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难:写意人物画尤难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9月12日 20:05 新浪收藏 微博

  文/王涛

  创作的状况犹似初恋,回到最初的冲动,只有自己进入激动状况才感人。我画苏东坡,我即苏东坡,借苏东坡的长袍大袖抒发自己的情怀,以缅怀文豪之业绩。我写勾践,我亦是越王,亡国之时,卧薪尝胆,“舍己荣辱,得沃土兮”。庄周梦蝶之淡墨造境,李白醉后挥毫之狂傲之态,与梅青一起宣泄胸中不平之臆气,瞻仰渐江的高逸、冷隽,方可进入人物画创作之意境。

  赖少其先生赠我手札,“画如其人,人品为上,生活是源,自然为上”。画品即人品,画格即人格,格是首要的。至于生活的体验,文化的积淀,要终生去补课完善自己,非仅解衣磅礴方能写意也。

  新安画派永远是我们创作可以吸取的精神资源和地域标志。不以形胜,而以气胜;不以技胜,而以格胜。对于传统意识的回归,应该是把握好自己的情感、意趣,也许画不了“四王”,也画不了董其昌。一个现代型的画家,能找到与自己个性、气质相吻合的笔墨语言,在传统的积淀中,能在对传统的文化的结构理解和融合中,宣泄自己的个性,以达到蓬勃的时代精神和鲜明强劲的东方力度。

  在理念至上的日子里,梦想着形式,形式美来自西方美学,应该是传统的中国画家最要醒悟的审美法则。方可达到“构思和立意都不寻常”。

  圣坛前的迪斯科,介于东方和西方之间,传统和现代之间,也许只有这种选择。

  新近台湾故宫博物院展出南宋时期中国画作。最吸引我眼球的是梁楷的《泼墨仙人图》,二平方尺的画,犹似鸿图巨制,此画意深、性舒、笔灵,其造型的夸张犹似外星人。八百年前的中国人就有这样的审美高度,古人云:“画者文之极也。”此乃真正写意之境界。在写意旁落的年代,观此画尤为珍贵。

  前人怀素狂草曰:“志在新奇无定则,古瘦漓骊半无墨。醉来信手两三行,醒后却书书不得。”此乃不可重复的境界和性情才是真正的写意。

  写意难,写意人物画尤难。偏离人物造型不成,未展其性不成,亦无文人书法修养不成。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渗入画者的灵魂和艺术感觉中,将书写性和表现性演化和融合。当含毫命素水墨淋漓的一刹那,笔、墨、纸乃至一切都辨不清,所谓“解衣磅礡”就不是神话。对于人物造型之美,我喜欢在乱头粗服之中,并不缺少谨严精细的刻划,从“宏观”到“微观”而谨严精细,则非放纵的笔墨所可达成,二者相和,适得其中,不同的笔墨对比极力使画面动起来,所谓“气韵生动”是也。

  从走出老屋回归老屋,正如一首歌《重归苏莲托》。去年我在乡下查济古村,筑园建屋,亦是对传统生活的回归。重新回到老屋,去感受黑瓦白墙的美感,还有那些被现代都市人忘却的斑驳和苍凉,徽州文化的积淀……钱钟书说:“学问乃两三个素心人,于荒郊野老屋中,商量和培养之事”云云,又借古楹联,“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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