑场子”,而且作品的接受度和观众的代入感非常重要,在采访中他还不止一次提到“没有晦涩难懂的作品”。

  此次有12位艺术家的作品是根据乌镇的环境和展览主题创作的,其中有8位海外艺术家采取委托就地创作、就地展示的方式。要搞定这些大牌艺术家就是一大难题,尤其是与他们的沟通成本。冯博一用“充满戏剧性”来形容这个过程。

  “大黄鸭之父”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这次给乌镇定制的《浮鱼》,他就出了个模型,制作完全在乌镇完成。霍夫曼要求每天都拍下工作进展的图片、视频,光沟通制作过程,来来回回就有上千封邮件。

  在与几位国际大牌艺术家沟通过程中,冯博一觉察到,有些艺术家对中国人来实施他们的作品多多少少有质疑。他举出与尤布工作室沟通的案例,他们对于自己作品的布展要求十分苛刻,并表示如果布展效果不满意,他们就退出此次展览。直到开幕式举行前几个小时,艺术家看到作品后,表示满意,冯博一才踏实了。

  2 能看到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有多不容易?

  “行为艺术教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艺术家在现场》的视频几年前曾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打动了不少中国观众,这是她2010年在纽约MoMA创作的行为艺术作品。

  这次在乌镇北栅丝厂5号展厅的最顶层展出的是1997年创作的5频道行为艺术影像作品《精神之屋》。整个空间是一个有点坡度的巨大暗房,在这个长方形的空间里,短边的一面摆放着5个播放器,观众可以沿着坡度往下走向这5个视频。其中面向视频最右手边的是时长15分钟的《精神之屋——溶解》,赤裸上身的阿布拉莫维奇背对观众跪着,开始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背;最左边的是时长12分钟的《精神之屋——失眠》,她独自随着探戈音乐起舞。

  这次阿布拉莫维奇并未来到乌镇,对于这次作品,主策展人冯博一表示,作品并不是他们策展团队要求的,“能请到她来展出作品就不错了”。

  策展团队首先得征得阿布拉莫维奇的同意,之后,还得向这件作品的收藏方阿姆斯特丹一家美术馆支付租借费,费用是按天收取。这次展览布展,阿布拉莫维奇派出了她的工程师从墨西哥前来乌镇安装作品,光是来中国就坐了30多个小时的飞机,途经荷兰,这个工程师的工作是按小时收费的。

  3 安·汉密尔顿知道花木兰是谁吗?

  赖声川监督改建后的国乐剧院,成为了每年乌镇戏剧节传统戏曲与当代剧场的表演空间。这次,整个剧院被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给“包”下来了。

  舞台上,一名织工面向观众席低头在织布,梭子在两手间穿梭,将细线经纬编织,不时响起机杼声,她的身后打开了一扇门,帘子外是缓缓流淌的河水。舞台下每个座位上都有两个纱线团,所有的细线被牵往舞台上的织布机,形成经线。二楼则有另一名织工在拆旧毛衣,等拆好一部分后,她会交给观众带到舞台上,成为编织的纬线。

  这件巨大的装置作品中文名叫《唧唧复唧唧》,很显然,是取自《木兰辞》。当被问及她是否知道花木兰的故事时,安·汉密尔顿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解释后,觉得这个中文名字还是非常符合她的作品,因为她的这件作品本身就是一种诗意。观众可坐在舞台上的宽板凳上,看着织工织布,或是背对织工看着帘外的河水,听着织布机的声响。

  这位出生于1956年的美国艺术家,从小就与祖母亲近,同祖母一起编织、做针线活儿。在她成为艺术家后,最开始的作品也就是与纺织、编织有关。所以,在乌镇操作这台纺织机,她很拿手。展览开幕前的那个早上,新京报记者看到她独自坐在织布机前,整个剧场里只闻机杼声。

  答应来乌镇做这件作品,汉密尔顿坦言是被这个剧场所吸引,“我听说这是个传统戏曲的剧场,声音是我这件作品很关键的一部分。”这是她第一次到乌镇,她和她的学生一起去敲当地居民的门,收集不要的旧毛衣。“很多居民都很好奇你们要旧毛衣干吗,很多人他们在搬家后都扔了。”

  汉密尔顿知道,乌镇原本就有缫丝业的传统,有很多擅长编织的当地人。所以,这次她请了当地人来参与这件作品。“乌镇女人的智慧和知识都在她们的手上,”汉密尔顿还拿拆旧毛衣举例,说别以为很简单,她自己从小会编织活儿,但也不如她们手巧。

  好几个参展艺术家都认为这件作品是最震撼的。其中,向京就对新京报记者表示:“按理来说,这个作品有点像命题作文,我本身就不喜欢,而且它带有一点异国情调的趣味化,其实都是我很反感的一些东西。但是这件作品莫名其妙地打动我。我那么酷爱展览、重视现场,我会被一个作品现场的面貌所打动。”

  4 隋建国为什么给乌镇做了两条蚕?

