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胄:生活即艺术之源(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21日 10:45 艺术财经

黄胄:生活即艺术之源(图)

黄胄 《群驴图卷》手卷 1964年作 (图片提供:北京画院美术馆)

  文/山子

  黄胄是20世纪美术史上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画家,他的艺术道路对中国画的发展来说影响了一两代人,甚至还会影响以后更多的人。黄胄沿着中国画的规律和大道走来的,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生活,他创作出来的作品很多都是他情之所至,把情感完全注入进去以后,随意挥洒,一气呵成,这符合中国画的创作规律,从这一点来说黄胄的艺术实践向我们再次昭示了艺术的源泉在于生活这个道理。——王明明

  99%汗水+1%天赋

  都说艺术是天才之物,但大多数的天才也证实了“天才=99%的汗水+1%的天赋”这一道理,了解了黄胄的艺术一生也再一次向我们展示了这一名言。黄胄可以说是一个少年早成的天才。二十五岁,他画的《爹打老蒋去》就被选入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受到美术界的重视,更得到徐悲鸿的称赞。

  黄胄1925年出生于河北省岩县的一个农民家庭,原名梁淦堂,父亲梁建勋先是乡村先生,后参加旧军队,喜爱书画艺术。黄胄受其影响,自幼喜爱画画,但在当时家境贫寒,社会动乱,无法得到名师指点,也未能进过专门的艺术院校接受正规的美术教育,主要靠自己刻苦勤奋。恰好,黄胄的祖父当时是戏班会头,而戏班就在外院,所以黄胄那时常画“戏子人”,用的是速写的方式,所画的人物婀娜多姿,形神兼具。在一次戏剧会上,当时颇为著名的画家赵望云先生看到了在戏台一旁画画的黄胄,欣喜非常,遂破当时不收徒的规定,将黄胄收于门下。后来,赵望云对友人说:“我从来未见过像黄胄这样勤奋、有天赋的孩子。他的画已很有根底,速写尤其生动,艺术潜力很大,将来一定有出息。所以我破例收他为徒了。”

  此后,黄胄跟从赵望云学习传统绘画,为追求绘画之道,他未天明便起身作画,一直到半夜。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晚年,其徒弟曾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常常立于先生右旁,每每磨墨一小时,他这一画,从早上开始画一个上午(中午对客人说,我在沙发上座睡八分钟。待到他醒时,大家一看钟,准八分钟,大家不禁相视一愣);接下来,一直到晚上无停顿地作画,一张又一张。有几笔大墨块的,有差不多完成的,有成品,满地满墙都是画。晚饭后,又画到第二天凌晨一、二点,睡眠只三四个小时。醒时遇到一有思路,又一画到天明,接下来一个上午又画。难怪李可染知其一月用去24刀宣纸而赞叹不已。”

  一生画驴

  黄胄画驴,与徐悲鸿先生画马,齐白石老人画虾,比之为我国近代画坛“三绝 ”。黄胄的驴画上,可看出他在艺术上用功之深,用心之苦。早年画驴是因为驴是新疆人民日常生产生活离不开的工具,黄胄喜欢驴吃苦耐劳的精神,他多次在自己的画跋中为驴鸣不平,说驴“虽不及牛马高贵,却能经风雨耐霜雪,忍辱负重辛劳终生,憨绝痴绝”。为画好这一形象,黄胄画过几千头驴,他在其回忆录中写道“刚开始接触驴时,只看到驴的外形。一群驴迎面奔来,他只能分出驴的大小、雌雄、色别,再看不出什么差异。如果基于这样肤浅的认识,贸然作画,那是要失败的。艺术的生命在于生活,对生活认识不深,是搞不好创作的。光是关在屋子里练技巧,不到生活中去,那是不行的。”随后他百次、千次、万次地观察驴的动态。当他对驴渐渐熟悉了时,出现在他眼中的驴,便各有千秋;就是同一头驴,不同时候又有不同的神情。

  驴的情态无穷,对驴的认识便永无终止。他观察驴有几十年历史,还是感到不熟悉。“如果胸中没有驴的千姿白态,你就不可能有活生生的造型。出现在画面上的只是生活海洋中的一滴,而这一滴却是靠生活的丰富积累。”为了获得这个千姿百态,经历了多少个寒暑,费了多少心血。

  为了画驴,黄胄不仅费尽心血,还受尽迫害。文革时期“四人帮”曾在他的驴画上大做文章:驴头偏左,说是“仇视左派”;偏右,说是“留恋右倾路线”;回头看,说是想“翻天复辟”。驴甚至为他招来了“驴贩子”的罪名。但好的艺术作品是不会为大家所摒弃的。1978年黄胄画的《百驴图》被时任国家总理的邓小平访问日本时作为国礼赠送给日本裕仁天皇,黄胄也获得了艺术的最高荣誉。今年6月在上海天衡拍卖公司也上拍了黄胄的一幅1964年创作的《群驴图卷》(手卷)以448万元成交,这件作品将五十头驴聚聚散散画于一幅,笔法奔放,阔笔纵横,恣意挥洒;线条流畅而有力,特别注重刻划驴子的面部神情和细微动作;墨色变化丰富,笔意简练而形象准确,整个画面产生强烈运动感,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艺术高于生活

  黄胄笔下的人物形象则是他的艺术极致。黄胄自己也曾表示说:“画驴我是练笔,是为了求得在创作上有所突破。我的兴趣还在人物。”王明明赞叹黄胄先生是20世纪美术史上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画家。

  黄胄被我们称之为“边疆画家”,因为在他一生中创作了大量的边疆人物作品,这些作品掌握了中国水墨写意画的三昧,又吸取了西洋画的技法,作品中的人物表情动态和人物之间的关系摆放得都恰到好处。维族老人的诙谐、少女的矜持、少妇的凝重、青年的旷达、儿童的娇憨,维族人民的敦厚朴实、热情奔放的性格,跃然纸上,呼之欲出。黄胄运用速写技法表现人物,善于抓住人物的特征,注重刻画人物的面部表情和细微动作,以使得整体效果生动,用笔线条流畅而有力,风格奔放而隽永,生活气息浓郁。为寻求人物的形象,黄胄曾先后五次到新疆,在身带重病时来到塔什库尔干,实现了多年来登游帕米尔高原的宿愿。他的速写中有一幅画的是塔什库尔干边防线上的一对塔吉克老牧民,他们生活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黄胄不辞跋涉之苦,不顾高山反应,到两个牧民家作客。

  黄胄赋予画中人物一种热情、奔放、潇洒和豪放的性格,将个人的情感与人民、民族、国家紧密相连,既有很强的现实感召力,又具有永恒的艺术价值,使得他的艺术超越了生活。

  如今他的艺术具备恒定的审美品格,经受了时代的考验。今年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有三件黄胄的作品以千万元的价格成交,北京保利拍卖有限公司上拍的黄胄1976年创作的作品《日夜想念毛主席》(立轴)以1680万元成交,刷新了黄胄的历史拍卖纪录。人们已经在时代的演进中越来越认同黄胄的艺术人物和精神,大美之源在于朴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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