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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坛奇才傅小石坚守爱情

2013年05月14日 09:09   新浪收藏  微博

  陈鸣鸣

  凡是伟大的爱情,都将经过风雨的磨砺;凡是伟大的爱情,必将在风雨之后见彩虹。凡是伟大的爱情,虽然有凄苦相伴,它就像辽阔原野刮过的飓风,暴风过后,经过雨滴的滋润,原野上那一片绿绿的顽强的绿色代表着永恒,代表着对生命和爱情的敬畏,代表着顽强的绿色会成无边的葱窿草原。著名画家傅抱石的长子傅小石25岁被打成右派,41岁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后又以企图卖国叛逃罪被判刑十年,投入监狱,七年后始放出,不幸中风,造成除左手外三肢残疾,可是他的身边,总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妻子王汝瑜,陪伴他开创了左笔传奇,终于跳出父亲的成就笼罩的光晕,以左笔创立泼墨没骨人物画,在中国人物画领域自成一派,独树一帜。

  一幅画绽开情缘

  2010年5月,由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著名画家傅小石的“大红袍”作品集将正式问世。“大红袍”是一个画家到了顶峰时期的作品合集,一般人不够资格出,出了也不够资格。红色的封面上,印上《傅小石近现代作品集》,共200多幅作品,有《花木兰》、《水泊梁山》、《钟馗》、《敦煌壁画》、《济公》……尤其是那幅作品达十六平方尺的《花木兰》,画的正中间花木兰是一个女孩子的脸,又很英俊,突出了花木兰的英雄形象,两边以连环画的形式展现了花木兰在家织布、替父从军、战胜归来皇帝颁发诏书奖励、回到家中恢复女儿身的整个过程。熟悉傅小石和他夫人王汝瑜的,都禁不住要把画中人花木兰的画孔认为这就是王汝瑜。其实,在傅小石的几百幅作品中,经常能看到王汝瑜的美丽的容颜。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对名人夫妇之间深厚的感情故事。

  王汝瑜就是傅小石的画中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给了艺术春天的女人。

  在他们跌拓起伏的爱情故事里,他们经历的痛苦和磨难要比常人多得多。

  爱情的开始是幸福的。

  1961年,年轻美貌的王汝瑜来到了位于南京中山陵的藏经楼工作,工作的环境里有许多老专家,老艺术工作者。不过,很快,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进入了她的心坎,起初,她只是敬仰他的才华,同情他的身世。这位年轻人就是傅小石。傅小石1957年被打成右派,1961年被摘掉右派帽子。摘掉帽子的傅小石,虽然才华横溢,但是没有人为他的才情着迷和折服,躲还来不及,可在王汝瑜的眼里,他并没有那么“坏”,她发现这个年轻人很勤奋,也很活跃,性格也很开朗,就悄悄地帮他打扫卫生,整理画稿,甚至是傅小石“承包”的需要打扫的走道,她也每天替他悄悄地打扫干净。有一天,傅小石突然塞给他一幅画。她打开画一看,画中的美女原来就是她王汝瑜。传神的功力把王汝瑜画得神形兼备,栩栩如生,尤其是她那双“巧笑倩兮”的大眼睛,更衬托出她端庄的容貌。王汝瑜看得不仅怦然心动,心中涌过一阵热流,原来,彼此都已走入了心里。回忆起初识的爱情,王汝瑜是甜蜜的,像所有年轻人爱情一样,也有许多有趣的故事。有一次,他们相约出了藏经楼,两个人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别提有多开心了。来到音乐台的草坪,傅小石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想到坐到一泡大便上。王汝瑜说:“当时也正巧了,那一天我身上套了两条长裤,赶紧褪下一条给小石换上,而且小石一穿,还正好,好像为他准备的。”傅小石请王汝瑜吃了一碗阳春面。还有一次,两人相约到玄武湖游玩,王汝瑜突然发现眼镜丢了,凡是两个人到过的地方、坐过的地方、划船的地方,都找了个遍,结果还真找到了,失而复得,比买的还高兴。傅小石对她说:“你好像会唱越剧、锡剧,你来给我唱一个吧。”王汝瑜唱了《楼台相会》、《双推磨》,清凌凌的歌声伴着清凌凌的玄武湖湖水,两个人的感情温馨而又富有激情。

