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中国当代油画界的体制外与体制内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1月08日 09:42 新浪收藏 微博

  陈默(微博)在武汉《中国当代油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研讨会》上的发言

  2008.12.27.

  陈默:我这里同步纪录了一些此前的批评家和艺术家的发言中出现的概念:油画、油彩、艺术形态、美协、艺术院校、写实主义、新写实主义、表现主义、新表现主义、油画存在的理由、油画学院教育、体制内油画、体制外油画、油画的圈子、两种油画具象(给政府做宣传看的工具性的油画;给艺术家本人表达思想而做的油画)、最像油画的油画、不像油画的油画、全国油画展(或者叫全国美展) 、当代油画展、材料的精确性、油画概念的明确性、油画的未来、当代油画的未来、2000年历史的油画史……我粗略记录并将其罗列起来的这些概念,有点像菜单,感觉非常滑稽也很有意思。当然,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对油画的语言、材料、方式进行研究、讨论、实验中不断遇到的问题。回到讨论的主题上:中国当代油画的过去、现在、未来。这里想澄清一下,如果是按照“中国当代油画”的定性谈过去、现在、未来,这可能和“美协”没有关系,因为那基本上是体制外发生的事情。

  三十年来,体制外有“新星画会”、“’85新潮”、“现代艺术大展”、“西南艺术群体”、“圆明园”、“东村”、“宋庄”、“广东大尾象”、“厦门达达“、“昆明上河村”、“成都蓝顶”、“北村”、“重庆坦克库”、“11间”、“501”、“上海苏州河”、“莫干山”、“红坊”、“北京798”、“草场地”、“环铁”、“酒厂”、“费家村”、“索家村”、“一号地”、“东营”等等艺术线索,上下文关系都是比较清楚的。今天我们的讨论,不要拿“当代油画”和“油画”概念对抗。虽然我们很多艺术家和批评家都是从院校出来的,但“当代性”却是和院校体制无关的。所谓“当代性”,它是一种活跃于体制外的野生力量,从过去一路走过来十分不易。特别是在上世纪90年代,其艰难程度,不堪回首。上世纪80年代,尚有一部分艺术家的活动和院校还有关系,但到了90年代以后,他们存活于体制之外,和院校不再有关系。2008年5月我参加展望作品的研讨会,曾发言提问他是不是“院校”的产物,结论是否定的。他的“后半截”的艺术突进完全是在体制外,虽然他今天还有中央美院教授的身份,但是并不妨碍判断他是一位优秀的体制外的艺术家。

  今天我们探讨中国油画的过去、现在、未来,应该把重心放在油画当代性的基点上。“过去”和“现在”,似乎已被说得太多,也没有太多好说的,重要的是,应该多考虑考虑“未来”。比如说到金融危机,今早和余丁(微博)一起吃饭时也被谈到。我说下午要赶回成都,那边有一个不错的展览。他说金融海啸对你们成都(艺术界)没有影响吗?北京现在都已乱七八糟了。我说也许成都是“穷人”,北京是“富人”,金融海啸主要是治“富人”,“穷人”过去经济好的时候就穷,现在一样“穷”,所以还可以做做展览。我很赞成有艺术家和批评家提出的希望金融海啸来得再猛烈一些的观点,是该好好清洗一下中国目前太多投机的艺术家、投机的收藏家、投机的艺术机构。现在有不少院校大一的学生就向老师请示怎样与画廊签合同,他(她)们的油画应该定价两万还是五万,整个是艺术机体虚火旺盛,假样繁荣,这样做下去老师还“教”什么?学生还“学”什么?。我更关注未来,我希望当代油画还是回到不温不火的“贫穷”状态,一个大家没有压力的自在状态,一种单纯野生的边缘状态。艺术是平静的产物,个人化的产物,在有点“大跃进”似的疯狂,和人心很乱的情况下怎么样去画画?天天考虑签约卖画,银行的存款是几位数,那心态好的了吗?再说,这个东西不是“考虑”出来的,如果作品很优秀,其市场“结果”自然也会很“优秀”。现在有些人特别是年轻人,把上述“过程”弄反过来了。首先是研究市场问题,而不是讨论怎么才能把作品做好。浅薄,浮躁,急功,近利。

  刚才几位老师都讲到了油画在院校的推广问题,以及重要性,我有不同意见。前天我在湖北美院和几个老师聊天时,说到了对当下学院艺术教育的不认同。现在的学院教育表面看起来很繁荣,很与时俱进,而实质上是在严重退化。没有“质”的提高,却有大量“水”的注入。师资力量并没有强化,还在不断减弱,在这样的情况下招生数量扩张数十倍甚至上百倍,教什么?学什么?极少的优秀教师全部疲于奔命上课,我说这是“毁人”不倦!好的院校本应该保护好优秀教师资源,让他们谈谈经验做做讲座就可以了。上百倍地扩张学生的数量,包括那些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具备学艺天赋,更看不到做艺术家未来的吃亏上当的年轻后生,谁为这种新世纪的教育荒唐埋单?这些本应由上级主导教育产业化的决策部门和大肆敛不义之财的主管部门担责的极端恶果,如今却粗暴地强加给有限的优良师资和教育资源身上时,老师教不好、学生学不到,还要互相影响、互相拖累,结果肯定惨不忍睹。我们今天讨论当代油画的未来,能看到多少未来?这是我根据刚才分析的现实得出来的结论,我比较悲观。当然,这并不是说对当代油画未来发展完全失去信心,我一边持悲观看法,一边会尽及所能地工作,尽可能为艺术家为教育界的朋友们做一些实事。但最终的事实会证明,目前我们看到和经历的很多不良事物,不是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一个由体制框架导致的原因和结果,不是谁想翻盘就能够翻盘的。谢谢! (根据现场录音速记整理,陈默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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