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黄辉

　　伦敦春拍历来被视为世界艺术品交易的风向标，2010年，在经历经济危困扰之后，伦敦拍卖市场上，贾科梅蒂、毕加索的作品频频刷新世界拍卖纪录，使世界艺术品市场摆脱低迷困境。时隔一年，伦敦各大拍卖公司相继举办了2011年春季拍卖专场，2011年的伦敦春拍有何亮点？有何变化趋势？世界拍卖市场风向标又将指向何方？

　　“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成交平淡

　　2011年2月8日，伦敦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夜场拉开序幕，在这一专场拍卖中，最为吸引眼球的当属毕加索的作品《读书》(La Lecture)(图1)。《读书》描绘的是毕加索的秘密情人玛丽-泰蕾兹·沃尔特(Marie-Therese Walter)，在完成该作的1932年，沃尔特的年龄才18岁，在那时，毕加索还是妻儿围绕，所以沃尔特和画家保持了长时间秘密情人的关系，这样的轶事成为画作的重大买点。最终，该作以2524万英镑的高价被一位俄罗斯买家竞得，成为本季拍卖的明星拍品。继2010年贾科梅蒂作品《行走的人》(L'Homme Qui Marche I)开创天价之后，苏富比今年继续推介贾科梅蒂的作品，准备了两件作品上拍，然而，事与愿违，两件估价达一千多万英镑的作品不仅没有再创天价，反而流拍，成为该场拍卖最大的遗憾。

　　紧随其后，伦敦佳士得于2月9日举行了“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专场拍卖，然而，让人期待最高的作品——保罗·高更(Paul Gauguin)的作品《静物》(Nature morte à "L'Espérance")(图2)成为整个专场最大的遗憾，作品估价为700-1000万英镑，却意外流拍。主力失利，伦敦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专场拍卖收效甚微。在这一专场上，唯一值得欣慰的当属皮埃尔·波纳尔(Pierre Bonnard)于1923年完成的作品《威尔农的天台》(Terrasse à Vernon)(图3)，该作以高出最低估价3倍的720万英镑成交，成为该场拍卖的黑马。安德鲁·德朗(Andre Derain)于1905年所画《科利尤尔的小船》(Bateaux à Collioure)以586.5万英镑成交，这是本场专场拍卖图录的封面。埃德加·德加 (Edgar Degas) 的《两名黄衣舞者》(Deux danseuses en jaune)以541.7万英镑成交，成为整场拍卖的第三名。而其它几件估价不错的作品却未能取得预期的效果。莫奈、乔治·布拉克这些给予很高期待的作品都未能达到预期成绩。

　　伦敦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整场拍卖总成交额为6883万英镑，相较2010年同期同一名称专场拍卖而言，这一成绩显然无法相提并论。而佳士得同名专场中，没有一件作品的成交价超过1000万英镑。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最终成交额为6188万英镑，低于此前的最低估价7388万英镑。

　　“战后及当代艺术”国际关注程度最高

　　无疑，伦敦春拍“战后及当代艺术”专场拍卖的明星拍品是安迪·沃霍尔的《自画像》(Self-portrait)(图3)，这是沃霍尔十幅自画像系列以外，另一件具有重要意义的作品。《自画像》预计成交价格将达300万至500万英镑，最终以1079万英镑的高价被高古轩老板拉里·高古轩收入囊中。佳士得本次推介的重点还有法国波普艺术家马夏尔·雷斯(Martial Raysse)，在艺术水准上，他的艺术成就并不逊于同辈的美国艺术家，然而，目前，他的作品价格远远低于美国“波普”艺术家。在本次拍卖中，他的作品《L'année dernière à Capri (titre exotique)》就是其艺术创作重要的作品之一，作品最终以407万英镑成交。此外，美国当代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的作品《冬天的熊》(Winter Bear)也取得不俗的成绩，以290万英镑成交。

　　在2月15日，伦敦苏富比推出的“战后及当代艺术”专场中，伦敦苏富以艾未未的《葵花籽》作为拍卖的首件拍品，有4位场内竞拍者和电话竞拍者争购这件作品，最终，手工制作的这些陶瓷葵花籽卖出了34.9万英镑的价格，是之前最低估价的4倍。当晚苏富比拍场上估价最高的作品——格哈特·里希特(Gerhard Richter)那件博物馆收藏级别的作品《抽象的图像》(Abstraktes Bild)以720万英镑成交。

