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卡地亚全球总裁兼首席执行官Bernard Fornas：

　　SHARP?我们就爱干点先锋的事

　　当出现于城中各热门地段的“Never Stop Tank” 巨大户外广告牌和用统一“卡地亚红”翻新过的上海展览馆一同迎接品牌全新腕表“Tank Anglaise”全球同步上市时，被点燃的话题热潮似乎连梅雨季节的暴雨都浇不灭。卡地亚全球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博尔纳·佛纳斯(Bernard Fornas)还是一贯的霸气外露：活动前一日仍在马不停蹄出差巡店，从昆明到哈尔滨每家卡地亚门店都被考察了个遍。而早在十年前，他就走过这趟路线。中国二线城市的发展从未远离过博尔纳的视线。

　　并不温柔的珠宝生意

　　这位领航者从风格上完全延续了品牌灵魂人物Louis Cartier的大胆冒进。他本人就是位古董汽车迷，比起娇贵的皇室珠宝“沙龙气”，对机械和速度的迷恋更能概括博尔纳与品牌的共性。

　　“十年前，我们在中国只有两家门店。我出差时几乎跑遍内地所有主要城市。只要你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无处不在的脚手架、起重机、新工厂和新建筑。很清晰，中国在向前移动。”博尔纳坚信中国是卡地亚的未来之地，即使如此，他也谨慎使用“focus”这个词。

　　“你永远不该问关于某个事物的数据，因为它一直在变。卡地亚在中国的门店数量或许会以60家封顶。但一年后，某些城市发展变快，你就要开始考虑增长门店：品牌的发展取决于中国城市的发展。从目前市场调查我看到的是，卡地亚对中国人来说是种“Desire(欲望)”。人们爱买最贵的系列。”这位高级珠宝腕表界的领航者从风格上完全延续了品牌灵魂人物——路易·卡地亚

　　(Louis Cartier)的大胆冒进。后者在1917年创造Tank腕表，彻底改变当时流行的制表习惯。“我们在20世纪最初几年里投入大量精力想要解决表壳与表带的无缝整合连接问题，设计出一体化的表壳和表耳使之成为表带的延伸部分。Louis Cartier先生根据军用坦克的俯视图亲自绘制出“Tank”腕表图样：两侧垂直表耳代表坦克履带、表壳代表坦克仓位主体。从新款首发到第二年的1月17日，6枚腕表就全部售罄。” 博尔纳挂在嘴边的“一辆坦克开进了卡地亚”用意远远不只对“Tank”腕表的欣赏。他本人就是位古董汽车迷，比起娇贵的皇室珠宝“沙龙气”，对机械和速度的迷恋更能概括博尔纳与品牌的共性。“你看我手上戴着的这块表，就像是一辆车：车身、引擎、售后服务都包括在里面。三十年前的汽车行业，当你买一辆车疾驶几公里之后，就不得去修理站搞搞引擎。现在你买一辆车，甚至都不知道引擎在哪。当你车程到达三万公里之后，去加加油就行。我们做同样一件事。”

　　博尔纳甚至不避讳那些专业制表人对珠宝腕表的质疑。“好吧，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卡地亚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珠宝腕表品牌，完全自己生产、设计、销售。与那些做一块表，在旁边镶嵌大颗珠宝变成珠宝腕表的品牌不同，我们让珠宝先说话，然后赋予它时间的意义。”

　　艺术上保持洁癖

　　卡地亚和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是完全独立的。27年前，我们是第一个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品牌，但我从没想过从基金会拿一个艺术家出来，让他给珠宝系列做点东西。那样一点都不好。

　　今年，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Fondation Cartier Pour l"art Contemporain)会在巴黎举办了一场令人难以理解的数学展，引起广泛反响。展览英文名为“Mathematics: A Beautiful Elsewhere ”。原始版本的法文标题取自不走寻常路的数学家亚历山大·格罗腾迪克(Alexandre Grothendieck)在其回忆录《收获与播种》中创造的短语，直译为“突然的无所适从”。

　　的确，对于在国内看过两次卡地亚盛大珠宝回顾展的国人来说，“数学展”的出现突然让观众有些无所适从。“首先卡地亚和卡地亚资助的当代艺术基金会是完全独立，分开的。虽然品牌建立、经营着基金会，但我们不想把两者混合。艺术是一件事，生意又是另一件事。27年前，我们是第一个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品牌，现在大家都涌上来了、争相模仿。但我从没想过从基金会拿一个艺术家出来，让他给珠宝系列做点东西，那样一点都不好。卡地亚永远不会这么做。培育年轻的艺术家，让他成名，这才是基金会的意义。”博尔纳干脆坦诚自己也看不懂数学展，但他必须要做这件事。

　　“因为它非常sharp，之前从没有人做过。如果你去看大卫林奇或者Marc Jacobs的展，那些都更好理解。但我们就爱干点先锋的事情！法国高等科学研究院(Institut des Hautes études Scientifiques)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找来八位来自数论、代数几何、微分几何、拓扑学等各个专业领域的顶尖科学家和九位因拥有好奇、疑问的特质被卡地亚基金会拣选出的艺术家一起将数学抽象思维变成能刺激感官的思想和平易近人的体验方式。我猜格罗腾迪克通过这个短语想传达的思想是：与世俗对数学的刻板模式化印象不同，当你在数学世界里扎得深入了，你便能同时得到惊喜和适从。很明显，最终你和我都不会懂，但这正是数学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