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色情的日本浮世绘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2月10日 11:17 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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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可绘

  一个偶然的机会当年的瓷器包装纸以华丽的身姿走到世界绘画的前台。这些包装纸上记载的是十八世纪末期的江户城,经济富庶,人人奉行的都是“人生如梦即时享乐”的哲学。画面上总是欢愉、美貌,正应了它的名字“浮世绘”。

  19世纪初,一位荷兰商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他的日本瓷器包装纸上居然有一副美人肖像,生态传神生动,但是却不同于他见过的所有西方肖像。显然这种全然不用于往日视觉经验的作品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翻出了所有的瓷器包装纸,发现它们上面都有着颜色亮丽,内容各异的画面。从此以后,商人开始寻求这种日本版画之路。当时这类版画可谓是价格低廉,便于收藏。当他把这些藏品拿出来展览之时,可谓震撼了所有的来宾。这批日本版画就是浮世绘。这些版画对欧洲的花坛产生了深远的印象,以至于现在大家提起浮世绘之后,第一想到的是色情,第二想到的就是梵高和印象派。

  《江户艺术论》一书有段对浮世绘的感性描写:“呜呼,我爱浮世绘,苦海十年为卖身的游女的绘姿使我涕,凭依竹窗茫然看着流水的艺妓的姿态使我喜,卖宵夜面的纸灯寂寞地停留着流水的艺妓的姿态使我醉。雨夜啼月的杜鹃,阵雨中散落的秋天树叶,落花飘风中的钟声,途中日暮的山路的雪,凡是无常、无告,无望的,使人无端嗟叹此世只是一梦的,这样的一切东西,于我都是可亲,于我都是可怀。”其实赋予浮世绘了很多惆怅与飘渺,这暗合的正是“浮世”二字。“浮世”来自佛教用语,本意指人的生死轮回和人世的虚无飘渺。即,此岸或秽土,即忧世或尘世。日本语言中自“浮世”一词出现开始,就一直含有暗指艳事与放荡生活之意。因此浮世绘本就是描绘世间风情的画作。

  浮世绘产生于江户时期,其实除了春画之外它还有很多门类:美人画,以年轻美丽的女子为题材,主要是描绘游女(妓女)和茶屋的人气看板娘(招牌女郎),后来也有街头美女的题材;役者绘,以著名的歌舞伎演员为题材,肖像画与广告传单的形式都有;戏画,以滑稽有趣的事物为题材,常见拟人化的手法,也可包括下文的鸟羽绘。另外有时也有讽刺画的性质,但还是以娱乐性为主。鸟羽绘,得名自鸟羽僧正,常常将人物的手足画得很长、很滑稽,属戯画的一种。类似现代的漫画,因此现代的漫画在发展初期亦被称为鸟羽绘。名所绘,除了满足当时无迁徙和旅行自由的民众对名山秀水的憧憬之外,也有做为旅行手册的应用。

  花鸟绘,以花、鸟、虫、鱼、兽为题材。 武者绘 ,以传说、传奇、历史小说中的武士为题材,在传奇热潮后特别流行。但幕府规定不得绘制织田信长、丰臣秀吉时代以后的武士。甚至有像给名人去世时的追悼肖像画的死绘和做为防治天花及麻疹的护身符之用的疱疮绘、麻疹绘等等门类繁多。

人生如梦的江户

  江户时代对日本的重要性不仅表现在政治体制的完备,经济的发展,也表现日本审美文化的成熟。一般来讲,这一时期的京都文化代表了社会的上层文化,京都是皇室、武士的主要居住区,在这里产生了崇尚高雅、玄幽的贵族文化,比如茶道、能乐等等,在绘画方面则是大和绘:而江户时期的新兴市民阶层则要求一种更为世俗的、可消费的文化,这在很大程度上促动了浮世绘的产生。

