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艺术是业余的 生活才是我的职业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9月13日 01:09 中国证券网-上海证券报 [ 微博 ]

  

宋冬 《面壁》 本报记者 杨琳 摄
宋冬 《四十有惑》 本报记者 杨琳摄
吃喝拉撒睡 1995 彩色照片

    冷林(图左)、宋冬 本报记者 杨琳摄

    “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白做也得做。而‘做’这个词可以被任何动词所替代。不说白不说,说了也白说,白说也得说……”——这就是宋冬在他刚刚开幕的个展上仅有的一句发言词,却获得掌声连连。

  ⊙本报记者 杨 琳 实习生 钱艳丽

  9月7日,先于秋季艺术盛会在上海纷纷揭幕之前,一场由中国知名当代艺术策展人、艺术经纪人冷林亲自“操刀”策划的,以艺术家名字命名的展览《宋冬》在上海证大现代艺术馆揭开了面纱。展览展出了这位中国著名当代艺术家自1994年以来创作的部分录像、摄影和装置作品以及一件首度亮相的新作《四十有惑》。而展览既是冷林之前策划的《宋冬在北京公社》的一个延续,同时也是“证大”之前推出的汪建伟、邱志杰等重要艺术家的系列个展之三,毕竟宋冬是一个研究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历程中不可或缺的独特视点。

  艺术与生活是一回事

  从3-4岁起,宋冬就开始从事跟“艺术”有关的事情,母亲天性中暗藏的艺术思维让他从幼年起就在形象思维上的尝试得到了极大支持。而周一送周日接的整托幼儿园生活也让宋冬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的习惯,并“沉溺”其中。

  “从18岁开始,我就不跟家里要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一直到现在。我喜欢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喜欢独立的、自由的生活。”

  由此可以想象为何他如此热爱艺术这样的生活。如果从3岁算起,宋冬已经与艺术生活了39年;如果从18岁进入首都师范学院美术系算起,也有24年;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跟他一样出色的艺术家太太尹秀珍。

  “生活是我的职业,艺术才是业余的。”对于宋冬来说,艺术与生活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他的另外一种生活方式。“艺术是生活,生活在艺术中。”

  宋冬的态度:白做也得做

  在自己的工作室,宋冬用生活垃圾、工作垃圾做了一个盆景,上面还长了很多小草,大约70-80平米,就像个小院子。不过这工作室是租的,3年一签约,说不定哪天就可能被收。所以,“做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以后会不存在,所以才做,并取名‘白做园’,还在它后面墙上写上了:‘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白做也得做。’”

  这已经成为宋冬的一种态度。他认为世界没头没尾、有开始没结束、没大没小,“界线”对于他来说,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即此又彼。在他看来,有些事物可能需要所谓的科学证明,但大多却是靠人是否能“认识”。认识是怎样的,事物就是怎样。认识不一样,需求也就不一样。“有”和“无”在这里其实就是一回事。

  “境界这东西,因为达不到才觉得它非常有意思;当它被达到,就会有更高的境界等待你。”

  因此,在宋冬的作品中,不难发现很多都与“消失”有关:1995年至今已经进行了十几年的行为作品《水写日记》、装置作品《泄密》、1999年在成都创作的《水写时间》、1996年在天安门和后海所做的著名行为作品《哈气》,还有1996年的行为《印水》。

  “它们并不代表艺术做完就消失了,只能说它们不是永恒的存在,而是一种瞬间的存在。”

  哈气40分钟,印水1小时,在常人眼中都是难受的事情,但对于宋冬来说,不是”坚持“的难受,而是精神上的愿意。而《水写日记》,好多人都会想:那不是白写吗?而宋冬一写就写了十几年,只要他在北京,在家里,他就会写,这已经是宋冬的一种习惯,如同刷牙洗脸一样。“不写白不写,写了也白写,白写也得写。”这就是宋冬的态度。

  “他是我身体之外惟一属于我的东西,我可以说任何话,写任何东西,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意见和看法;写的字好坏不重要,语句通顺与否不重要,到底里面说了什么样的话不重要,因为它写完了就没有了;它不会留下所谓的痕迹,但实际上它同时又留下了非常多的痕迹。有时候‘无’实际上是另外一种极大的‘有’。”

  在精神与物质之间,宋冬更喜欢一种精神需求。正如宋冬的作品《吃喝拉撒睡》:“精神是不可缺少的,但又不是说缺少了以后不能够怎么样。如果没有一个‘吃喝拉撒睡’的保证,你都没法‘吃喝拉撒睡’,更没法达到一种精神上的状态。”

  “艺术就是生活,生活挺有意思,酸甜苦辣都有,负面也是一种财富,一种机遇,它们使人生更加丰富。”

  世界会因你而不同吗?

  俗话说:“四十不惑”,这是人类给予这个年龄阶段的一种期望、一种境界。然而正值42岁的宋冬在这次个展上以新作《四十有惑》给予了另一种呈现:一双脚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踌躇不前;一双手在一堆蔬菜碎片上缓慢而机械地切着菜;镜头对着一片湖水,画面无人,却能感受到镜头外的人坐在湖边目光呆滞地望向眼前并不平静,有风即动的湖面和远处一草、一树、一人家。宋冬总是能够用他智慧的、平和的而又朴素的艺术语言给予一种轻柔而冷静的棒喝,某种玄机就在这种似乎“不经意间”被艺术家点破。

  宋冬喜欢“警惕”这个词,所以他自称是一个怀疑论者,认为事物就应该不断被质疑。他从不跟随潮流,他按照自己的感觉,拥有着自己独特的求异方式和求异思维。正如1996年时候,作品《哈气》、《印水》没人喜欢,现在呢?或许这就是宋冬的价值。

  宋冬的兴趣很多,曾经做菜比艺术还好,所以有了《吃盆景》、《吃城市》;原来喜欢唱歌,但现在不唱了,因为太忙;过去一直都喜欢阅读,现在也少了,不过有一本书他一直在读——《读书无字》。他喜欢吃面条,曾经为了省钱买书和买颜料一连吃了4个月,所以1994年,他用面条制作机把书剪成了他天天吃都没有吃腻的面条形状《文化面条》。父亲的去世让母亲以收集各类物品来排挤心中的寂寞和对亲人的思念。于是孝以顺为先,他将母亲所收集的物品集中起来成了作品《物尽其用》。

  这就是宋冬,也是宋冬的作品,每件作品集合起来,就是他的生活,就如同他的自传,在与他的作品进行交流和沟通的同时就已走入了他的生活。

  ■艺术家小档案

  至今为止最幸福的一天:结婚那天

  至今为止最难忘的一顿饭:青椒肉丁配白米饭(大学时期,现在的妻子、当时的女朋友尹秀珍在他吃了整整4个月的面条后给他买的第一顿米饭)

  至今为止最悲痛的一件事:父亲去世,所以1997年制作了作品《抚摸父亲》,成为化解父子之间多年隔阂的良药

  至今为止认为最有帮助的3件作品:《水写日记》、《抚摸父亲》和《物尽其用》

  然而,宋冬并不喜欢“最”这个词,“最”的意味就是“惟一”,世界上没有“最”,只有暂时没有被超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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