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化城市要为穷艺术家提供创作空间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28日 09:58 南方都市报

  城市轨迹

  资深文艺青年都想成为孙孟晋这样的人,当一个乐评人、影评人和诗人,可以不羁、自由和随性地写字。他在数十家报刊发表音乐、电影评论及诗歌、杂文;他出版了诗集《举着刀叉的季节》、乐评集《沉默的声音》和影评集《激情迷宫里的凝视》等;他在上海组织策划了上百场前卫、摇滚音乐会。他是一个拥有充沛内心能量的写作者,尽管他事业的成长轨迹始终围绕着上海进行,可是精神上却热爱二十年前北京的那股老城味和那些带着自由空气的闲散城市。

  孙孟晋骨子里拥有抒情和叛逆两种气质属性,他可以用文字怀旧摇滚里某章哀伤的音乐片段,也可以策划充满前卫和叛逆色彩的摇滚音乐会。他首先是一位诗人。因为只有具备了诗人的敏感才能更深地领悟到音乐和影像的内蕴。他通过文字和别人交流彼城和他城的影像故事,从文字的脉搏里能够触摸到他对于城市的理解和青睐。

  他总在说别人,别人的音乐,别国的电影,却很少描述自己。于是大众印象里的孙孟晋是一个跳跃于生活常态的人。其实,诗人心中有属于自己世俗化的美好城市,他认为每个城市都有它的内心,无论隐秘还是开放,城市总与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有关;他还认为,一个美好城市应该竭尽所能展现自己的慵懒气质,可多数时候,城市都是被那些忙碌的人所占据着。

  小市民和摩登两种集体心理冲刷出上海的内心隐秘

  估计连孙孟晋自己都不知道,豆瓣网上居然有“孙孟晋粉丝面条油面筋组”这样一个组织存在,孙孟晋的粉丝都喜欢用“老孙”来称呼他,他的职场经历是所有文青、愤青的楷模和典范,乐评人、影评人、诗人、摇滚音乐会策划、电台主持人、杂志主编、电视台制片人、作家……随便一个身份,都足够小辈们唏嘘感叹许久。他是一个喜欢隐秘自己的人,也许诗人不善于回忆,只在微博(http://t.sina.com.cn)里用“我大学读历史与博物馆学,毕业分配到上海博物馆,上个世纪90年代不再愿意和古玩打交道,愤而辞职去做电台做业余摇滚D J,传播现代精神”描述自己的转型过程。无可否认,孙孟晋的成长与上海休戚相关。1997年底,他组织了一场轰动当年上海摇滚势力的音乐会,到场的观众几乎是各大学校里思想最活跃的学生,如今他们是已经填塞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的精英层。随后,他又组织过上百场大大小小的同类演出。

  关于上海,他做过这样的描述,“这座城市,一直为两种集体心理所洗刷与冲击,那就是小市民心理和摩登心理的犬牙交错。”这是上海的气质,也是上海的内心隐秘。现在,孙孟晋对于城市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他认为,“每个城市都有它的内心,我甚至觉得是一种隐秘。每一个城市的隐秘,既是开放的,又是隐藏的,因为它牵涉到人群。”孙孟晋具体以游历过的城市做例证解释,“比如在纽约的上个世纪60年代,你从安迪·沃霍尔身后可以发现很多一流的导演、音乐家和艺术家;纽约的切尔西旅馆将美国嬉皮文化中各种大人物和传奇人物联系在了一起;我到里约,最感兴趣的是穷人区,那里的黑社会世界让这座和上帝离得很近的城市得到了某种平衡,当然,还有它的海滩、同性恋、美女与金钱,这里既叫做自由的天堂,也是生命衰败的地狱。这些地方都想方设法用环境和建筑语言向人们倾诉城市背后的一个个隐秘故事。”