  十八世纪末期的江户城,经济富庶加上“人生如梦即时享乐”的哲学,所以才华洋溢的艺术家都纷纷投人“浮世美人绘”的阵容。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德川将军的近身武官——荣之(1756~1829)即是最佳的例子。原在贵族式的狩野荣川院习画,因忍不住“清长风”美女之吸引而改事庶民的“浮世绘”。荣之笔下的美人果然和其出身一样的不凡,个个都显得雍容华贵;至于吉原艺妓生活之描绘也是极尽奢侈富丽之能事。

  浮世绘的艺术,初期原为肉笔浮世绘(指手工绘制,非印刷),即画家们用笔墨色彩所作的绘画,而非木刻印制的绘画。肉笔的浮世绘,盛行于京都和大板,这个画派的开始,是带有装饰性的。它为华贵的建筑作壁画,装饰室内的屏风。在绘画的内容上,有浓郁的本土气息,有四季风景、各地名胜,尤其善于表现女性美。这也是浮世绘兴起的基础。由于市民文化迅速得到发展,作者云起,需要量扩大,大量印制,以供需求。从而使肉笔浮世绘进入版画浮世绘阶段。浮世绘版画的印刷技巧,初为单纯的墨摺本,以后发展有丹绘和漆绘,用彩笔添入的。真正的套色版画锦绘,在公元1643年至公元1765年前后出现,浮世绘的印刷技术,达到一个高潮,如锦绣万花,绚烂多彩,代表了日本民族在艺术上的高度成就。浮世绘木刻归纳起来大致有两种形式:“绘本”和“一枚绘”。所谓“绘本”,即是插图画本。它在江户初期是以古典小说的插图为开端,后来陆续出现通俗的插图读物,到万治年间,随着市民小说的产生,这种木刻绘本更加迅速发展。民间画师菱川师宣便是这种“绘本”的创始人。

菱川师宣的开头基调

  开始,菱川师宣是亲笔创作单幅美人画、风俗连环画及大幅歌舞伎屏风的,接着,因需求量扩大,他不断应约为出版商鳞形屋、山形屋创作版画稿,渐渐名声大振。新吉原风俗及市川团十郎的武打戏为其主要题材。这恐怕是浮世绘画作以水印版画形式制作的始端吧。

  1670年菱川师宣将单一墨色印刷的木版画卖出,可以说也标志着浮世绘的诞生。 尽管中国的程朱理学对日本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但日本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形成过严格的禁欲主义,理学规范只是停留在极少数世袭御用文人的观念之中,日本民众乃至武士都具有相对开放的性观念。正如美国人类学家本尼迪科特在《菊花与刀》中提到的,日本是一个充满矛盾,令人迷惑的民族,他们创造了极其繁复的社会行为规范,个性拘谨,并严于克己,但同时对感官享乐的态度却又极其宽容,认为肉体的享乐与其他享乐一样是值得追求的。

  从其绘画素材看,菱川师宣70%以上内容是美人画,作品主角多是娼妓和艺伎,女性,裸体,性感美。像菱川师宣这样擅于表现美人主题的还有铃木春信、鸟居清长和喜多川歌磨等等。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浮世绘画师几乎人人都是春画高手,甚至将其作为主要制作题材。浮世绘始祖菱川师宣就是一位春画大师。最早的浮世绘春画出现在1672年(宽文十二年),菱川师宣的版画《绘本风流绝畅图》即以明代春宫画《风流绝畅图》为范本模刻。菱川师宣作为浮世绘的创始人,在春画的形式和内容上留下了许多为后世画师们承袭的范本。

