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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大道堂主陈仕彬

2013年05月13日 10:41   新浪收藏  微博

  聂作平

  烟柳三月,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我躲在锦官城南一隅的书房里,细细品味仕彬先生的画作。这是一些烟霞满纸的山水。胸中丘壑,眼底清景,无不涉笔成趣。用国家画院原院长、著名画家龙瑞先生的话来说,“陈仕彬的山水画之所以引起学界的关注,不仅是因为他有着扎实的传统功夫和认真的学术态度,更是因为他近年来一直致力于山水画笔墨语汇的现代表述”。龙瑞先生为画坛精英,他的评价是站在了专家的理论高度。像我这样的非画坛人士,在品读仕彬兄的画作时,我读出了两个最平常却又最难以抵达其境界的汉字:精神。

  孰若不信,试举数例。

  《众山皆响》是仕彬兄的代表作之一,是一幅高达6米,宽达2.1米的巨幅山水。这幅雄浑苍茫,震撼人心的画作,取材于仕彬20多年前游历阿坝时饱览的奇山异水,但真正动笔创作却是2008年。惨烈的“5·12”汶川大地震那天下午,这幅当时还没有命名的巨幅作品已近尾声,仕彬和他的好友、美术评论家刘墨先生正在画室商量为作品题名。这时,仕彬的助手急匆匆上楼告诉他:四川汶川发生大地震了。震惊之中的刘墨突有所悟,建议将作品命名为《众山皆响》。此四字源于南北朝宗炳所谓“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但以此作为画作之名,则超越了宗炳的本意而有新的发覆--画作取材的山水,正是昔年仕彬兄壮游阿坝汶川一带之所见所闻。高峰雄立,老树盘空的画面透露出一种隐隐的苍凉气象。在这里,悟道者陈仕彬的的精神底色是悲悯与悲凉,而冥冥之中的巧合,更让人对命运感到由衷的敬畏。

  《大自然的日记》这个题目,不像是传统的中国画,更像是泊来的油画或者隽永的以大自然为抒写对象的随笔。但它又的确是仕彬兄的一幅设色纸本山水。远观孤峰入云,近看清流绕树,酣畅的墨意之间透露出浑厚与高古,在这里,悟道者陈仕彬的精神底色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搜尽奇峰打草稿”,仕彬一向将石涛此言奉为圭臬。作为一个成熟的山水画家,仕彬自有万千丘壑隐于胸中,师造化始知天地之奇,师古人则识艺术之妙。早年的仕彬曾漫游西部山水(他甚至是第一个将冰川入画的画家),多年以后,当他结庐京华,昔年那些山川风物再次从他的笔下汩汩流淌而出时,便是一个个充满机趣的鲜活世界。

  《山水清气》是仕彬作品中深受藏家追捧的力作。这幅8平尺的写意山水,气势雄伟,气象开阔。画面上,壁立千仞的高峰层峦叠嶂,流云山涧,深树野径,一种难以言说的禅意扑面而来。南朝作家吴均在《与朱元思书》中,极写富阳至桐庐一百里之间的山水之美绝,所谓“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如果说这种外在的山川形胜,画家们大抵都能够用笔描绘得出来的话,那么在《山水清气》中,我读出了悟道者陈仕彬的精神之所在,那就是飘逸与冲淡。或者说,当我仔细把玩这幅山水画时,就像吴均被富阳至桐庐的山水所感,从而生出了“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的结论一样,仕彬的画作所折射出的高妙禅意,同样让我们这些经纶世务者,如同听到了奇山异水的召唤:不如归去。

  读其画,思其人,品其文,忆其行。我与仕彬兄经宗鸿兄牵线而相识订交,已有数年光景,只不过一在京华一在巴蜀,见面之时实无多也。但如同古人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一样,相互的理解其实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心灵的共鸣。仕彬谦谦君子的儒者形象和平易的待人接物,都符合人们对艺术家――尤其是以中国书画为创作手段的艺术家――的印象。回望仕彬的人生之路与艺术之路,如同中外诸多大师一样,他也有过化蛹为蝶的蜕变历程。