  结婚的时候到了,傅小石的母亲说:“这个媳妇好,很有福相。”但是知道王汝瑜是再婚的,傅家又犹豫了。王汝瑜的前夫是位历史老师,冷淡,两人育有一子,可是充满才华和热情的傅小石让王汝瑜毅然而然地离开了自己的家。王汝瑜的母亲也尊重女儿的选择。开明的傅家最终也尊重了傅小石的选择,同意了门婚事。两个人正式履行了结婚登记手续。那一天,是1966年的10月25日。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虽然傅小石的父亲是傅抱石是举国闻名的画家,可是全家人的生存也是自身难保。于是,傅小石在南京大学的附近找到了一所小房子,高高兴兴地付了十元钱定金。可是王汝瑜赶过去一看,根本是一处不能住人的房子。租金也打了水漂。两个人终于通过熟人在中央门找了一处房子。当天晚上,王汝瑜来到了原来的家里,抱出一个箱子,所有她认为珍贵的家当一样都没有拿,包括一个她自己凭票才能买到的收音机,也算一个财产,不要了,都留在了原来的家里。她回忆起那时候的心情是:解脱了。她叫了一辆三轮车,在前面走,拖到了中央门。

  25日那天,下着小雨,傅小石从家里拖出了一张破铁床,床架漆都锈没了,破铁床配了一张旧床绷。就是这张旧床绷,也在后来让两个人吃够了苦头,一到夏天,长满了臭虫,每年都要用敌敌畏喷,用开水烫。两个人经常被臭虫咬得全身又疼又痒。

  两个人的婚礼没有鲜花,没有烛光,只有两颗发誓“在天愿成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的心。一个有艺术天赋的青年,完全被眼前迷人、美丽、聪慧的爱人吸引了。两人紧紧相拥,被幸福的袭倒让他们忘记了一切苦难。一张破床,一个破的蜂窝煤炉,一块破的砧板,和两颗相爱的心,组成了一个家庭。但是,两人并不知道,往后岁月里的苦难,会牢牢地缠住他们一辈子,将近半个世纪。

  婚后,两人来到了苏州,就住在著名文学家陆文夫的家里。傅小石因为右派和同是右派的陆文夫在一起下放劳动的时候,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来到苏州,王汝瑜发现苏州街上根本没有传说中的苏州美女,女人们都穿得灰不溜秋的,要想吃一碗面条,连面馆也找不到。当时正是“打、砸、抢”的高峰,王汝瑜也不敢上街了,更不敢穿她带去的漂亮衣服了。只是畅听傅小石和陆文夫的交流,时不时让她感受到艺术激情的震愦,她相信,嫁给傅小石错不了,这是她终身幸福的托付。她以无限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傅小石,这目光也被陆文夫捕捉到了。陆文夫说:“你娶了一个好妻子。”并深深的祝福他们。

  朋友的祝福,爱情的结合,他们很快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傅小红。平时,傅小石坚持创作,王汝瑜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谁又能预料到,飞来的横祸会让这个对美好生活充满憧憬的年轻家庭,随着历史的漩涡,一起跌入了万丈深渊!

  1970年,傅小石因保护父亲的画,锒铛入狱,被判十年,从此夫妻天隔一方,最难熬的还不是日日夜夜的思念,居委会三天两头来逼王汝瑜:“你千万不能跟傅小石好,一定要和这个人离婚!”“你要是不跟傅小石划清界线,你这辈子就完了!”并屡次三番强行要王汝瑜搬家,倔强的王汝瑜就是不答应。当王汝瑜听说傅小石在监狱里已经知道王汝瑜准备和他离婚了,心急如焚,趁探监的时候,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纸条:“你不要听信他们的话,我是坚决不会和你离婚的!”直到1977年的11月7日,拖着一条残腿的傅小石带着他在狱中化费了七年的时间写成的四万多字的《图案设计新法》文稿和一大批素描作品,以保外就医被放了回来。回到家,他让王汝瑜去买了满满一搪瓷盆他最喜欢吃的猪头肉,非常开心。从此以后相聚了,在这相聚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傅小石改画国画,画了一年多的右手作品,多达一百多幅。

