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华

　　认识业华先生十年了，那时我还在中国艺术报上班，负责中国书法家专刊的工作。在来稿中我见到一封来自湖南长沙的稿件，写的是毛味很浓的大草作品，尺幅很大，气势夺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尔后由此与业华结缘，相识相知。

　　湖南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人杰地灵，在书法史上，孕育了怀素、欧阳询、何绍基、齐白石、李铎等书法巨匠大家，真是“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怀素种蕉练字，“坐卧想笔画，三十年无完衣被。”欧阳询在途中看到一块古碑，三日而去。何绍基为了拓碑访古，风餐露宿，常出入崇山邃谷之中。齐白石没上过学，诗书画堪称四绝，誉为世界文化名人，可想其中辛苦。毛泽东日理万机，1958年，毛泽东要田家英将各种草书清出给他，这还不够，他还要田家英到故宫借阅各种草书手迹若干给他。李铎先生常常在夫人半夜入睡后，爬起来，蘸上清水，在墙壁上练字，可谓是“兴来小豁胸中气，满壁纵横千万字。”有时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夫人发现时不禁埋怨，“你不要命了。”湖南人都是这样霸蛮成功成名的。

　　业华也是一个霸蛮的人。他每天都坚持走路，来回十来里，长年以往，风雨无阻。他就是这样磨练意志。业华身体特棒，走路腰板笔挺的，脚下生风，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给人感觉说话做事干净利落。

　　业华练书法是利用周六日和平时下班以后，他在单位是领导，下班以后应酬不少，但他为了心中的那份挚爱，推掉不少应酬。下班后把门一关，在办公室临池苦练，潜心书艺，常常是一练就到凌晨还没尽兴；周六日一练就是一天。春夏秋冬，乐此不疲，他就是这样霸蛮的利用时间，钟爱着他的书法艺术。

　　练书法，不痴迷不行，不忘我不行，不霸蛮不行。

　　业华不仅霸蛮还很虚心。只要是书法同行，不论长幼，他都不耻下问。我每次去长沙，只要他知道，他都要请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把他的作品拿出来让我看，每次看到他的新作、新的气象，我都要为他高兴。

　　业华的书法最早是从毛体入手的。毛体书法讲究整篇的谋篇布势、浑然天成。笔画上呼下应，左右暎带，笔画左穿右擦，结字忽大忽小，节奏大起大落，上下宕跌起伏。后人学毛体，难度很大。业华是迎难而上，而能把毛体的形神表现出来，也很不易。

　　后来，业华为了不断增强作品的气韵，开始上追二王怀素，下及苏、黄、米、王铎，走近经典。我看了业华这两年的不少临帖的作品，他是下了不少苦功。

　　怀素草书的气势，笔画的使转，线条的环绕牵带，上下的宕荡起伏。二王的气韵、意境。苏体的文气、尚意。黄庭坚书法线条的纵横交错，空间的黑白变幻。王铎书法的虚实夸张、墨色的层次妙趣，使得业华的作品线条的质感大大丰富，作品的意韵大大提升，书卷气大大的加浓。他临的黄庭坚的薰气帖，运笔从容，点画细腻，气定神闲，写出了作品的精气神。他的单字作品，如“寿”、“龙”、“虎”等，结字有收有放，有虚有实，布局很美，运笔一气呵成，点画苍劲厚实，大气磅礴。

　　(作者系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创作室副主任，世界华侨华人社团联合总会艺术委员会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