  安·汉密尔顿不是唯一一个与纺织有关联的参展艺术家。雕塑艺术家隋建国也是其中一个。这次他给乌镇做的作品《凝露》,以不锈钢材料锻造而成,抽象的造型寓意象征蚕吐丝结茧的过程,陈列在北栅丝厂的一片空地上。

  隋建国说,自己还是五六岁时就见过蚕吐丝结茧的过程,来到乌镇看到场地后,觉得太大了,又加了一些不锈钢结构,让它看上去像蚕笼。

  “其实我这个作品是抽象的,”以前曾做过纺织工人的隋建国,对于北栅丝厂自然有一份亲切感。之所以解释为蚕吐丝结茧,“实际上是因为丝厂的原因,便于(当地人)理解。在颜色上、造型上来说,都是适合这个地点的。从主题上来说,也是有一定的联系。”

  5 约翰·考美林真的迷恋数字8吗?

  去过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观众一定还记得荷兰馆的“快乐街”:26个独立的小屋分布在一条长约400米的“8字形”街道旁。他的设计者就是荷兰艺术家约翰·考美林。这次,他为乌镇量身定制的装置作品《任何方向》,原本也设计了“8种方案”。

  在西栅景区的日月广场上,一个直径2.5米的圆形地面会时而逆时针旋转,时而停止。观众在行走中,不经意地踏上这件机械装置作品上,感受移步换景的视觉印象。“停在哪个方向,你将去往哪个方向,我原本提供了8种可能性,”考美林说,他在本子上用红蓝不同颜色的铅笔画了每次运动和停止的不同秒数。但是最后由于设备原因,工作人员只能实现其中两种可能性。

  “8种方案”、“8字形”街道,“8”是考美林的幸运数字吗?对此,他解释说:“我做‘快乐街’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做成‘8字形’街道,只是想做成类似过山车那样的感觉,但是有人看到后说,‘啊,你这是个数字8啊’。至于这次,则是想要让人们感受到‘任何方向’,也是我这件作品的名字。”

  在展出期间,记者看到,不少游客对于这件作品非常好奇,有人以为只要站上去就能转动,还有人担心能不能同时承受好几个人的重量。负责制作这件装置的当地工人,还会“怂恿”游客站在上面跳舞。记者现场看到有个大妈就当着考美林的面在上面跳起了广场舞,对此,考美林觉得他的作品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就是一件好事。

  6 理查德·迪肯的旧作是献给乌镇的一首歌?

  1987年获得特纳奖的英国雕塑艺术家理查德·迪肯是不少艺术家的“偶像”,约翰·考美林就直言这次展览他最喜欢迪肯的作品。考美林说,他从上世纪80年代就知道了迪肯,而自己的作品“快乐街”就有点类似迪肯雕塑中的扭曲形态。

  迪肯这次参展的作品名叫《我记得(二)》,是他在2012年至2013年创作的一组作品中的其中一件。这件抽象雕塑作品由不锈钢金属和木制薄板材料构成,迪肯根据材料的属性,进行适度扭曲与变形。原本看上去坚硬的材料,看上去变得柔软、流动,像河水一样从一端流向另一端。

  与迪肯相识20多年的隋建国,认为迪肯的这件旧作就好像专门为丝厂创作的,纺织的时候,纤维也是拧着的。

  迪肯告诉新京报记者,他这件作品的名字源自一首经典老歌《巴比伦河》,在完成这组作品后,这首歌突然进入他脑中。“扭曲的木条两端固定着,好似一条河从过去流向未来,也好像展出的这个场地,过去的丝厂以及现在的展场。”

  7 陈向宏有收藏当代艺术品吗?

  本次展览的展览主席陈向宏就是北栅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老屋就在丝厂不远处的白娘子桥附近。童年时,丝厂是乌镇最大的国有企业,他就曾梦想长大后进丝厂工作。1999年,他回到乌镇组织实施小镇的保护与开发,回到老屋路过曾经繁华的丝厂已经荒芜。之后他买下这块地,由于新建道路的原因,原有的厂房近一半拆除了。

  就在去年改造老厂房的时候,陈向宏碰到儿时熟悉的街坊老人问他:“你不拆了做房地产?搞艺术展能赚钱吗?”

  陈向宏自认对于当代艺术,他还在学习。展览开幕前几天他去了一趟香港巴塞尔,对于是否有收藏当代艺术,陈向宏说:“目前还没有收藏作品,仍在学习中”。不过,他又补充说,自己很喜欢弗朗西斯·培根的画作,这次去香港巴塞尔看中了一幅培根的作品,但是太贵了,被别人买走了。而对于这次展览的作品,陈向宏说有好几个艺术家表示愿意留给乌镇。

  8 当代艺术展会继续办下去吗?

  冯博一和陈向宏都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们在开始筹划这个展览的时候,就是奔着一届一届继续办下去的想法去做的。未来,这里有可能是新的艺术区域,以年轻人为主的艺术区、文化创意产业基地,也有可能展示和交易结合,甚至是做建筑设计展都有可能。无论是走哪个方向,主办方想通过第一届的展览做一个评判。但是,陈向宏表示,无论他是做戏剧节还是当代艺术展,“乌镇始终是第一主角”。

  而对于未来艺术展的可持续发展,陈向宏认为“找对人”最重要,“我相信若干年以后,我的主席位置也会让位出来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未来你会看到一个稳定持续的有灵魂团队为乌镇的发展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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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收藏乌镇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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