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图

钟馗像

蕉林酌酒图 轴

调梅图轴

  　■上海 吕友者

　　陈洪绶(1599-1652)，字章侯，号老莲、悔迟，浙江诸暨人。陈洪绶是明末杰出的画家，他与崔子忠齐名，时有“南陈北崔”之称；后与蓝瑛、丁云鹏、吴彬合称“明末四大怪杰”。陈洪绶所绘山水、花卉、人物皆佳，尤以人物画成就最高。

　　陈洪绶人物画创作题材广泛，主要有仕女、圣贤、佛像、罗汉、观音等人物雅逸的情景。其中仕女画多表现世俗生活中的侍女婴妇形象。这类形象大多数取材于市俗女性，并将她们日常听琴、读书、赏花、扑蝶等悠闲的生活情景，作为创作的题材进行描绘。所画仕女脸庞丰满但不显肥，有着端庄温柔，毫无冶艳之态。作品中人物不重于写形，而更在于风韵仪姿和不俗精神状态的表现。陈洪绶人物画题材除了仕女和肖像画之外，基本都取材于古代文人高士。如他在作品中多次绘制陶渊明、老子、钟馗、白居易、苏东坡等形象。陈洪绶此类的作品较多，如《陶渊明像》、《老子骑牛图》、《李白宴桃李园图轴》、《笼鹅图轴》等，都源于文人高士或历史人物，可见“深得古法”。

　　陈洪绶的人物画形象大都具有造型古雅、奇骇夸张的特点，在比例上有一定的变形，尤其喜欢用古器物作为画面的构成部分。带有纹样化的图案在他的画中被大量运用，如传统器皿、衣纹、云雾等，以此突出了画面的古朴与厚重，同时也加强画面的高古氛围。

　　其不同时期的人物画风格都不尽相同。早期通过临摹学习，初露个人的变形风格；中期，陈洪绶注重对人物神态精妙之处的刻画，在造型上更加强调感觉，变形随意，达到出神入化之境。这一时期，人物画中的美人大部分身段肥瘦适中，并柔若无骨，丹凤眼樱桃口，婉转娇柔。所描绘的女子是那样的雅正离俗、含蓄从容，透露一种雅韵的气息，表现出超迈绝俗的美。因此他“所作仕女图，风神衣袂，奕奕有仙气”，男子则是宽袍大袖，坐之从容，其高士画通常是容貌饱满、眉目俊雅的形象，如《品茶图》中高士、《授徒图》中先生等等。其造型开始变得更加扭挺，这种夸张的人物造型明显是受到民间艺术的影响，并把这些变化融入到自己的风格中，形成了其人物画的个性特点。

　　晚年时，陈洪绶人物画风格已经全面成熟。《蕉林酌酒图》是其代表作之一，为晚年心情苦闷的自我写照。这时期的画作与中年相比较，用线上更加柔润且高古老练，画面更悠然，着色也更清淡。在平淡中蕴含着变化，内涵深厚，画面格调清古高雅。此外，陈洪绶的人物画造型风格亦从传统图案中吸取养分，脱出了写实的限制，具有很强的装饰性意味，同时又避免了板滞和纯粹装饰美之特点。

　　陈洪绶以其怪诞、奇崛、纵恣、奔放的独立品格雄视明末清初的画坛。他以严谨的态度、精妙的笔墨、古朴清简的美来表现出淡雅的形象，创造出了中国前所未有的新形象，使中国古老而伟大的人物画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近五百年来受他影响的画家众多，他们不仅仅学到陈洪绶的技法，更重要的是传承他的创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