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变幻与博大在笔墨间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8月30日 23:42 新浪收藏 微博

  纪连彬的画作体现着被幻化的高原、蓝天、白云,现实与梦想同构吉祥世界的梦境家园,那一幅幅浸润在独特而灿烂的色彩光线中夺人眼目的作品,表达了作者对人的尊重,对生命的礼赞。

  纪连彬:心象幻化笔墨间

  中国绘画在当代的最大难题当数人物画,人物画在当代的最大难题当数人在现实世界与笔墨世界中存在状态的统一性。

  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国家画院著名人物画家纪连彬以自身的绘画艺术实践,用孜孜以求的态度去寻找崭新的艺术形式,凭借其独特的绘画语言、精妙的笔墨技巧,创造新的中国画风格,深刻的精神内涵和独立的审美价值而一跃成为当代中国水墨人物画坛的中坚力量。

  眼中的西藏与心中的西藏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黑龙江人,为什么舍近求远跑到万里之外画西藏呢?面对人们的疑惑,只有纪连彬知道,这是一个艺术家在创作道路上所寻求的突变。

  1989年,纪连彬开始第一次和西藏接触。从那时起,他就与这片雪域高原结下了不解之缘。纪连彬说:“雪域高原的人和自然,对我的震撼很大,以前也看到别人的西藏作品但感受并没有这么强烈。我的创作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但我站在高原,身心体验西藏的时候,突然唤起了我身体里埋藏已久的激情,高原上人和自然的关系正是长期以来我所渴望表达的一种感动。”

  1996年,纪连彬正式开始了代表作《祥云》系列的创作,纪连彬说:“祥云就是这块净土。祥云升起,能体现出生命的神圣,笼罩着吉祥,体现生命的朝气,充满生命的祈福。”

  纪连彬笔下的西藏和别人画的都不一样,他不是画风情画,也不画宗教题材,其创作主体是人。在他看来,人是最值得表现和赞颂的。纪连彬说:“很多人画西藏,大多是用旅游者的角度去审视西藏的自然与人文外在的表象,我所关注的是西藏民族对宗教那种割舍不了的虔诚,因为有宗教的神圣和民族精神的纯净性,才使西藏成为自然纯净的灵光之地和神秘的圣土。”

  在纪连彬的一系列西藏作品中,表述的就是这样一种自我内心的真实体验。在创作技法上,也服从于这种感受。比如纪连彬画一个藏民侧身伫立云端,虔诚的祈祷,背景的处理非常单纯,飘忽不定的自然景色与人物情节,构成了想象中的空间,他觉得这样似乎更能贴近西藏高原的神秘内涵。

  纪连彬曾经三次到西藏,圣洁的雪山、蓝天、白云,纯朴的民风,宗教的虔诚,还有藏民坚苦环境中生命乐观,都让他深深感动。在这样的瞬间,纪连彬感到画家的能力如果只局限在墨气、色彩的张扬中是不够的,他把山光、云影、人物、生灵等等幻化成一种理念,一种富有象征意味寓意的精神指向的艺术语言,一种传递情感而不依符客观真实的形象延伸,体现出生命力和自然的和谐,现实与理想家园“天人合一”中国境界。

  纪连彬的幻化语言展示了心象的变幻与博大,他说:“幻化是心灵的自由,幻化的现实与现实的幻化是我内心的感知,想象与意向的综合,是心灵的造境过程,是感情和生命意蕴的表述,是对现实的变化、异化,是量对质的转换。它是产生多变性、多视角冲破空间与物象的局限而达到的一种自由方式,是一种语言、媒体、样式,是理念与非理性的双重置用。它是一种自我表达,自然的声音与我的心灵的回声共振,激发新的创造性的想象。它是空间与空间的对抗到分离,融合到和谐,是物象从局限到心象的无限升华,是心象色彩、多维空间、‘易貌分形’的变化组合。”