  仕彬老家在川黔边地的叙永天池古镇,我曾随宗鸿兄前往造访。古朴的民风,灵秀的山水,更重要的是,历史上,杨慎、朱自清、吴芳吉等文化大师都曾在此勾留,并写下过不少诗文。正如曾来德在评论仕彬时说的那样,出过大师的地方还要出大师,有过杰出人物的地方还要出杰出人物。教师子弟陈仕彬,幼年失恃,身为长子的他,出于为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考虑,十多岁时考进了补贴较厚的叙永师范。许多年过去了,当陈仕彬回首往事,他还深深地记得,正是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区学校里,他遇到了几位良师:钟佛履、牟于天、彭正明,特别是在其语文老师李其津家中,他惊奇地看到了满壁名家书画:张大千、谢无量、余中英……这种震撼如同阿里巴巴闯进了神秘的地下宝库,满眼绮丽,目眩神迷。正是在叙永师范,仕彬立下了将追随艺术一生的宏愿。师范毕业时,仕彬结识了对他影响至深的倪为公先生。上海人倪为公青年时入川,曾成功策动过黄鏊和刘文辉起义,50年代却被打成右派,隐居在叙永一座极其偏远的小镇,每日惟以书法自娱。陈仕彬、杨宗鸿、宁小刚等青年才俊均出于其门。

  在仕彬的身上,流动着一种不安分的充满激情的血液。这种血液让他总想创新,总想敢为人先。工作第二年,他成功地策划并举办了五青年书画展,一时间轰动川南。数年后,他又不顾校长苦苦挽留,前往重庆西南师范大学美术系进修。1997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仕彬又远赴京师,从此在那座远离桑梓的城市落地生根。

  在北京,仕彬从事的是艺术教育工作。2001年,历经艰辛,他创办了PHE国际青少年书画大会,到今天,这项活动已成功举办12届,影响遍及海内外。包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官员以及多国使节都曾多次光临大会现场,并给予高度评价。著名书法家曾来德则认为陈仕彬所做的这些工作是“可歌可喜可贺之事”,“贡献非同小可。”与一些艺术家埋首书斋,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同,集著名书画家、策展人及城市文化战略专家于一身的陈仕彬,以其自身的影响力为书画在青少年中的开拓推广所作出的努力,恰好体现了中国传统文人的兼济情怀。而这种情怀,我以为,与从仕彬的山水画中流露出的那种大气象与大境界是相互印证的。

  窃以为,中国画与西洋画的最大区别,在于中国画“诗书画”三者的完美融合。故优秀的中国画家,必身兼画家、书家及诗人于一体。青少年时期仕彬即饱读诗书,腹笥丰瞻,每每赏其画作,常为他机杼独出的题画诗所倾服。至于书法,仕彬师承被称为中国铁线狂草第一人的倪为公先生,已然形成了他独特的艺术个性——一个现成的例子是几年前仕彬的书法长卷《奥林匹克(宣言)赋》,这幅长达29米的作品,内容为仕彬自撰赋文,书体则为淋漓挥洒的草书,甫一问世,即轰动中外书坛,后来由人民出版社以原件方式出版,开创了书法原创出版之先河。

  五彩纷呈的画坛书坛文坛,其实也是一个个声音重叠的喧嚣世界,在声音重叠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企图发出自己的声音,但每一个人的声音都随时有被淹没的危险。因而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声音与众不同。从这一点来说,仕彬一直坚持的独立艺术家的立场便深得吾心。艺术家之独立,首先在于思想的独立,若无思想的独立,独立便无从说起。纵观仕彬画作,它体现了中国画的崇高境界,那就是尺幅之间所寄托的博大辽远而又遗世独立的心灵世界。从精神层面说,仕彬以道入画;从艺术层面说,仕彬以文以画;从技术层面说,仕彬以书入画,三者相得益彰,其作品便充满灵动大气的画外之思与诗外之韵。

  在这个飞速发展的以高新技术和资本为特征的工商技术时代,人类面临的最大困境就是诗意的丧失。如今的世道里,谈论或追寻诗意无疑是一件奢侈且不合时宜的事情。窃以为,中国画不可忽视的最大功劳,便是为我们保留了一方诗意的自留地——花鸟也罢,山水也罢,人物也罢,当毛笔与宣纸相遇,当大师的才华与世间的风物相遇,诗意便恒久地长留人间,等待着有缘人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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