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新中国美术戴上红光亮帽子

2013年05月30日 07:53   北京日报  

受访者:侯一民    (原中央美院第一副院长、教授) 受访者:侯一民 (原中央美院第一副院长、教授)

  受访者:侯一民

  (原中央美院第一副院长、教授)

  已经83岁的侯一民依然闲不住。十天前,他以总策划的身份亲自上阵为年轻后生举办的壁画摄影展助力。作为新中国第一代美术家,提起艺术创作的动机,老先生有些感慨:“现在没人再愿提艺术家‘为了什么人’的说法了。”面对今天拍卖场上炙手可热的“红色美术”,侯一民认为,人们对于这些作品的认知是存在误区的。

  问:“新中国美术”如今被等同为“红色美术”,其中大多数作品色彩明快向上,您怎么看?

  答:我想申明,把所有表现革命历史题材的作品,都简单地称作“红色美术”,是不对的。而拿“红光亮”模式化那个时期的美术作品,更是不准确的。事实上,不少经典作品是平实的,真实再现了历史。

  至于作品色彩,难道反映积极向上的一面不好吗?现今一些画作故弄玄虚,动辄进入哲学层面追求所谓深邃,极端者还偏好弄些病态形象,把中国人画成愚昧、丑陋的形象,我看这不是美术,这是丑术。

  问:您如何看待特定时期的命题创作,或者说主题性创作?

  答:现在有人见到主题性创作,就认为丧失了艺术自由,没有了个性,对命题创作更是觉得难以理解。在我看来,特定时期的命题创作其实是留给有历史责任感的艺术家的。不过,归根结底,这些作品属于艺术而不是历史,如果没有较好的艺术功底,恐怕是难以驾驭临时交付的重大历史题材的。

  问:有些人认为,那一时期的艺术创作不少属于“动员”行为,违背了艺术创作规律。

  答:我不太理解“动员”一说,艺术家创作还需要动员吗?难道群情激昂去创作就是不符艺术规律?没有激情你就不要画画。而对于认准了的事情,就要尽全力去做好。就像我总想为那些牺牲的先烈做点什么,于是为国家博物馆[微博]作了一张壁画《血肉长城》。

  问:您曾经讲过,您创作一般选择那些自己亲历、熟悉的事件或场景,为什么?

  答:我喜欢的所有题材,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我曾以志愿军战地记者的身份去过朝鲜战场,所以才有了《跨过鸭绿江》。那些最富有激情的作品大都出自亲身参与过历史变革的老艺术家们,就像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坐过牢的胡一川创作了《开镣》,参加过延安整风的罗工柳创作了《延安整风》。历史不是演义,不能搞简单图解。为了真实,董希文画《红军过草地》时,还自个儿骑马重新过了一回草地。

  问:能具体介绍一下您是如何完成这些命题性或主动性创作的吗?谈谈您所理解的绘画语言?

  答:绘画与戏剧不同,它是一门瞬间艺术,抓住何种瞬间直接决定作品的优劣。不过,绘画同样讲求矛盾冲突。同样是表现土地改革,有人会选择很多人聚集一处,喜气洋洋在田地里插标识登记在册;而王式廓的《血衣》,让一位举着血衣正在控诉的妇女,居于视觉中央,就要震撼得多。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也不是所有作品色彩都是明快的。其实,那段时间出现了不少在美学价值上呈现出崇高与悲壮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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