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网拍不是偶然:遇见与预见

2013年06月09日 16:19   画刊今日中国美术  

  佳士得将以自有品牌在中国开展拍卖业务,并凭借其全球网络和专业知识的优势,为中国大陆藏家提供直接和高质量的服务。作为国际艺术市场重量级的两大拍卖行之一,正式入驻中国将是佳士得247年历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2013年4月9日,佳士得宣布成为首家在中国获得拍卖执照且独立开展拍卖业务的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并计划于秋季开始在上海举行拍卖。佳士得国际首席执行官史蒂文‧墨菲(Steven P. Murphy)表示:“佳士得将以自有品牌在中国开展拍卖业务,并凭借其全球网络和专业知识的优势,为中国大陆藏家提供直接和高质量的服务。作为国际艺术市场重量级的两大拍卖行之一,正式入驻中国将是佳士得247年历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据称,2013年佳士得将举办三四十场网络拍卖,拍卖渠道更趋多样,意在将网络拍卖拓展成其新的增长点。

  不可逆转之趋势

  艺术品网络拍卖的主要优势在于网络交易平台的便捷性和公众参与度,买家可以借助互联网查询账户、浏览拍卖图录、投标登记、缺席竞价,而自动延后拍卖时间的设置,也给了买家时间上的自由。面对越来越大的竞争力,网络拍卖也能为拍卖行省去不少成本,如租赁场地、展品运输和维护等花费。同时,在拍卖前,拍卖组织机构将组织竞买人查验标的、交纳保证金及办理竞买登记,在竞价中特别增加了竞买人的价格确认等环节,其公开性和透明性,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拍卖中的恶意串通、利用拍卖程序上的漏洞进行恶意压价导致流拍。

  如今,网络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网络销售成为消费形式上的最大区别,没有任何一种销售形式比网络销售更有优势,“淘宝热”正说明了这点。因此,尽管“价高者得”、“一锤定音”的古老拍卖模式暂时还没有受到致命的挑战,但如果拍卖行满足于现状,亦难以在新世纪站稳脚跟。

  对一家运营了246年的国际拍卖行来说,佳士得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曾尝试网络拍卖。2011年12月3日开始的仅限网上客户参与的伊丽莎白·泰勒藏品拍卖会,共展出大量高级成衣和精致装饰艺术品,目标是吸引更广泛的观众群体,网上独家拍卖是为了让更多的粉丝和收藏家参与其中,最后伊丽莎白·泰勒珍藏的网上拍卖部分成交额达到950万美元。不错的战绩让佳士得看到了网上拍卖的巨大市场和潜力,于是正式推出网上拍卖系列。

  实际上,早在2006年7月,佳士得已经推出网上实时竞投(Christie's LIVE),让全球客户在互联网上参与现场竞投,成为首家提供此服务的国际拍卖行,并在2007年将这一系统延伸至佳士得全球所有拍卖场。从网站的开发、优化、拍卖图录的数字化,再到App的开发和应用,以及更新方面,每一项佳士得都做了巨大投入:2008年重新设计官方网站,2009年及2010年分别推出佳士得iPhone及iPad应用程序,这是佳士得高瞻远瞩之举。虽然佳士得宣称,不仅要适应新时代,更需要利用互联网,将其转化为自己的核心优势。网络革命是大势所趋,谁掌握了这一现代技术,谁就可能会成为未来的赢家。但直到2011年佳士得的正式推出,其引领以望的网络拍卖热潮才出现,某种程度上也看出佳士得对网络拍卖的谨慎态度,或者说,不确定性。

  积累全球资源

  网络竞投一经实施,便成风气。美国eBay在线拍卖自诞生以来,为拍卖业培养了源源不断的新客户。网上交易给了更多潜在购买者机会,对艺术品拍卖行来说,也意味着获得更高的价格和更多的资源。

  事实证明,网络的成功运用,实实在在给佳士得带来了许多买家资源,其中也包括来自中国的买家。2011年,佳士得的投标人中有29%进行网上交易,通过网络实时竞拍平台进行的投标也比2010年增加了25%。在网上拍卖的客户中,有39%的客户为新增客户。这在整个拍卖行业遭遇严峻考验的时候,无疑是充满希望的增长点。

  自伊丽莎白·泰勒藏品拍卖会以来,佳士得已经先后做了7场纯网络拍卖,包括著名的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拍卖,其网络客户数量已经比2011年增加了11%。据墨菲介绍,在邦德专场拍卖中,有45%的新买家加入到佳士得中来,在2012年当代艺术的夜场拍卖中还首次出现了中东地区的买家。

  纽约佳士得2012年的名酿拍卖总成交额819,715美元,是佳士得拍卖行计划现场与在线同步精品葡萄酒拍卖会的首场系列拍卖会,共吸引了全球29个国家440多位竞标人参加竞标,网络注册竞标者中25%为佳士得新用户。据描述,竞标达到“疯狂的节奏”,由于其他竞争者投标金额的增加,竞标的收藏家会不断接到邮件或电话紧急警告。

  这种白热化的抢购表明,网络销售模式非常受全球葡萄酒收藏家欢迎。佳士得副总裁及资深葡萄酒专家斯科特·托伦斯表示:“过去五年,网上竞投成为了佳士得现场名酒拍卖的重要元素,其参与客户人数及成交总额均持续增长。网上拍卖不仅成为一种竞投模式,也为顾客建立更丰富的珍酿藏品提供了更多良机。”佳士得当然不会放过积累买家好的机会。