  可是老天依然没有眷顾这对多情的患难夫妻,更没有眷顾这位有着强烈创作欲望的画坛才俊傅小石。

  病塌上的画唤回艺术的春天

  1979年2月的一天,傅小石正在母亲家的阁楼上给一位朋友的女儿画头象,突然接到被平反的通知,高兴得想下楼告诉母亲,边跑边喊,只说了一句话,哈哈笑了,马上血冲头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妹妹傅益瑶他们立即把他送到鼓楼医院。等晚上王汝瑜下班回来,才告诉她。她跑到医院一看,傅小石根本不认识她,不停地打嗝。王汝瑜在一旁看着他,心痛如绞,五脏六腑都被焚痛了。当时鼓楼医院一位姓陶的院长对她说:“基本不行了,你就准备后事吧。”尤如睛天霹雳,七月下雪,汪汝瑜感觉到天又塌了下来。

  妹妹傅益瑶坚决不干,一边安慰王汝瑜,一边连夜拦了辆车,把神智不清的傅小石送到江苏省工人医院脑外科,脑外科专家候金镐是和傅抱石同时代的人民代表,一听是傅抱石的长子傅小石中风,也很着急。连夜开颅,请了一个理发的把头发剃光,在头顶上打了三个洞,取出40cc的鲜血,总算把他救活了。傅小石中风的位置在脑的右半边,管语言的在左半边,生命是没有问题,由于交叉,以后可能不能说话了。但王汝瑜依然十分高兴,对候金镐说:“候教授,我太感动了,你能把他救活,就很感激你了。”当时还给他冲了咖啡,直到现在,依然对已经九十高龄的候金镐充满了感激。

  王汝瑜每天下班以后直奔病房,替傅小石擦洗身子,解大小便,换床单,按摩,认真记下每次小便的间隔时间和量。当医生看到王汝瑜用手帮傅小石一点一点地抠干结的大便时,就把自己的手套送给了她。医生对她说:“医学上有一句术语叫‘三分治疗,七分护理。’在你的护理下,见证了生命的奇迹!”和傅小石同病房的两位病友,症状还没有傅小石严重,也没开刀,但都相继离开了人世。而傅小石却在病床上舒醒了过来,皮肤没有一丝溃烂,四肢也没有萎缩。

  但是很快,傅小石发现,自己除了左手能正常行动以外,其它的三肢都不能动了。他一下子沮丧到了极点。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这本书是傅小石和王汝瑜年轻时最喜欢的一本书。王汝瑜就用书中的主人公奥斯特洛夫斯基来鼓励他,又跟他讲:“国外有奥斯特洛夫斯基,国内有吴运铎。吴运铎烧伤得这么厉害,还是这么坚强地活下来。你想画画,你不是还有左手吗?”这时候,傅小石的思想有了转机,让王汝瑜带一个本子到病房来画画看。他用左手写自己的名字“傅小石”,写爱妻的名字“王汝瑜”,笔画都是颠颠倒倒的,但是画画的时候一下子就抓住了。二月份开的刀,四月份就开始用钢笔画像,画王汝瑜,画医生,看护士,画工人,画同病房的病友,还叮嘱王汝瑜不要让他们发现。当时的政协委员老同学将建国来看他,他也把他画了下来。凡是他能看到的、接触到的人,他都把他们当作练习的对象。他的创作激情和欲望好像更高涨了,是妻子王汝瑜彻底扫开了他心中的阴霾,他要唤回艺术的春天。

  直到现在,王汝瑜还保存着傅小石在病塌上为她画的那幅钢笔左笔素描,视若珍宝。

  十月份出院了,十一月份天冷了,连个取暖器都没有,王汝瑜在自己的家里把一块板一头搁在床头,一头搁在茶几上,就这样,傅小石画国画了。每天早晨五点起床,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一幅幅作品脱颖而出,并逐渐完成了由黑白泼墨到淡彩泼墨再到重彩泼墨的转变。从前的右笔画是规规矩矩,工工整整,而左笔画是在像和不像之间,大写意。