　　伦敦另一家重要的拍卖公司菲利普斯，2月的当代艺术拍卖也取得新高，总成交额达540万英镑，成交率为84%。其中，巴斯奎特的作品(Overrun)以112.7万英镑成交。

　　伦敦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拍卖成交比率近90%，一共实现6138万英镑的总成交额。而伦敦苏富比“战后和当代艺术”夜场实现4436万英镑的成交额，超过此前最高估价4300万英镑，59件作品中的54件找到了买家，再一次为伦敦苏富比赢得巨额收入。无论是佳士得还是苏富比，“战后及当代艺术”专场的国际关注程度都是最高的，当代艺术拍卖显示了当今艺术市场全球化的特质。根据拍卖之后的统计，在佳士得的同名专场上，欧美各国的买家占总比例的80%，而其他的部分则是以俄罗斯和亚洲买家为主。而参与苏富比2月竞拍的藏家和买家中，893位买家分别来自于61个国家，35%自英国；28%来自北美；13%的买家是俄罗斯的；11%来自亚洲……

　　专场抢眼

　　2011年伦敦“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专场交易成绩平平，但2月10日，伦敦苏富比举办了的一场名为“近观”(Looking Closely)的私人专场拍卖却大获成功，取得喜人的成绩。上拍作品是日内瓦著名藏家乔治·科斯塔利茨(George Kostalitz)的藏品，他于2010年去世。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964年完成的作品《卢希恩·弗洛伊德肖像》(三联画)(Three Studies for a Portrait of Lucian Freud)引起众多买家的关注。画家培根以及画中人物弗洛伊德均是20世纪最具才华的艺术家，两人在“二战”末期相遇，很快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一起作为英国代表，参加1954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培根的三联画是其最贵的作品形式，在市场上难得一见，作品的艺术性和稀缺性成为吸引藏家的关键。十多位买家竞相争购该件作品，最终，《卢希恩·弗洛伊德肖像》以2300万英镑被一位俄罗斯藏家收入囊中，为最高估价的两倍。

　　“超现实主义艺术”著名画家达利(Salvador Dali)的作品《保罗·埃卢雅肖像》(Portrait de Paul Eluard)(图8)也是该场拍卖的亮点，作品估价为350万-500万英镑，最终以1348万英镑的价格成交，这一结果不仅刷新了达利个人作品的成交纪录，也成为“超现实主义”作品最高的成交纪录。而伦敦佳士得举办的“超现实主义艺术”插曲也取得不错的成绩。“超现实主义”大师雷尼·玛格丽特(René Magritte)的作品《吸引》(Le Matre d’écol e L’aimant)也取得420万英镑的成交，创造艺术家个人成交的最高纪录。

　　“近观”共推出60件拍品，其中25件拍品成交价过百万英镑，专场总成交额高达9350万英镑，是拍前预期最低价格的两倍多，同时创下苏富比伦敦单场拍卖会的纪录。对于拍卖公司来说，如何找到应对措施，做出有特色的专场也许才是制胜的关键。苏富比当代艺术部欧洲区主席夏安·韦斯特法尔(Cheyenne Westphal)表示，“在目前，正是出手的最好时机，虽然在需求方非常的严格，但是供求方面却非常机智地刺激了买家和收藏家的胃口。一场策划有道的专场往往会取得意外的收获”。

　　彰显市场活力

　　至2009年以来，佳士得与苏富比的成交总额就稳步增加。2009年2月，“印象派与现代艺术”夜场总成交额为8370万英镑，2010年的同期的同场交易中，成交总额为1.882亿英镑；2011年的总成交额则为1.965亿英镑。而在“战后及当代艺术”的成交中，2009年成交额为2230万英镑；2010年为7940万英镑；而2011年则为9120万英镑。与2010年同期相比，伦敦2月的拍卖增加了12%。

