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 镜心》作于2009 年，直径100CM，布面丙烯 《仿吴镇芦花寒雁图》作于2011 年，400X150CM 布面丙烯 《两只鸟》作于2007 年，150x150cm 丙烯布面

《鸟笼》作于2008 年，100X80CM 布面丙烯

《仿赵佶腊梅山禽图》局部,作于2010 年，200X200cm, 布面丙烯

画家叶永青

　　□ 文︱ 程煜

　　云南看来是个跟鸟雀脱不了干系的地方。因了这些飞禽，一个舞蹈家和一个油画家居然都比先前愈加出名：今年54岁的云南洱源白族人杨丽萍创作的“雀之灵”和“雀之恋”被广大群众誉为“美到令人窒息”；而今年同样54岁的云南昆明汉族人叶永青创作的“画个鸟”系列自从去年初引起万千网民轰动后，更于今年的3月初在格调高雅的上海思南公馆龙门雅集举办为期两个半月的个展“雀神怪鸟——叶永青2012”，展出了20余幅他的这些曾经费了大家好一番围观和口水的“鸟画”。

　　云南话里“雀神怪鸟”有特异、出格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泯然众人的反面极端，而据说云南那边大家还特别喜欢具备传奇色彩的人或事。假如说杨丽萍的个体表现让她已然成为特异的“雀神”，那么叶永青也只有画过这些出格的“怪鸟”后，才有资格成就一段新的传奇。

　　3月4日当晚的个展开幕并没有很正式的开幕式。在冬春交替之际无尽雨丝的迎接下，一批批宾客如约而至，于是龙门雅集的二楼，挤了满当当的各路来宾，如藏家余德耀(微博)、刘祖贵，策展人吕澎(微博)、李旭，艺术家孙良、丁乙、薛松、张恩利，优家荟俱乐部的优质美女们和众媒体人员等。比起宽敞的美术馆，老洋房里的空间局限倒也给大家提供了一个近距离接触的热烈氛围。

　　叶永青的画鸟系列始于1999年。他认为近十年的写意花鸟，重点不在于画鸟，而是写意。于是当在场的某些记者问道“画这些鸟是否是因为你在云南可以观察到很多鸟类”时，叶帅忍不住眯起眼笑了：“我这个倒不是写生的画法，而是表达心意的中国式写意。”也就是说，大伙儿千万甭照着类似“虾王齐白石”“驴王黄胄”的路数，安个“鸟王”这种头衔到他头上，人家不受用。

　　选择画鸟十多年，跟他的个人体验有关。之前他曾解释道，与其他艺术家相比他的艺术生活更是游牧式、不稳定的——在四川美院任课的同时，又在重庆、北京、昆明和伦敦等城市工作，过着一种候鸟式的迁徙生活。“反映在艺术上，这就是一种碎片或片段式的流动感觉。”

　　去年年初接受本刊采访时，叶帅还表示过“我的确试图通过画鸟或画其它题材，表现一种反向的思考方式，去挑衅、颠覆人们习以为常的对绘画的常识。”

　　但即便有挑衅、颠覆的涵义在里头，这些鸟画一张张看过来，仍然可以发现其埋藏得并不太隐蔽的中国文人画的“种子”，或者说“核心”：那些故意把图像和线条仿真如同中国书法的精心涂鸦，却构建了类似中国水墨画的虚空感。叶永青曾在本刊的访谈中说过：“我的确喜爱中国文人传统，中国人在五千多年的文明中建立了一整套通过诗书画一体优雅的传统，尤其是我特别偏爱的自北宋以来所推崇的素华之美：朴素、简略、雅致和华贵的一脉，这种取向虽然与所谓当代风尚与品味格格不入，但却孕育了我在与世界对话之时的精神气质和个人趣旨。”

　　目前叶永青的墨笔涂鸦又波及到国人嘴里的“山水”。他说起源即是他个人的那些江南之旅，而长时间散居大理，亦能予人一种“渔樵唱和”的心境，“其实世界就在那里，只是不同的时间、地点提供了重新观察世界的位置。比如大理，跟伦敦、北京如此不同，所以我观察世界的角度就会不断改变。”

　　问及叶永青跟龙门雅集等画廊的关系，他回答说：“基本跟画廊都没有‘全程代理’。但多年来，我跟一些画廊积累了某种无形的关系，所以在各个城市都有些合作画廊。很久之前，在上海跟翁菱、劳伦斯、赵建平都合作过，05年也在张江的一个艺术空间搞过较小的展览。但龙门雅集办的‘雀神怪鸟’，是我在上海的第一次大型个展。”本次叶永青个展与他去年的印尼个展没有作品重复展出。据本刊记者现场打探，这次展览买气感觉不错，底楼墙上那件金黄底色的《仿赵佶腊梅山禽图》，几位藏家都抢着要。

　　之后《顶层》又跟龙门雅集董事长李亚俐小姐打听行情，听说个展的几样主件包括前文提及的那幅或是双拼“山水”都以不错的成交价售出，来自马来西亚或是香港的买家都有支持，这也颇为符合龙门雅集希望帮助艺术家进一步拓展“国际盘”的心意。李小姐补充说“我们办展的展期都比较长，有些买家也不一定赶着开幕过来。龙门雅集一年只办四个展览，时间从容些比较可以把工作做到深入，也可以跟艺术家有更多相处与沟通，各取所长，避免事事流于表面化。”谈及20世纪油画和当代两者间的业绩比较，从事画廊业近30年的李亚俐告诉我们，前者的市场非常成熟，所以相对稳定；后者在05到07年有飙升的感觉，但整体还未呈现20世纪油画那么稳定的表现。

　　除了一级市场，叶永青作品在各拍卖会上也能见到一些。他告诉我们“九十年代中期起，我的东西在东南亚那边就挺有渊源的。现在市场上流通的小一半作品，都是出自当年蔡斯民先生他们的收藏。”

　　我个人挺喜欢批评家朱其之前对叶永青及作品的某些评点：“叶永青曾经写过诗，他是美术界最接近诗人气质的画家。他的画不是那种很现实的对现实的写实主义描绘，即使在早年有确定风景和人物的画种，也是一种诗意的收集。”个展上徜徉一遍，想想这句，还是有理。

　　含着诗意的画，或是含着画意的诗，都会让受者动心——谁叫中国人讲究的，原本就是“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