  色彩响亮,强烈对比,这已经被大家公认为是纪连彬的创作符号了。纪连彬的画展现的是现代人眼中的西藏。更是他心中圣地。他的作品运用绚烂夺目的色彩来表现西藏,有非常强的视觉冲击力。纪连彬认为“冲击力”是一种视觉审美的满足。他认为用单调的墨色不能完全表现出作品的内涵。色彩中最强烈的是黄色和蓝色,这是一般画家很少使用的颜色,而纪连彬大胆在作品中使用,令他的作品具有了张力。蓝色能联想到西藏天空的透明,黄色是对宗教的理解,他把红黄蓝黑白灰几种色彩表情运用自如,使画面呼吸跳跃。

  有许多人提出中国画不需要这种“冲击力”,中国画应该是安静的。但纪连彬的观点与众不同,他说,不管是中国画还是其他画种,都应该关注现代人的视觉要求。所谓视觉艺术给予人的就是视觉享受和视觉满足。另外,以前的中国画是在案头的把玩,是文人书房的消遣。现在已变成空间展示的艺术,那么就要考虑满足人们的视觉需要。

  诗意的抒情,只需要真实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所关注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那就是对灵魂深处的净化,对神秘的未知领域的向往。

  画画是人生中最喜欢的事情

  出生在北国冰城哈尔滨的纪连彬,儿时就是个酷爱画画的孩子。兴趣的产生来源于他的大哥。大哥爱好美术,时常临摹小人书《三国演义》,后来考上了军医学院,书留下了,纪连彬就照着描,这是他最早的美术记忆。具有美术天赋的他小学4年级时负责画班级板报,后被美术老师推荐到少年美术班,正式开始了学画生涯。

  至今纪连彬都感觉自己的童年因为有了绘画而特别幸福。他说:“我们的院子特别有意思,几十家都圈在一个筒子楼,就像电影《72家房客》那样,很热闹。尤其特别的是其它孩子都在玩,但我们这个院子里一帮孩子都画画,而且都是自发的。”

  院子里有一个老画家王纯信,是《闪闪红星》连环画的作者。他告诉纪连彬和小伙伴们,要画最鲜活的东西,画速写。从那时起,纪连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鲜活的素材。这个世界对纪连彬来说,如同一个流动的大画室。

  纪连彬的家离哈尔滨火车站很近,那里鲜活的生活就成为纪连彬第一个创作的课堂。他学校放学或是星期天就去车站画人物写生,沉醉于速写的记录和表现中,一个乘客的肖像,或倒头大睡的动态,或是一组生动的人物组合,他都用手中的画笔一一记录下来。长大后的纪连彬为此写了一篇文章《真正的课堂》,“……火车站就象一个人生站台一样,关注人的命运,画出人的命运,生活的艰辛……”

  松花江上的太阳岛是他锻炼色彩写生的地方。在纪连彬记忆中那里的风光都是野生的,各种自然形态密布其间,茂盛的白桦林松树林,聆听鸟儿的歌唱,时常约上几个小伙伴坐船上岛,去寻找“希什金”的森林一角,或捕捉落日江水的倒影……

  古老而神秘的索菲亚教堂,也成了小纪连彬心驰神往的地方。教堂的四壁、高耸的尖顶……去寻找伦勃朗的光线,门采尔的“角落”。

  “儿时的我,就渴望天天画画,画画是最喜欢的事情,而不是为了考试或其他功利的目的。

  1978年,还是高一学生的纪连彬,以黑龙江美术学院考区文化课第一的优异成绩和出色画技迈入向往已久的艺术殿堂——鲁迅美术学院。他成为哈尔滨第112中学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大学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学生。在鲁迅美术学院,纪连彬师从许勇、王绪阳、王盛烈等。在大学四年的学习中,他如鱼得水,注重造型能力的训练。勤学苦练使纪连彬绘画技法迅速成熟起来,也为他将来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准备毕业作品时,怀着对矿工的敬意,纪连彬只身来到煤矿,与矿工摸爬滚打在一起。纪连彬说:“为了表现生活,体验生活,经常和他们一起下井,在采矿第一线。”一天上午,纪连彬借着头顶探照灯的微光,爬过一段长长的、窄窄的巷道,来到一处掌子面(矿井内矿工作业的地方),在巷道中爬行着速写。然后,掉转身,寻找另一位工友。刚刚爬出几分钟,只听背后轰隆隆一阵响。回头一看,已经找不到刚才作画的地方了。爬过的巷道几乎被刚刚落下的矸石封住。望望前行的路,探照灯有限光照之外,一片黑暗。纪连彬停在那儿,半天没能挪出半步……

