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画家薛林兴的艺术之路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1月17日 23:30 新浪收藏 微博

  2005年12月15日,法国国家艺术沙龙展在巴黎卢浮宫开幕。中国著名画家薛林兴的入选作品《贵妃醉酒》被评为特别奖,为中国人赢得了崇高的荣誉。

  随后,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天津电视台等多家媒体纷纷采访和报道了这一消息。

  巴黎卢浮宫是世界上最大的美术馆,其艺术藏品之丰富,档次之高勘称世界一流。无与伦比的《维纳斯》、《胜利女神》及《蒙娜丽莎》“三个女人”成为举世公认的镇馆之宝。

  法国国家艺术沙龙展是由法国国家美术协会主办,是世界影响最大的美术展之一,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我国老一辈美术家徐悲鸿、吴作人、吴冠中等都先后参加过这个沙龙展。可见,能在这种最高规格的艺术展上获奖该是多么了不起的荣誉!

  经新闻界朋友的介绍,今年春节前夕,我有幸参加了一次与薛林兴访谈的聚会。

  获奖后的大师自然是神采飞扬,谈性大发如行云流水。然而在近四个小时的访谈中,令我触动最深的,却是这位陶醉在幸福中的“中国女神”(薛林兴以画美女著称),为我们讲述的十五年前旅居日本时的一段悲伤情缘。我相信,当你读完下面的这段往事,定会被他深沉的爱心所感染!会被他正派的良心所打动!会为他高尚的情操所震撼!……

  落魄东瀛幸遇红颜知己

  1990年,我旅居日本名古屋,从事绘画交流。1991年大年初一,一家日本公司举办中国货展卖活动,因为我的画展也在其中,我前去参观。当我挤进一大群人围着的摊位,发现有位女孩子在分发点心。她穿着大红的中式织锦缎旗袍,身上的曲线美妙绝伦。我用日语问候她:“你好!”她却微笑着用中文说:“说中文好了。我叫蝉儿。点心不要钱。”原来,她是个中国女孩!

  第二天,婵儿换了一身套装,来看我的展览。随她一块来的,还有个30岁左右、约1.90米的男人。

  婵儿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向我点点头,要求我讲解一幅名为《红叶题诗》的画作典故。

  我讲一句,婵儿就给那男人翻译一句,他不断地说:“好!好!好!有意思!”并痛快地买下了这幅《红叶题诗》……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就这样给我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

  到了樱花落英缤纷的时节,给我办过两次画展的七彩美术株式会社社长石黑找到我,让我看两幅日本性风俗画。这种画在日本存在很大的市场,大和民族有些人很喜欢这种东西。石黑拿着画册和我商量,让我按照这种风格创作,他组织一个强大的推销班底,在全世界推广贩卖。我对这种做法很反感,觉得这种画和我们中国含蓄、诗意的传统绘画理念完全两码事。结果,石黑与我不欢而散。

  我回到石黑安排的房间不久,有三个日本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我撵出了住地。我穿着单衣,无奈地在寒夜中的街头瑟瑟发抖走着,最后进了一家叫“心情加油站”的咖啡馆。服务小姐引导我坐下后,拿了一份酒水单问我:“你想要点什么?”我在昏暗的烛光下落魄地摇头:“我不要。”她感觉奇怪,两手空空的我就在酒水单上写下一行字:“没有钱。”没想到,这位服务小姐却给我拿来了最好的咖啡,用中文对我说:“您是薛老师吗?”我吃了一惊,抬眼一看:哎呀,她竟然就是我在大年初一认识的那个中国女孩“婵儿”!

  婵儿问起我的近况,我把和石黑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气愤地说:“他们太坏了!你也没地方去,等会儿就跟我走吧。”午夜2点时,我随她来到路程不算很远的住所。这是一幢二层的日式阁楼,在她小小的房间里,墙上有不少她画的画。我这才知道,婵儿到日本已经3年了,出国前是北京某学院的团委书记,目前在日本一边攻读硕士,一边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偶尔还到那家咖啡馆打工。多才多艺的她,不久前也在日本办过个人画展哩!

