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上的被告安•弗里曼，她的右边是她的律师查尔斯·施默勒　　图片：Elizabeth Williams， courtesy ILLUSTRATED COURTROOM。

　　2月5日，诺德勒画廊及其前总监安•弗里曼（Ann Freedman）售假案件的庭审上，一名法务会计在出庭时证明，诺德勒画廊尽管声名卓越、历史悠久，但实则在关闭前的17年中，画廊除了销售假画之外就无利可图。

　　这场庭审也表示此案在下曼哈顿美国地区法院的第二周庭审工作结束。

　　在1994-2009的过去15年间，这家画廊卖出了包括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等艺术家在内的众多艺术家的伪作。这些伪作的来源是长岛的艺术经纪人格拉菲拉·罗萨尔斯（Glafira Rosales），她已经在2013年认罪，目前正在等待判决。

　　2004年，本案的原告方多门尼克（Domenico）以及艾琳娜·德·索尔（Eleanor De Sole）以830万美元从弗里曼处购得了一幅罗斯科的伪作。尽管弗里曼坚称她也是受罗萨尔斯所骗，但德•索尔夫妇相信她本来就知道这批作品的真伪。自从事件爆发之后，画廊就突然宣布停止长达165年的经营。

　　会计罗杰·谢福特（Roger Siefert）在证人席上接受了原告德·索尔律师的问询，他提供了有关被画廊牢牢封锁的惊人的财务内幕。德·索尔的律师聘用了这位特长是法务会计的会计师，他从1984年便开始从业。

　　谢福特的报告结论部分，重点关注的是画廊在近17年内的核心艺术品买卖业务，尤其是由罗萨尔斯提供的作品：

　　总体来看，罗萨尔斯的油画给画廊带来了总额为6980万美元的净收入。画廊的总盈利为4320万美元，安·弗里曼从中分得了1040万美元。

　　而在这17年中，除去销售罗萨尔斯提供的作品，画廊亏损了320万美元。调查发现，画廊在17年间，没有一年的收益能超过175万美元。

　　弗里曼的工资在1998年从278460美元涨到了30万美元，同一年，她从画廊利润的分成也从10%上升到了15%。2002年，她的分成从16%一下子跃升至25%，而在2008年，这个数字达到了30%。

　　这意味着弗里曼从德·索尔830万美元的罗斯科假画交易中收益190万美元。

　　据谢福特的统计，画廊在弗里曼任职期间，除去销售罗萨尔斯提供的油画之外，每年的亏损高达160万美元。2008年，在弗里曼离任之后，亏损额继续上升，同时罗萨尔斯提供的伪作销售也已停止。具体的亏损情况为：2009年亏损230万美元，2010年160万美元，2011年230万美元。之后，画廊便悄无声息地歇业了。

　　诺德勒每年需要支付7万8千美元给与画廊有合作协议的艺术史学家E.A。·卡敏（E.A。 Carmean），要求他为罗萨尔斯的这些油画寻找相关的支持性证据，这其中牵涉到了一名秘密的瑞士收藏家，是否和艺术经纪人、曾充当与艺术家交涉的“中间人“ 大卫·赫伯特（David Herbert）是情人关系，目前仍是未知。

　　在交叉审问阶段，诺德勒画廊的律师试图从谢福特的报告中挑刺，辩护称画廊2011年卖出位于东70大街的大楼，获得了有1870万美元。但这并没有被纳入报告当中。

　　“这1800万美元可以掩盖罪行的很多开销，“谢福特说，但他重申房地产收入并不在他的报告所关注的范围之内。

　　画廊的律师还指出，画廊耗费了大量资金用于聘请修复师、艺术史学者来调查画作，另外还有高额的律师费用及其他开销，称这些开支也应该被包括在报告中。

　　修复师詹姆斯•马丁（James Martin）继2月4日后再次出庭作证。他曾受雇于诺德勒检查罗萨尔斯提供的画作，之后又服务于FBI。在交叉询问阶段，马丁说自己检查过16幅由罗萨尔斯提供的作品，发现多件作品中的同种颜料有些是由不同艺术家在不同年代完成的。

　　诺德勒的律师施默勒问道：“难道你在得知了多起官司发生之后，没有进行检查吗？“

　　“我收到了一大堆传票，度过了很多不眠之夜。“马丁说。

　　施默勒质疑马丁是否在波洛克绘画的鉴定方面具有权威，问他波洛克是否创作了超过200件作品。

　　“希望如此，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外界流通的很多波洛克都是假的。“马丁的回答引发了一片笑声。

　　马丁说，不同画布上所溅到的油画颜料是引发他怀疑的主要原因。

　　“在我看来，这些作品并不是像弗里曼所说的处于‘封存‘状态，“他说。“我从未看见过一幅画上的颜料会溅到另外一张作品上。这看起来更像是自动洗车行发生的事情。”

　　译：Joe Zhu

　　来源：artnet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