　　苏富比2月的印象派、现代及当代艺术拍卖总额为2月拍卖2.42亿英镑，这一成交总额成为伦敦单季交易的最高额。二月拍卖与2010年同期交易相比，虽然少了一些夺目的亮点，但总成交额也不错，苏富比和佳士得都出现了各自的亮点。苏富比欧洲区主席及全球“印象派及现代主义”艺术部副主席Melanie Clore表示，“过去两周的拍卖目睹了当前市场的活力，毕加索、达利和培根高位价格的作品都证明了全球藏家和买家对于罕见的精品的巨大需求。”有近一半的买家表示，在接下来的3个月内，艺术品价格仍将继续攀升。

　　从春拍的拍品来看，这次拍卖的很多作品都在此前拍卖会上出现过。安德鲁·德朗的《科利尤尔的小船》以586.5万英镑成交，1995年4月3日，这件作品在巴黎Kohn拍卖公司以73.3万英镑转手，作品获利颇丰。达利的《保罗·艾吕雅肖像》以1350万英镑落槌。这件作品的送拍藏家于1989年11月以210万美元在纽约佳士得购得，在22年的时间里，作品升值约7倍。里希特的作品《Abstraktes Bild》在2005年6月佳士得的售出价为65.8万英镑，6年之后，作品的价格飙升至320万英镑，价格上升约5倍。

　　基弗的作品在20多年来也出售过3次，2001年11月14日，在纽约苏富比，他的作品(Athanor)的成交价为73万英镑，在当时创下了艺术家的个人成交纪录；2005年5月10日，作品以37.2万英镑成交；2011年春拍，作品的估价为80万-120万英镑。杉本博司(Hiroshi Suginoto)的作品《最后的晚餐》在2007年至2008年的成交价为25-26万英镑之间，今年，作品的估价已经达到40-60万英镑。安迪·沃霍尔的丝网版画作品《有九重色调的梦露》(Nine Multicoloured Marilyns)以317.7万英镑的高价售出，作品曾于2008年10月19日，佳士得希望能买到280万美元的价格，但结果没人接手，最终被佳士得收回。同一件作品在不同时间的表现，也许正是市场回暖的征兆之一。

　　2011年2月伦敦成交前10作品：

　　排名

　　艺术家

　　作品名称

　　成交价(单位：万英镑)

　　拍卖公司

　　成交日期

　　1

　　毕加索

　　读书(1932)

　　2524

　　伦敦苏富比

　　2011-02-08

　　2

　　弗朗西斯·培根

　　卢西恩·弗洛伊德肖像研究(三联画)(1964)

　　2300

　　伦敦苏富比

　　2011-02-10

　　3

　　达利

　　保罗·埃卢雅肖像(1929)

　　1348

　　伦敦苏富比

　　2011-02-10

　　4

　　安迪·沃霍尔

　　自画像(1967)

　　1079

　　伦敦佳士得

　　2011-02-16

　　5

　　格里哈·里希特

　　抽象的图像(1990)

　　720.9

　　伦敦苏富比

　　2011-02-15

　　6

　　波纳尔

　　威尔农的天台(1923)

　　720

　　伦敦佳士得

　　2011-02-09

　　7

　　安德鲁·德兰

　　科利尤尔的小船(1905)

　　586.5

　　伦敦佳士得

　　2011-02-09

　　8

　　埃德加·德加

　　两名黄衣舞者(约1896)

　　541.7

　　伦敦佳士得

　　2011-02-09

　　9

　　毕加索

　　Sur l'impériale traversant la Seine (1901)

　　485.7

　　伦敦佳士得

　　2011-02-09

　　10

　　马利罗·马瑞尼

　　L’idea del Cavaliere

　　418.5

　　伦敦苏富比

　　2011-02-11

　　2011年2月伦敦拍卖流拍作品前5：

　　排名

　　艺术家

　　作品名称

　　估价(单位：万英镑)

　　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1

　　高更

　　静物

　　700-1000

　　伦敦佳士得

　　2010-02-09

　　2

　　贾科梅蒂

　　Grand Buste

　　350-500

　　伦敦苏富比

　　2010-02-08

　　3

　　贾科梅蒂

　　迪哥画像

　　300-500

　　伦敦苏富比

　　2010-02-08

　　4

　　Auguste Renoir

　　La Lecture

　　200-300

　　伦敦苏富比

　　2010-02-09

　　5

　　德库林

　　无题

　　240-280

　　伦敦佳士得

　　2010-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