  天亮后,她机智地代我去和石黑交涉,说:“我们已经通知了中国大使馆。”石黑害怕有可能影响中日关系,理亏的他让我拿回了部分财物和画作。之后,婵儿又帮我找到了住处,带着我去书店,向我介绍日本画的流派以及日本人喜欢什么样的绘画。和她的男友伊藤(那个买过我画的男人)一起,带我去参加,一个高级会馆的聚会。在会馆,婵儿先拉着我跳舞,使男友伊藤脸色越来越青;然后,婵儿向所有人介绍起我的身份,说我可以献字、献画,只收很少的润笔费。现场顿时热闹起来,伊藤生气地要我写个“忍”字,其他日本人要得最多的字却是“佛”、“神”、“平常心”。婵儿一边收钱,一边盖印章,满脸都是兴奋。

  此后,婵儿让我住在她和男友伊藤居住的小楼,想要借助伊藤的家族势力帮助我。她从此再也没有自己碰过画笔,俨然成了我的专职经纪人,为我找买家,整理画,安装画框,整日只为我的事奔忙着。在她26岁生日那一天,为了感谢她对我的帮助,我花5万日元买了条手链作为礼物送给她。她立刻要我给她戴在白皙的手腕上,马上跑出去在朋友面前“炫耀”。我真是迟钝啊,我发现了她的聪明和干练,感受到了她的温柔,却直到此时才明白她对我不言而喻的爱慕!

  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我是东北师大美术系77级毕业生。入学前的一年,妻子为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可大女儿海鹰却先天性脑瘫!从那时起,妻子经常请假给孩子看病。在医生的建议下,甚至每天都要陪着海鹰走4个小时,目的是让脑瘫的孩子恢复部分行走能力。我做不到的,妻子都做到了,她有着多么伟大的母爱,我怎能不爱这样的妻子!我旅居日本后,更加理解她独自留守北京的艰难,发誓要创造更好的条件,尽早把她们母女接到日本,早日团聚。

  一天,我给妻子打完电话,发现婵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她泪流满面走到我面前,从她充满了落寞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她的爱。她的确是一个值得我爱的女孩,可我早已不是自由身,不能向她承诺什么啊!

  就在这种“冷战”期间,婵儿默默地帮我在名古屋车站办了个规模不大的画展,大约卖了200多万日元。一天,她突然期期艾艾地对我说:“你还没有给我画过像。”于是,那天我给她画了张素描,彼此凝望着画了很久,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言语。她突然对我说:“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是台湾女孩,个头、长相和我差不了多少。”我知道她在试探我,就说:“不行,你知道我有家室。”过了几天,我晚上回来时,听到了婵儿和男友在楼上争吵,接着传来婵儿的哭声。

  我知道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第二天看到她时,我袒露了要走的想法。婵儿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一句话,屋子里一下陷入死样的沉寂。突然,她转过身来,脸上泪迹斑斑。我伸手为她拭泪,她把我的手推开了,定定地望着我:“你决定了?”我点点头。她咬着牙说:“把你的名片拿出来。”她在我的一大堆名片中挑出一张日中文化交流发展基金会会长,DCS商会会长三浦一志的名片,肯定地说:“这个人能帮你。”

  然后,她给三浦打电话,说我要去东京发展。三浦问:“你是谁?”她说:“我叫婵儿,是薛林兴的朋友。”三浦说:“欢迎他来东京,也希望你一起来。”我真是感激不已。直到这时,婵儿还这样“理智”地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婵儿和我就这样到了东京。一天,三浦带着我、婵儿,还有他的干儿子,一起去伊豆海边一个叫做热海的地方洗男女分开式的温泉,晚饭后又观看了最高级别的艺伎表演。送婵儿回房间时已是午夜,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她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吻我……”我说:“婵儿,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婵儿很伤心。

  我心里苦涩又抱歉地说:婵儿呀,婵儿,你的确是一个好女孩,你的心意我都明了,只是我不能,不能啊!

