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的华裔艺术家Wu Tsang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7月19日 11:18 艺讯中国

Wu Tsang Wu Tsang

  生活在洛杉矶的华裔跨性别艺术家Wu Tsang的作品在今年惠特尼双年展和新美术馆(New Museum)三年展“不可治理”中颇显夺目(也是唯一一位同时在两场大展中展出作品的艺术家)。本月初,他参与广州时代美术馆“脚踏无地:变化中的策展”研讨会,以“殷勤好客:艺术和策展的待客之道”为题,借助德里达对“好客”的探讨,提出对“主人”角色的两种理解。一方面,他的工作模糊创作与策展之间的界限,邀请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创造空间。另一方面,他也通过自己的行为作品,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其它寄生物、共生物和灵魂的载体。此外,他也对参加今年惠特尼双年展的影片《野(Wildness)》进行了介绍。

  马塞尔·布洛伊尔(Marcel Breuer)设计的惠特尼美术馆空间横平竖直,砖石齐整,Wu Tsang在其中的作品《化妆间(Green Room)》却布满粉红陈设、暖光荧荧,众镜映辉,其作为参加本届双年展的舞者、演员和乐手们之“后台”的功能未得实现,却成为一件装置作品和观众们的休憩处,其中还有一件双频道录像作品,有关洛杉矶的外来族裔“LGBT(注:lesbian, gay, bisexual & transgender,即男/女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者的统称)”酒吧“银盘(Silver Platter)”。Wu Tsang的多数作品皆如此,营造一种“阈限空间(liminal space)”,作为“人”与“社群之可能性”之间社会互动的起点。

  Wu Tsang的艺术创作涉及性别、性取向、种族和阶级,其主题涵盖人们对自闭症人群的成见,住宅“泛高档化”对外来族裔“酷儿(queer)”群体的影响等。ARTINFO纽约站的同事Chloe Wyma通过邮件对这位艺术“新星”进行了采访,谈及他的创作、发起的行动,还有“进军好莱坞”之可能。

  ARTINFO:你在惠特尼双年展上展出的影片《野》记录下你在洛杉矶历史悠久的外来族裔“LGBT”酒吧“银盘”进行的那些实验派对。为何想要拍摄这样一部影片?

  Wu Tsang:《野》得自(亦得名于)我与DJ Total Freedom(Ashland Mines)和NGUZUNGUZU (Daniel Pineda和Asma Maroof)联合策划的短期现场活动。起初,我以一个共事者/表演者的身份拍摄、记录下那些表演,后来我开始进行访谈,因为我对这酒吧的口述史兴趣十足。这派对的人气越来越旺,却使我们这原先的“安全地带”受到威胁,这个项目便也带上更多的政治意味。我感到迫切的交流需要,并仍忠实于现场事物的能量与精神。就在那段时间,我决定拍摄一部长片,因为它作为一个参与/愉悦的平台,仍能使我深入地探索这一话题。其实,我在惠特尼双年展的参与分为三部分:影片《野》,双频道录像装置《化妆间》,还有展览画册中的一篇文章。三件作品处理同样的主题,却已不同的形式和叙事呈现,面向不同的目标观众。

  ARTINFO:新美术馆三年展中,你的两件录像作品《一篇权利宣言的形状(Shape of a Right Statement)》(2008)和《关于我们如何感知生命(带走三项)[For How We Perceived a Life (Take 3)]》(2012)。两部录像作品都运用了你称为“全身引用(full body quotation)”的方法。什么是“全身引用”?为何要用这种方法?

  Wu Tsang:“全身引用”是一种我在实践的表演方式,但随着实践的进展,其名称也会发生变化。表演者拥有隐藏的原始声音素材,并将这种声音重新模拟出来——不仅仅是文本,还包括语调、呼吸、口音和方言等,旨在对讲话者的意图和真实性提出疑问,在原先的语境之外,以不同的方式理解其内容。三年展中的两部录像作品的素材来源和时期都颇为不同。稍早的《一篇权利宣言的形状》引用的是“自闭症者之权利”活动家Amanda Baggs,当时,我对自闭症者之权利与跨性别/同性恋者之权利的交互认同(cross-identification)颇感兴趣,这群人致力于对自闭症等“状况”进行“去病态化”。新片《关于我们如何感知生命(带走三项)》引用的素材五花八门,从专题研究到有关Jennie Livingston在1990年拍摄的纪录片《巴黎在烧(Paris is Burning)》的现场调查。在两者中,我都选择与表演者有错综复杂之关系的素材。“全身引用”是一种表演我们的矛盾心态的方法。

  ARTINFO:你正将《野》这部片子推向主流发行渠道。这部片子从美术馆“转战”影院,会有什么变化?

  Wu Tsang:其实,《野》就是为影院而拍的,而不是美术馆——所以当策展人表示有兴趣展示它时,我很惊喜;) 但这从另一方面也讲得通,因为我们的对话是围绕观众和形式等展开的。资本运作一直是这项目的基础部分,如同重新审视什么是艺术,艺术的目标受众是谁,什么是自治的创造性空间,这样的空间是否真能存在?一切都依赖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流通的资金和资源。在这里,《野》是靠“银盘”的商业公司来维持的,但两者都是真正的社群空间。所以,一些更不可捉摸、却与这些经济形式相联系的因素使我们的工作得以全面运转。所以当《野》终了,我全身转向电影制作,移民等诸般问题都告一段落。比如,电影市场对有色人种“酷儿”角色的塑造方式令我心灰意冷。似乎每项创造性决定都有其经济原因,拍摄一部成功的(比如“热映的”)电影尤然。起初,这些“阻抗”令我望而却步,后来,我开始爱其直接明确,有时,我觉得艺术圈有些缺乏——资本主义与创造力之间的直接明确的关系。

  ARTINFO:作为一位进行有关“替代性空间”的创作的跨性别艺术家、理论家和活动家,突然被主流艺术圈接受意味着什么?你是否感到跨性别问题正愈发受到重视?

  Wu Tsang:我不喜欢“重视”一词,或许是因为这带来一种同化的修辞——仿佛跨性别/LGBT等运动是为被观看和被社会接受——这我不认同。我从不那样安慰自己,认为展览或新闻发布会能为“我这样的人们”带来好处,或成为他们的代表或此类怪怪的玩意儿。对我来说,成功更关乎权利,动机和力量,可以用来创造改变,也同样可以万劫不复。我感兴趣的是注视所有那些因素,试图做出一些决定,使我能为与我对话的人们和那些想法负责,我希望可以分享那些想法,影响人们的意识。

  我曾在MoMA进行过《野》的放映活动,在之后的问答环节中,有观众问我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去触碰两个巨大的问题:移民和跨性别人群。对我而言,答案不言而喻:因为两者相互联系,如同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但我也有些感慨,意识到他的意识似乎是割裂的,他此前从未将这些事情放在一起想过。所以,这些便是我希望获得的小成功,这些令我试图抓住一切到来的机会,至少一探究竟,无论其他。

  ARTINFO:你现在在忙什么项目?

  Wu Tsang:最近刚忙完上述各大展览,同时也发现完成《野》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又是许多劳动、麻烦、问题,还有激动人心的事(电影节、公关、代理商……发行!)我还在与我的一位秘密偶像谈,想拍摄一部短片,作为《关于我们如何感知生命(带走三项)》的进一步探索。我希望还能与DJ朋友TOTAL FREEDOM和NGUZUNGUZU以及他们的大家庭(Kingdom, Telfar, Fatima al Qadiri等等!)合作,他们将继续点亮我的声音小宇宙。

  (申舶良/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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