  三个月的矿工生活结束后,纪连彬作品《流》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分配到黑龙江画院,主要从事黑龙江北方题材的创作。初春,纪连彬来到了辽阔的内蒙古大草原。白天,他纵身跨上牧民的烈马,在蓝天青草之间驰骋;混到草原小姐妹中间,剪羊毛,挤羊奶。遇到爱画画的孩子,他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背着画夹,带着梦想,纪连彬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名山大川,小桥流水,苗家竹屋,傣族山寨……他以画家独具的敏锐,去感受大自然,去体味人生,去发现与表现,生活中的真善美……

  黑土地走向国家画院

  丰厚的生活阅历,使纪连彬的创作灵感不断闪现,一步步攀向艺术顶峰。在自身艺术成就提高的同时,一种对业界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应该有这样一个组织,为采风交流和学习切磋提供一个自由的天地,营造浓厚的艺术氛围,使每一位富于艺术天赋的人,都有一展才华的机会。”这个想法在纪连彬的心中越来越动人、越来越清晰。

  1993年7月,在著名画家卢禹舜的倡议下,他们携手组建了“黑龙江省中华文化发展基金会”,纪连彬出任副会长。开幕时,著名华裔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特意从美国赶来参加,他亲自给黑龙江的5名艺术家颁发终身成就奖,获奖者大都是扎根边疆,把青春和才艺奉献一辈的德艺双馨艺术家。黑龙江省有关领导对纪连彬赞叹道:“你们为黑龙江做了件大好事。”

  为此,纪连彬一发而不可收,他把部分精力投入到基金会的工作中。搞策划、拉赞助,邀请国内著名画家来黑龙江交流,举办一年一届中俄艺术家联展,现在已经打造成为著名品牌;组织省内画家到广州、香港等地,吸取南方艺术家的创作营养;举办“少年儿童书画大赛”,从中发展和培养与画结缘的孩子……除了创作,纪连彬的时间都用在文化艺术推广上。30岁出头的他感觉做这些事格外有意义。

  纪连彬的辛勤努力换来了业内的认可。他身兼黑龙江省画院副院长、黑龙江省人大常委、黑龙江美协副主席、全国青联委员等一系列要职,获得省委省政府颁发的“黑龙江省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在专业上多次获得全国美展的金银铜奖和优秀作品奖,是个获奖专业户。在常人眼里,纪连彬似乎已经功成名就,但此时的他却做出了惊人之举。

  2005年,45岁的纪连彬毅然辞去了在黑龙江所有职务,调入北京原中国画研究院任专职画家(中国国家画院前身)。对此,纪连彬平静说:“我毕竟是个画家。中国国家画院是我国最高的美术创作机构,在这里和前辈大师交流学习的机会多,能够更好的提高自身的艺术水平,所以就义无反顾的来了。”

  在中国国家画院任专职画家的同时,担任院艺术信息研究中心主任,负责院官方网站、院刊、院报、收藏、陈列馆、图书馆工作,还负责画院的宣传推广工作。他任执行主编的国家画院院刊《中国国家美术》创刊,《中国国家美术》和《中国美术报》,被誉为“学术水准最高的中国美术刊物”,这得益于纪连彬致力于学术,不带任何商业色彩的办刊宗旨。与此同时,纪连彬积极推动画院网络工作开展。他深刻意识到,在当今这个信息时代,网络的宣传推广已经成为重要的一项功能。他说,中国画家往往不懂网络。这是要吃亏的!在纪连彬努力下,经过半年时间改版,国家画院的网站已经成为国内美术类国模最大种类最齐全的艺术信心中心。