  在无望的爱里走向辉煌

  1992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中日将举行“文化交流”活动。2月14日上午,婵儿问我:“想不想见日本首相?”过了春节,她赶到东京,带我见了社会党议员山下八洲,让我给他画了一张像。第二天上午,山下果然带我和婵儿来到日本首相官邸,宫泽首相在会见厅接见了我们。聊了20分钟后,官泽问我:“你对日本印象怎样?”我说:“很好。”他又问:“日本和中国谁好?”我回答:“日本好比是精致的盆景,中国是泰山。”宫泽首相无言。

  当时在场的有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的记者,他们都觉得我对宫泽首相提出的问题回答得既机智,又很有骨气。隔天,我看到日本报纸上除了删掉“盆景泰山”之说,我与宫泽首相其他的谈话内容都被赫然刊登了。我佩服婵儿,感激婵儿,是婵儿帮我走向了这种辉煌!

  到了6月,日本东急公司为我在东京涉谷举办书画展。因为地点选在“日本画圣”东山魁夷以前办过画展的会场,花了2500万日元做广告,我的画又在会展前就被松下株式会社买下,因此《每日新闻》做了整版的宣传,日本人称我的作品为“飞天”了!婵儿特地为我送来了大花篮。作为答谢,我晚上请她吃饭。她很感叹地说:“我为你的成功高兴,更感到自豪。这在日本本土以外的画家,都是没有过的哩!”但是,她随之显得很伤感地说:“可以后,你就不需要我了。”

  我明白,婵儿话里藏着话啊!她为我的事业倾尽了全力,现在见我正在办理妻子来日本的手续,便伤感将再也难以像这样接近我了。妻子来日本的手续终于办了下来。我从日本回北京,把妻子和脑瘫的大女儿接到东京,她的病就奇怪地好了。但是,妻子到了东京3个月,一直到阳历年,居然没有笑过。我知道,她是挂念着在北京的另外两个孩子,便说:“以后有机会,我把另外两个孩子都办过来。”

  谁知,她又突然坚持回国,我怎么劝说都没用!一年后,因为北京的两个孩子都不想来日本,于是,1993年9月,我们回到了北京。

  以后的两年,我经常往返东京北京之间,有时也打个电话和婵儿聊聊天。1997年3月28日,我再次去日本举办画展,但这次画卖得不景气,三天没有卖出一幅。我很着急,晚上打电话请婵儿帮忙。她说:“好吧!我明天上午9点到。”

  第二天,我赶到东京大丸美术画廊和她见面。迎面走过来的婵儿,穿一套咖啡色的套裙,浅粉色的衬衣上打着领结,脸没有以前圆了,但神态安然,看上去更成熟了。5年没见了啊,我和她内心里都感慨万千!

  婵儿用日本式的服务方式,向在场的客人介绍我的画作,同时把我推向前面,说:“这是中国第一所私立美术学院的院长。他每年都在办画展,每幅画融入了他的思想,每幅画里都有个美丽的故事。”婵儿完全融入了讲解中,她的漂亮和落落大方,使这些客人都被迷住了。他们一会儿看看画,一会儿看看她,有的就说:“画上的人真像她哩!”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当即以最高的价位选买了我的3幅画。因为有婵儿的帮助,我的画作卖得很好。我望着婵儿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今生每幅画都是对你的祭奠