  有人将浮世绘的审美趋向概况为两点,一是唯美,二是“意气”。“意气”在日文中是一个很特别的词汇,指在男女恋爱关系中,亲昵而不放荡、性感却不低俗,具有别样气氛的人、物及风俗,19世纪前半期,这个词深深扎根于日本江户平民的审美意识中。浮世绘的“美人画”里,长脸、淡妆、丹凤眼、显发露髻等各式形态就是表现了平民的这种“意气”。此次在上海美术馆(微博)展出的“浮世绘”,画中美人的衣着几乎无一雷同,纹饰精美令人眼花缭乱,而这些日本女性生活方式也各不相同:和服上绣有凤凰的,是艺伎中等级最高的“花魁”——卖艺不卖身,不仅会琴棋书画,还能对政治高谈阔论;叼着牙签的女人则是低级娼家的艺伎;“遮眉女人”则是平民姑娘,因为当时庶民女性结婚要染黑牙齿、有了孩子就要剃眉。

  而所谓唯美则是指浮世绘所用的颜料。这些颜料多是植物、矿物中提取,染料湿度的调节在13次以上,并要经过抛光,很多作品中的植物成分至今还研究不出来。为了使画面更加具有立体感和光泽度,在绘画时,画家还要特意在墨中混入漆,使画面的感官美更为强烈。为了使画中人物更具视觉冲击力,“浮世绘”中的案几、屏风等画面背景往往仅出现一半,这种表现局部的方式被称之为“破局”方式,据说,这种方式要比在中国年画中出现早了很多年。

两大分支与一位大师

  前面提到浮世绘的分类几乎是包罗万象,但是它最基础的两类则是美人画和役者绘。美人画几乎是所有浮世绘画家都要涉及的门类,高手众多。而至于役者绘方面则是鸟居派的天下。(役者绘是以著名的歌舞伎演员为题材,以肖像画与广告传单的形式流传。)江户时期,随着享乐情绪的高涨歌舞伎也急速地发展了起来,随之而来是剧场广告画和节目单的特殊绘制的演员像的巨大需求。满足这个要求的乃是以鸟居清信(1645~1702)为祖师的鸟居派,这一门不久成为歌舞伎画界独占鳌头的势力,世袭着画系和家系,一脉相承地递至昭和年间的第八代。这是因为鸟居一派和剧场结聚着有特殊经济关系的因缘。清元在世时,即与歌舞伎结下不解之缘,也曾经替剧场制作过“看板绘”(相当于今日的公演海报)。鸟居初代的清信(1664~1729)和早逝的儿子清倍则完全以制作“役者绘”为生。当时江户居民所疯迷的红演员,多少都是依赖他们父子的手上彩版画去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浮世绘繁荣的几百年里产生了无数的大师,但是没有谁能像歌川广重那样影响深远而赋予独特的日本风韵,更为难得的是无数的后人在他的作品之中看到了一种淡泊却又亘长的诗意。

  歌川广重,原名安藤广重,出生在一个服务于德川军政府的低级武士家庭,他的父亲是消防队长。年轻时从师于画家歌川丰广,开始其浮世绘画家的生涯。广重尝试了十九世纪初期所流行的各种不同形式的版画:历书场面,演员肖像,美女画像等等。在其师去世之后,他转向风景画,这是从葛饰北斋的富士山风光受到的启发,此外还有花鸟的构图。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步入了他人生之中的辉煌时刻,这是19世纪的30年代。他开始更多地描绘花、鸟、以及大自然风景。与此同时,江户正在兴起一股游赏的风气、文人名仕皆以参拜寺庙、茶社、在隅田川上荡舟赌酒为乐,正如中国的南北朝时期,人们寄情于山水藉以摆脱政治上无可作为的失落。由于人们对山川秀色的关注,以及1831年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的大获成功,广重的风景绘可谓赶上了一个绝好时机。

  歌川广重如今最有名的作品是“江户名胜百景”,共有一一八幅。其中的“大桥骤雨”可说是代表作。 东京夏天的倾盆大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广重以俯瞰的角度,生动地捕捉在大桥上撑雨伞、穿蓑衣的路人的狼狈相。还有“龙户梅屋”也是非常有名的作品。这两幅作品之所有今天的名气也和梵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两幅作品他当年都曾精心临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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