  原本很爷们的北京城越来越有搔首弄姿的意味

  城市里大规模的拆建让很多老城市沦为历史的记忆碎片。所以,孙孟晋写过这样的文字“如今,这个城市能够书写往日记忆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显而易见,上海在孙孟晋的心中渐失好感,“我很讨厌没有悠闲空间的城市,比如现在的上海,它有很多本该属于悠闲的场所,但总是被忙碌的人占领着,虽然大家看上去都是在闲聊,但是已经没有人们以前所说的那种贵族气息了。”孙孟晋一直执着寻找一座可以寄托梦想、表达美好的城市,他说自己最爱20年前的北京,因为那时的北京既有王者之气,又从骨子里散发出浓郁的男人味。随后,他又接着说:“而它现在越来越有搔首弄姿的意味。”

  现实是充满矛盾情绪的多幕剧,孙孟晋理想中那座充满闲散和自由空气的城市似乎只能以美好的姿态存在于想象中。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形似的参照物,那么伦敦和都柏林位列他的首选名单。“我喜欢伦敦,它给我不仅是文化的气息,还有一种活力。那些看上去蛮老的房子,生命力却永远停在20到30岁之间。而我在泰特现代艺术馆里看到的不仅是波依斯,还有游客之间艺术气息的传递。我还喜欢都柏林那种阴沉的氛围。这种阴沉是与乔伊斯、贝克特和U2有关的,虽然那里看上去低沉,但内心世界里却充满了自由的冲击。”

  孙孟晋在《新的幸福》里面写“我的一生都在浪费时间,我肯定不是在钢琴声中伫立的,我热衷于在吉他的扫弦中滑落。”显然,孙孟晋不喜欢快城,他认为美好的城市是那些让人拥有舒适心境的地方,用他自己的话形容,那座城市里没有笼罩2012末世逃避情绪;没有飞快的生活节奏;要有一批可以互相自然交往的朋友。

  ■深圳观

  深圳很难与香港达成文化上的类同

  流浪歌手、创意园区、根据地酒吧、设计之都、一渡堂、深港一体化……这是孙孟晋贴给深圳的形象标签。“很多年前来深圳演出,看到无数在深圳打拼的设计师、流浪歌手和各行各业的人。他们都有相似的一点,就是没有很明确的功利性,我被他们那种执着的奋斗状态所感动。”

  当时的深圳还来不及为穷艺术家们提供创作空间,不过后来,孙孟晋因为看望亲戚的关系,无数次去过宝安区。“我会特别关注外来人群在那里生活的社会状态,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一座城市的人文情怀。而去深圳市中心,我会特别关注创意园区,我看得出深圳政府在这方面下的工夫和重视程度。”孙孟晋建议,一座国际化城市需要给正在发展中的人留有一定的空间,给一部分现在还没有世俗成就的人提供充分的创作环境。西方很多国际化大都市都会设立一些创意园区,提供给穷艺术家进行个人创作。

  作为音乐人,他最爱流连根据地酒吧,他执着地认为那里保持着某种既现代又怀旧的音乐气质,现在他又把OCT的一渡堂列为来深圳“每游必至”的地方,那里不仅是大、小原创乐队举办音乐会的地方,还肩负传播现代音乐的使命。

  孙孟晋把深圳形容为一座非常舒服的城市,优美而又国际化。他更愿意在文化层面上去认识和理解深圳。孙孟晋固执地认为,一个城市的发展,永远离不开它的文化。而文化的培养绝对离不开人才的积累。孙孟晋有些担忧深圳未来的人才流向“上个世纪90年代,大量人才涌向深圳淘金,甚至没有合法的居住身份都愿意留在这里。现在内地其他城市都在发展,这种人才的吸引力一定会受到影响,这就需要政府出台相应的人才措施,留住人才的前提是吸引人才。”

  文人与商人眼中的国际化城市有本质的区别。在孙孟晋看来,“深圳是一个金融中心、信息中心以及高科技的基地,深圳的硬件方面有国际化城市的发展倾向。作为文化人,我关心深圳的软实力,也就是文化方面的发展。深圳身处香港和广州之间,城市建立时间短,在后续文化发展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一个能在文化层面有所突破的城市,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城市。而所谓文化突破,绝不是多造几个剧院、影院就能解决的问题。”谈及与香港文化融合的问题时,孙孟晋给出的建议是:“香港一直保持着中西合璧的气质,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彼此互融、根深蒂固。深圳要想与香港达成文化上的类同,可能很难做到。西方新兴城市的成功经验,才更值得这座年轻之城学习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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