  低端向高端的过渡

  网拍虽然有便捷性等优点,但也要看到,在审美习惯上,数字化媒介很难将寄寓情感的艺术品所承载的艺术气息完全表达出来,且存在艺术品真伪、质量保障、网络支付及邮寄风险等问题。与现场拍卖相比,网络艺术品拍卖有着自己的特点,“标准化”、“有广泛的收藏群体”,以及“一定的升值潜力”。通俗地说,就是鉴定门槛低且价格平实的拍品,种类多为邮品、钱币、杂项、古籍等小型艺术品或者珠宝、服饰等艺术附属品,价格上限一般不超过10万元。

  佳士得线下拍卖时积累的信誉度和长年对藏家的培养、服务,为推出网上竞投模式奠定了基础,其拍品设置也是网上竞投的活跃度与成功率的一个关键。在拍品处理上,佳士得首先走保底路线,网络拍卖品首先定为服装、装饰品(珠宝、腕表)和葡萄酒,而且其艺术品网购成交价基本处于中低端。如在伊丽莎白·泰勒藏品拍卖中,主要为高级珠宝和服装、装饰艺术品,低价只100美元,但成交率高达100%,竞价次数达5.7万次,这次的拍卖品属于名人藏品,来源清楚,相比于拍品质量,人们更看重的是其纪念、收藏意义,这因此也可以规避开网络拍卖的不足。

  而葡萄酒属于标准化的商品,其真伪相对艺术品更容易鉴别,质量也更加可靠,涉及款项也不会太大,采用网络进行拍卖不会存在太多问题。佳士得部门主管霍姆伯格(Per Holmberg)说,在2012年名酿网拍的最后时刻,竞争达到白热化,全球的竞标者们纷纷登录保护其精选拍品,结果,所有拍卖品销售价格走势强劲,大多数价格超过预期。一箱6瓶装2000年份“柏翠庄”拍得26,000美元;一箱1982年份“拉图庄”拍得21,780美元;两箱2000年份“木桐庄”每箱拍得16,940美元。

  随后的2012年11月28日,在纽约佳士得洛克菲勒中心进行的佳士得美国艺术品拍卖上,一名在线投标人出价9,602,500美元拍得爱德华·霍普的《科德角的十月》,创造了全球拍卖行网上拍卖的最高纪录。2013年2月26日起至3月5日,佳士得首次推出“安迪·沃霍尔与佳士得”网络拍卖专场 ,竞拍125件美国波普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的作品。拍场中估价最高的拍品是1964年的罐头汤作品系列之一《金宝鸡汤》,为5~7万美元,这在沃霍尔的其他拍卖作品中已属平价,但在艺术品网络拍卖的历史上也算得上高价。

  佳士得这种拍卖著名艺术家作品的举动,似乎是不再满足于低端拍卖,欲走中高端路线。自2008年以来,与处于波动中的股市、汇市、大宗商品市场和固定收益市场不同的是,佳士得一直扮演着赢家的角色,这里不仅有投资原因,更与艺术市场态势、收藏需求及佳士得的全球业务分不开。墨菲对此颇为得意,“如果我们今年要在网上完成50场拍卖,那么我们也需要在幕后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建立一个电子商务平台,从而确保满足这种需求的增长。”

  虽然传统拍卖与网络拍卖在中端市场可能会有所竞争,但长远来看,随着网络拍卖带来的艺术市场新一轮增长,二者最终都能够受益。但目前市场情况下,线上竞价只是作为传统拍卖的一种补充,一些高价拍卖品,如古代陶瓷、书画等板块,仍是以传统拍卖方式为主打,尚不适用网上拍卖的模式。传统大拍的高昂运作成本,也决定他们很难向平价艺术品抛出绣球。而高端艺术品网络拍卖,似乎并未有前例可以借鉴,佳士得的策略还有待市场验证。

  进军亚洲市场

  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高逸龙于2012年秋拍时指出,在2009年11月份,佳士得全球CEO对他来亚洲工作有三项委任状,其中一项主要的任务是,“我们试着在摸索通往内地这个‘禁区’的‘钥匙’,并试图在内地举办拍卖。当然,我们还不够幸运,还没有找到开这把‘锁’的‘钥匙’。”现在,佳士得显然已经通过网络拍卖开始慢慢打开这把锁。

  2012年中国已经发展成为最有价值的艺术市场之一,交易额占世界总额的25%,仅次于美国的33%(TEFAF2012年艺术品市场报告)。而这一切仅用了10年不到的时间,这样的增长速度非常惊人。与其说,中国艺术品市场日趋繁荣,且对藏品有极大需求,不如说,真正进入内地市场,分得内地市场一杯羹,一直都是佳士得的梦想。

  根据佳士得年报,2012年佳士得线上线下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总销售额达到约62.7亿美元,比2011年增长10%。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在香港方面的亚洲市场艺术品拍卖成交额比2011年有所下降,但来自亚洲的买家数量却占到了佳士得顾客的19%,同比增加了1%,这无疑为佳士得进入亚洲的未来留下了希望。

  在接受《财富》杂志的访谈时,佳士得表示,“这是一个巨变。互联网的出现无疑将让拍卖行如虎添翼,其影响之深远堪比当年的电话。进军中国市场是佳士得自1970年进驻纽约以来最重要的扩张之举。”佳士得在内地的选择落脚是战略上的考虑。而今,佳士得艺术品拍卖行未来的经营格局已经是传统的现场拍卖加上网络竞拍,他们目前考虑的不是网络拍卖的好坏,而是能否快速推进网站平台的建设,为十年以后去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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