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畈遗址消失曾引发考古界巨大反响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4月06日 10:54 浙江在线-钱江晚报

  杭州城北“水田畈”:失落的宝藏

  50多年前,这里出土过石器、陶器和稻谷、芝麻、瓜子等植物种子这些东西在考古史上意义重大,但现在这个遗址却找不到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杭州城北有一个地方,曾出土过数量众多的木制船桨、木杵、竹席、扬糠除秽用的簸箕,甚至还出土过一批石器、陶器和稻谷、芝麻、瓜子等植物种子。其中不少出土物在浙江省考古史上都是第一次发现——这是最早能证明杭州五千年前就有古人类栖息与繁衍的证据。

  这个叫水田畈遗址的地方,是杭州的老底子,但是50多年后的今天,它消失了。

  它在杭州半山火车东站?在储鑫路?在城北送变电仓库?还是在上塘路、石祥路交界口?当年参与考古的人已经陆续去世,如今,谁也说不清楚它的具体位置。

  水田畈遗址可能继续在地下深埋,说不定还有不少文物实据。但,它到底在哪里?

  一个老人家的牵挂:二回半山,寻找水田畈遗址

  黄成华今年67岁,自15岁随父母从杭州半山水田畈村移居金华浦江后,已经50年没有回杭州老家。去年他给小孙子上族谱,突然就想起了水田畈。

  “族谱上记载,到我父亲这一辈有水田三亩四分,而我的名下已经没有任何田地。”黄先生突然就很强烈地想回杭州看看。“看不到田,看看遗址也好的。”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家的水田,在几十年以前大部分都被考古部门发掘。

  “看热闹的人很多,那是1958年,我14岁,当时去发掘的人说我家的水田会变成很有名的遗址。”那年的第二年,黄成华移居金华。

  今年1月底,黄成华回到杭州老家。50多年的沧桑,大多数村民并不认识这个故人,认识黄成华的小时玩伴也早就忘记了他家的水田所在。

  “水田不见了,遗址好像也没有。”黄成华失落而归。

  不甘心的黄成华回金华后查资料,发现有资料描述水田畈遗址在半山。“难道是上次走的太匆忙?”

  今年2月28日他再次来到杭州。可他问遍了瓜山、皋亭、半山等地上了年纪的村民,还是没人听说过水田畈遗址。

  黄成华跑到半山镇和拱墅区,那里的工作人员提供了一条具体信息:辖区内的确有一个地方在几十年前被发掘过,总面积约280平方米,被命名为水田畈遗址,至于遗址的具体位置、出土物保存在哪里,就不清楚了。

  确定遗址名称但无法确定地点,对黄成华来说,依然没有收获。他找来找去,最后只在杭州东新路、绍兴路交叉口立交桥墩上发现了一段话:“水田畈遗址位于艮半铁路半山东站南。与当时的良渚、钱山漾文化遗址一脉相通……”

  临回金华,这位执着的老先生给本报记者打来电话求助,他希望能找到水田畈遗址。

  本报记者打听到关于遗址的四处地点

  根据黄成华提供的信息,记者也开始寻找水田畈遗址。

  在网上搜索“水田畈村 遗址”共有3490多条相关记录,除了发掘时间、规模、出土物品、历史地位,还有多个有关遗址的地址方位——

  《考古学》1960年第二期专文刊登《杭州水田畈遗址发掘报告》,该报告在当时的考古界引发巨大反响。

  杭州市拱墅区商贸旅游局官方网站有一篇2004年5月23日发布的文章,介绍了水田畈遗址。除了详尽的出土物品描述外,这篇文章还说,水田畈遗址发现于1958年8月,分东西两区,每区面积2000平方米,而且“现为杭州市文物保护点”。遗址位置在上塘电管站城北送变电仓库附近。

  拱墅商贸旅游局相关负责人证实城北确有一处遗址,但长久处于无保护状态,早几年甚至还施工建造了一座信号发射塔。“那个地方是不是市级的文保点,我不清楚,网站上写着总该是真实的。”对于遗址的具体地址,他本人称并不知情。

  如果真的是市文保点,那么杭州市园文局应当清楚。记者联系上了园文局文物处文保科。一位王姓工作人员很确定地告诉记者,水田畈遗址为了配合基建于1958年考古发掘时被发现,发掘参与人主要是当时的省文管会(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出土的很多实物都很有价值,是5000年前古杭州人生活的证据。“但发掘后就直接回填掉了,不是市文保点也不是市文保单位。”他本人并没有去过现场,但他说,有资料称遗址在半山火车站旁。

  可是记者联系半山火车站和半山镇政府之后,又得到关于遗址的两个不同所在:储鑫路、上塘路石祥路交界口附近。

  走访结果:水田畈遗址无定论

  4个可能埋着遗址“真身”的地方,我们进行了一一走访,可走访结果让人失望,这几个地方均在1平方公里之内。除了已经变成路面的上塘路石祥路交界口,其他三个地名紧紧相挨。

  杭州储鑫路大体南北走向,总长约1200米,走到北面尽头就可见城北送变电仓库,北向穿过仓库约30米的苗木田就是半山火车站。

  储鑫路正在施工,送变电仓库除留有几个简易工棚外变成一个圈起来的空地,围墙铁门上了锁。

  绕回到沈半路后,记者沿铁路步行往西,宁波—阜阳的客运列车呼啸而过。

  “遗址?没有的,但几十年前这附近的确被发掘过,好像是1958年的事情。”皋亭七组65岁的余大伯正在菜园割菜。“你再往前面走一两百米就是皋亭十组的田,可以找他们村委问问。”

  伴着高铁施工的声响,记者走过半山火车站,车站南面的水田里都是苗木,并不见任何考古发掘的影子。而皋亭十组的相关负责人也是“只闻遗址之声,不知遗址之实”。

  “应该是在上塘路石祥路交界口一带,当时就是因为没有确切的参照物才命名为‘水田畈遗址’的。”记者最终找到了1958年遗址发掘单位——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时称省文管会),王海明副所长说,水田畈遗址的规模不大但出土物较丰富,出土了当时浙江历史上的不少第一。

  王海明说,当时发掘手段单一,甚至没有现在的“全站仪”,无法标明发掘地的准确经纬度:“说实话,我本人也没到过现场,熟悉情况的人现在也只能依靠回忆,而当时参与发掘的专家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至于考古出土物,他说除了不利保存的有机质外,其他的应该都还在专门保存中。“按当时的惯例,文物应当会移交给省博物馆。”

  省博物馆相关负责人只答应查找档案,并确定水田畈遗址出土物的入馆编号。“至于是否已经移交到我们这里,目前保存如何,现在无法确定。”截至发稿,省博物馆的查找工作并没有完成——通过已发掘文物倒追发掘地的做法失败。

  从多次实地探访水田畈村、半山镇、拱墅区,再到杭州市园文局、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相关机构的采访,记者并没能找到这个遗址。(本报记者 鲍亚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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