  那天,我的绝大部分画作到晚上就都出手了。吃过晚饭,我请婵儿喝咖啡。谈话间,婵儿要求我再画画她,我答应了。我们一起来到了我的新住所,可当我画到一半时,她忽然对我说:“对不起,我要打个电话。”电话是打给伊藤的,她说:“我晚点回去,一定回去。”打完电话,她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我明白她为何落泪,心里难受不已,再也画不下去了。她默默地拿出个信封,把没画好的画装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我知道她这一走,也许意味着永远的分离。我难道忍心一点安慰都不给她,就这样让她带着幽怨走吗?我拉住她,咬了咬嘴唇,对她说:“斗胆给你画张裸体画,可以吗?”谁知,她竟然很平静地说:“不行。”

  送她到了门口,我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第一次把她揽到我的怀里。她安静地呆了一会儿,转过身说:“行了,谢谢……”说罢,转身跑出了我的住所……

  良久,我突然想到自己真是失礼了,婵儿大老远地赶过来帮助了我,我怎么也要送送啊!我赶紧打车追到东京站,终于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正要买票的她。我给她买了票,目送她走过自动检票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台上。回到住所,我的心情烦躁不安,听了一段京剧磁带,还是难以平静。突然,有人敲门。如同天上降临的女娲,婵儿居然回来了!我呆呆地凝望着她,连话都说不出。婵儿径直走进房间,说:“你转过身去。”

  回转头来时,我惊呆了!婵儿裸体半跪半坐,肤色如嫩玉一般润泽,体态自然地仰首望月,眼神透出凄然悲壮的期盼,让我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只名叫“精卫”的鸟。突然,她又一手前伸,一手抚胸,回眸凝望,满面温馨,表情带着丝丝凄凄的哀怨,身上的轮廓线条如春蚕吐丝似的缠绵迤逦,让我又想起传说中偷吃仙药变成神仙的奔月嫦娥……真是太完美了!我拿起大画板,精心地画起来,画了很久很久。不知过了多久,以婵儿为原型的《山鬼》、《精卫填海》等几幅神韵昂然的画作初稿终于诞生了!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赶紧去为她放了洗澡水。她温柔顺从地去洗完,然后和衣躺到床上,盖上白被单,很快就安然睡去。我拧亮台灯,欣赏着她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手几次举起又放下。我的女娲啊,我的魂灵向往着你,但我的身体却不能将你缠绕;我不能伤害你,我能做的只是去浴室用冷水浇湿头发,咬咬牙,跺跺脚!

  不知不觉,我泪洗满面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只见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而婵儿“斯人已去”……

  那次回国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日本。我知道只要再去日本,我将无法控制自己不见婵儿,更无法把持住自己,并相信婵儿如同我一样。我能够做的是,拿起画笔,沉醉于色彩与梦幻之间,不断地以我心目中永有的婵儿为原型,画“山鬼”,“嫦娥”、“精卫”……可画着画着,现实中婵儿的一颦一笑总会闪电般地占满我的脑海,让我唏嘘嗟叹:人生的凄美难道就是这样吗?思念一个人原来也会令人如此心碎!

  2000年,我创作的《奔月》获得联合国世界和平美术大展金奖。我觉得这份荣誉理当属于婵儿,便将奖章和画作给在日本的她邮寄过去,不料竟被原封退回。不久,一个日本的朋友带来消息:婵儿自杀了!

  我如遭晴天霹雳!那段梦断情殇的时日啊,珍藏多年的东北王牌烈酒一次次地燃烧着我的胃,让我醉了多少回,多少天!婵儿呀,你是心伤已绝才离开这世界的吗?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早已为人夫、为人父,我的肩头担上了对妻子和3个孩子的责任就不能再放下,我已经没有资格接受你的情感了,你不能理解吗?曾经天真无邪的婵儿啊,你究竟化作了嫦娥,化作了山鬼,还是化作了精卫?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可难道给予我成功,就是你来凡间的使命吗?

  苍天哪,我还没有机会报答我的恩人!婵儿啊,在那遥远的天国,你可知道:此后的今生今世,我的每一幅画作都将是对你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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