  1983年3月,应扬州国画院的邀请,傅小石前往扬州个园举办画展。正是春天,当时时髦蓝色涤卡衣服,会缝纫的王汝瑜给傅小石做了一件蓝色涤卡新衣服,多下来的布缝了一个能装一本速写本和一支笔的速写包,背在了傅小石的身上。精神十足的傅小石坐上了部队开来的吉普车,看到春意盎然,兴奋得不得了,那个车在路上一路颠簸,傅小石的头不停地撞在车蓬顶上,可是一路上都没有停止速写,画满了整整一个本子。在此之前,傅小石已经在南京成功地参加了三次左笔“未名”画展,这一次春下扬州,春天真的来了。傅小石又像小鸟一样出笼了,他的身旁坐着王汝珍,可是他都没有转身看她一下,而王汝瑜看到傅小石的神情,又莫名激动,这位就是她深爱的画家丈夫。那本速写本画得非常好,有多少人上士来求够,可是王汝瑜一直舍不得买。至于什么原因呢,王汝瑜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在春天里画春天的傅小石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王汝瑜和前夫生的男孩也已经长大了,叫晓农。晓农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傅小石。那时候王汝瑜在藏经楼值班,就把晓农带上了。冬天的南京很冷,晓农穿着小花棉袄还嫌冷。傅小石对他说:“那你坐到叔叔的怀里来吧,坐到叔叔怀里就不冷了。”晓农就钻到了傅小石的棉衣里,果然暖和多了。他就让这个叔叔给他画画,傅小石一口答应。晓农说画个老虎,傅小石就给画个老虎,晓农说画个猪,傅小石就给画头猪,都是一笔头。晓农说:“牙齿会动的叔叔真有本事。”原来傅小石除了一个牙齿是真的,其它的满口都是假牙。可是孩子也喜欢上了这位叔叔,从此以后就跟傅小石学画。傅小石刚画左笔的时候,字还写得不怎么好,所有的题字都是由已经喊他爸爸的晓农用篆字帮他题的。父子俩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是,晓农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得了肝炎去世了,在傅小石的画室就一直挂着一幅作品《断肠人在天涯》,傅小石的画,晓农的字。王汝瑜几乎买回所有流失到市面上的晓农的画,来表示对他的纪念。

  走了一个有艺术天份的儿子,老年失子,夫妇俩非常的伤痛。他们几乎经历了人间的所有磨难。那么,老天到底还能给他们什么样的仁慈呢?傅小石潜心躲进了画室。

  画中人蜚声中外

  1992年,王汝瑜只身带着装有书画作品、换洗衣物、绘画材料的四个大箱子,推着傅小石,出访澳大利亚、美国、香港、日本举办傅小石画展。到了美国,黑人服务生一看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的行李,还推着一个残疾人,不收分文小费,伸出了大拇指,只请求能合个影。到了澳大利亚,在开幕式上来了一位国会议员,用英文讲的发言稿让来宾们哄堂大笑:“你们今天有这么多的女士、小姐,打扮得这么漂亮,花枝招展,但是,你们中有哪一个敢站出来跟傅小石画中的美女相比?”

  二十年来,傅小石的画价长了一万倍。

  1994年,应苏州美术馆的邀请,傅小石举办了《中国性文画》的中国画展览。在此之前,上上下下开了很多次会议,一致认为,这个题材的作品,傅小石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画中国画的傅小石是第一人。日本的春风图,都没有傅小石画的这么生动。王汝瑜感慨地说,在傅小石的生前就举办了这样的展览,真是太了不起了。

