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江的风景画给人明确的印象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2月29日 20:44 新浪收藏 微博

  文/王林

  当代艺术有一种泛政治化倾向,诸多社会问题和文化问题被纳入其中,如女权代沟、种族、环保等等,各所谓人各有种大型展览关注着这些重大主题材,艺术家则以参加这样的展览为荣,然而世界之大并非每一个人都得投怀送抱,成为批评家的投枪或匕首。此所谓人各有志,感艺术家对周遭生活的真实感受的忠实纪录,同样能熔炼出个性化的创作成就。杨培江就是这样一位“边缘”画家。

  他把自己的创作限制在水彩画领域,不管这个领域在今天景气不景气,限制在对乡村生活的描绘之中,不管乡土题材是否已非热门话题,不涉主义,不考虑潮流,只是执着地充满热情地在技法演练过程中寻找可能性,创造出个人语汇,就此而言,杨培江是成功的。

  他的水彩画有人物、风景两类,试分而论之:

  人物画喜欢用单纯的色调,或者明快而活泼,舒展的人物在点状色的衬托下享受闲适与轻松或者饱满而浓重,慵怠的人体在重色涂抹和线条勾勒的对比中显得孤寂和落寞。杨培江笔下的女性形象,不太注重面部表情的意图性,也不去强调身体结构的整体感,往往走不究整构图和表现性抒写中,传达出画家对于异性的与众不同的关注,内在情感倾向甚至潜意识冲动,呈现在对于唇乳腰腿的夸张而又克制的描画里,潜伏在悸动激越的线条之中,画面弥漫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特别的抒情性——强烈和温柔、激动与自控,画家沉入其中,观众也沉人其中。

  这种知觉迷幻的确是一种解脱,让心灵从沉重的肉身和沉闷的生活中上升,把诱惑置于艺术化的幻想之中,但精神被引动之后,并没有得到归宿,于是,人的孤独、寂寞、痛楚,还有油然而生的怜惜,进一步成为我们观看的理由。因此,艺术家很难以自然而然为由来拒绝更为深刻的东西。正如毛泽东所言,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并不能理解它,艺术需要深刻的感觉。正是在这一点上,杨培江的人体作品还有可挖掘之处,他说过的一句十分中肯的话:“一种以个体经验为基础的、局部的、瞬间情绪的不连贯”,使对象在感觉中真正达到局部化、瞬间化。

  杨培江的风景画,倒是给人以明确的印象,仿佛这只是某一画面的局部,我喜欢他这种任意取材的轻松感。学院画家炫耀的构图法则,拘于完整与和谐,往往人为性太重,强加于自然,让人感觉厌倦,正是任意而饱满的画面使杨培江的风景充满生气,鲜活而灵动。他善于运用冷暖色对比,大面积的黄色或蓝色使画面强烈、鲜明、浓郁。不论是山峦下的乡镇,树丛里的家舍,还是在阳光中嬉戏打闹的小孩儿,杨培江的风景画都给人一种浓缩之感。线条、笔触、色块并置一处,显得十分紧凑。他的画面喜欢大片涂抹,常常是以块状,点状的色彩互相配合,造成丰富而又有序的空间层次,不时出现的留白,既是画面通透的需要,又常常表现了阳光照耀的景象。对于光线的表达,杨培江有过人之处。他并不特别注重阴阳向背的渐变,而是以蓝色的倾斜的长笔触直接扫过白色墙面和树丛空隙,使光感富有生机,充满活力,和明亮的黄色相互呼应,明快而又响亮,仿佛房舍、人物、树木都沐浴在斑烂阳光之中,给人的印象十分鲜明,一望便知是来自南方亚热带地区的艺术作品。这种地域性不仅仅是由于山川景物的自然特征,更是由于画家对日照、气候、植物生长、人物、活动的长期经验和特殊感受。它们深入到画家内心的创作欲望,变成饱满、活跃、生活而又丰茂的画面。这里重要的不是风格化的个性语言,而是在这种语中所蕴含的区域性的生存经验,以及生活在繁忙与喧嚣中的当代人对自然的思念,一种浪漫的诗意的情怀。

  也许,当代艺术过度的文化针对性正在破坏浪漫与天真,所以我们看杨培江的作品感觉温馨,问题不在于是否要重返诗意,而在于诗意并不是只在山川草木、竹楼村舍,它就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就在生存的困惑里。所谓诗意,不是回避,而是面对烦恼的超越。

分享到: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