  纪连彬的工作取得了领导的肯定和业内认同,“中国风格·时代丹青——全国美术优秀作品展”和“写意中国·中国国家画院2010大写意国画邀请展”的成功宣传就是一个范例。纪连彬全力以赴,开记者招待会,学术研讨会,制作专题片。各大媒体云集,引入媒体报道与国际接轨,进行轰炸式宣传。2010年5月,纪连彬用了75个报纸的版面进行大规模宣传。可以说,这次宣传是美术界前所未有的。

  对于市场和艺术,纪连彬主张艺术品要引领市场而不是迎合市场,要推陈出新。他说:“细腻甜美的作品好卖。但我思考我的画就是要表达个人意志个人情感,画家要不妥协,耐得住寂寞,完成艺术使命。体现艺术价值。

  用发展的态度对待传统文化

  多年以来,纪连彬一直对自己的绘画语言精益求精,进行着不懈的探索和尝试,也经历了几个阶段的探索。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当时的“85思潮”对纪连彬这一代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年轻的纪连彬意气风发,时刻关注分析当时艺术潮流的发展,以及美术界涌现出的新风尚,也在不同的阶段受到时风的影响,跟着流行走。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艺术认识的提高,纪连彬渐渐意识到:“流行色”一直在演变,一波接一波,如果继续跟风,那肯定“死”定了。如何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艺术道路,纪连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在艺术实践的基础上,纪连彬指出:“新水墨画不单是材料与语言技法的变化,更重要的是水墨观念,艺术观念的改变。中国画的困境正是由于画家自身的困惑,对传统而言不是否定而是超越。新水墨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将变成传统的一部分,现代中国画或水墨画的继承性要以它全新的形象加以创造性的阐释。时代的召唤,你别无选择的前行。”

  继而纪连彬大胆提出:“水墨画只是媒介而非规范的艺术,水墨的语言充满悟性与灵性的。水墨的精神即是人格的精神。水墨是幻化的艺术,在水与墨的交融中聚散分合,变化中产生形象,幻化的笔墨充满了偶然性的气韵,带来创造的快感。幻化的自然正是我心象的幻化一部分,幻化是对新生命形象意蕴的阐释,它引导我们发现未知。”

  而纪连彬的作品中鲜明体现出人在自然中的状态,人与自然的和谐,梦幻与现实的冲突,生命的祥和,崇高与力量。线造型是中国艺术的手段和特征。纪连彬的创作以线来完成画面造型,用线捆扎物象营造意蕴,构成视觉的张力与精神性。他说:“人物是一座山、一棵树、一朵云。人物与空间相融一体,从复杂到单纯,从无序到有序的组合构成。线的力度,笔与墨、光与色、虚与实、松与散,感觉的深化,内在的结构,组成整体的团块,不讲究线的科学性,而求线的表情和心象表现性的直白。正是中国古代壁画艺术、石刻艺术、民间艺术中的纯朴天然的线,其生命朝气在启迪我。”

  当下中国画坛令人眼花缭乱,纪连彬指出:“没有哪个时代像20世纪末的中国画带有强烈的实践性。对祖先、时代、自我的认识,反思与发现,回顾与前瞻,探求新的领域,是每个国画家的使命。我们大多从学院的课堂上学会标准笔墨样式,或以矫情来迎合商品市场的趣味。从神圣的殿堂落入世俗的消费文化中,变成旅游区工艺品店的‘货物’,或居家墙上的摆设,这是它的悲剧。”

  针对当代中国绘画如何发展问题,纪连彬表示:任何一个时代的艺术,必须根植于当下的现实。如今的现代人已经很难回到古人对“境界”的要求,加上当下艺术表达形式上的渐变,要追求古人崇尚的那种安宁境界已不现实。既然现代生活变了,人们的审美需求也变了,作为艺术的要求也应该随之变化。所以,当代中国绘画应该用发展的态度对待传统文化,对传统而言,不是否定而是超越。

  在现实与理想中行走的纪连彬,将艺术创作视为生命,把对真善美的追寻变成一种使命,我们相信在今后创作,生活中,他将会创造新的辉煌。他的艺术道路将会走向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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