  傅小石的“仕女”、“裸女”形成了鲜明的风格。不管他画的怎样的美女,那个画中的女主人公好像永恒了,大家都还是都说,那个美丽的女人,就是王汝瑜。可是王汝瑜羞涩的说:“傅小石是中央美院的高才生,他画的怎么可能仅仅是我。”可连给王汝瑜作足部按摩的师傅都讲:“王老师,傅小石画的就是你。”王汝瑜还是说不是。师傅说:“那画中女人的脚就是你的脚,你的脚都是我做的足部按摩,我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么?”王汝瑜在傅小石的眼中是最美的女性,他把对女性的赞美,对母性的感恩,全通过画这些长得像王汝瑜这样的美女得以传达。他潜身画室的时候,他带着对王汝瑜怎样的感情,一幅幅精美的作品,就知道,足不出户的傅小石,有了王汝瑜就有了一切。

  如今,他们在南京天福园的一个小区里安静地过着他们的晚年生活。他们还在相爱着。艺术家心中肯定有爱。艺术家妻子的心中也有甜蜜的爱。他们的情趣、情调都融到了彼此的血液里了。一次,两个人晚餐的时候,傅小石用左手摸了摸王汝瑜的脸。他虽然讲不出话来,但嘴里发出的声音,王汝瑜能听懂:“你看,你现在虽然七十多岁了,还是那么漂亮,皮肤还是那么好。”

  王汝瑜说:“你别看傅小石这个年龄了,还是很爱美的。”每天清晨起床,傅小石都是自己穿衣服,一个袜子就要穿半个小时,他用一个手使劲地把袜子套到脚上,然后把棉毛裤裤管紧紧地包好,再把袜子的纤维条纹与棉毛裤上的缝对得笔直。穿完一只,再穿另一只。然后穿毛衣、毛裤,棉裤、棉袄。王汝瑜在旁边都看得着急,忍不住要跟他急起来:“天这么冷,你就不能让我帮你穿吗?你看这么长时间,我都干了都少事了,你还在床上穿衣服。”急归急,傅小石也不听他的。事实上,王汝瑜也听了一个外国专家的建议,不能什么事都给傅小石包办了,要不他的生活能力就减弱了。但是,每天早晨的这一幕“争吵”,天天依然上演,一个要帮他穿衣服,一个要坚持穿衣服。直到傅小石穿戴完毕,王汝瑜的心好像才安定下来。

  傅小石现在的每一幅作品,第一个观众都是王汝瑜。王汝瑜在面对丈夫画的时候,倒是从来很注意讲话的方式方法,总是说:“你最好这样,你最好那样。”傅小石也很听得进去。就照着夫人的意见去改。

  王汝瑜回忆傅小石年轻的时候,说,那时候的傅小石很可爱的,很矫健的,买了一辆自行车,推出去老远,他能从后面追上去,然后跳上车。

  现在他们的起居室在一楼,画室王汝瑜特意买在了五楼。从一数到五楼的墙壁上,王汝瑜让工人全部打上了钢管扶手。傅小石每天抓着这些钢管,倔强地把自己的身体送到五楼的画室,从来不要王汝瑜扶一步。他在楼梯上把自己一步一步往上送的时候,那个身影,简直像一棵永远也不愿意倒下的树。

  傅小石也有真惹王汝瑜生气的时候,王汝瑜就气得不愿意跟他说话。这时候,傅小石又过来,指了指茶杯,让王汝瑜喝水。王汝瑜心里总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刚才还惹我生气,现在又来赔礼道歉,哄我开心,那杯茶还是我给你泡的呢。

  傅小石的“大红袍”作品集中的每一幅作品都是王汝瑜亲自鳞选的,傅小石的年谱也是王汝瑜亲自整理的。有一家电台在中秋节采访他们俩的时候,主持人说:“傅老师,人说‘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您觉得您能取得今天这样令人瞩目的成绩,您的夫人是不是也有一半的功劳呢?”傅小石反应很快,用手势比划了下,意思是说,夫人占了百分之八十,他只占百分之二十。

  对真情如此追求的一对伴侣,命运多桀并没有将他们打垮,坚强地以艺术作品传达着人间的真性情,传达人性美,传达着坚守和对美的渴望与美的坚韧。如果不是最深的爱,是什么理由会让他们俩在一起。可想而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爱得有多热烈。热烈的爱才会燃起生命中永恒的激情,永不分离,为了曾经的美好,为了这一份美好的感情,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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