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观游览中，人们常常会对指示系统视 若无睹。如果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还算是好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指示系统过于炫目，但效果却令人失望。这一点对博物馆与美术馆来说尤为重要，指示系统 能否在展厅内成功导航直接影响着观众的体验和满意度评级。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参观美术馆的部分吸引力就在于无法在浩瀚的艺术和转瞬即逝的时间中找到平 衡，但对其他人来说，这样的参观体验令人感到既迷茫又可怕。

　　如果一个场馆里总是无休止地重复着各种禁止告示，观众可能永远不会拥有放松或参与感。为此，我曾和许多机构合作，一起体验指示系统中的障碍与考验。这是一个复杂的挑战。许多博物馆位于历史古迹中，经过数年的扩建和翻修，空间布局变得十分复杂，再加上有限的预算和数不清的规定，指示系统也因此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烫山芋。

　　面对上述的复杂情况，文化机构如何能制作更具参与性的指示系统呢？

　　人们有一个普遍的误解，认为指示系统就是标识牌，其实不尽然，指示系统是经过仔细思考后，对标识、地图、指南、前台员工、应用软件、直觉设计和 观众背景知识所进行的整合。让我们思考一下还有哪些指引观众的方式？例如，在参观前下载地图和指南，可以让观众规划自己的行程，下载应用软件帮助观众指 路，同时提供有声导览和附加知识。我最喜欢的两个例子就是英国泰特美术馆的可下载地图和英国国家肖像美术馆的应用软件。

　　人们参观美术馆、博物馆和文化遗址的原因五花八门，任何理由都无所谓对或错。通过吸纳策展研究人员的意见，博物馆、美术馆可以探索观众体验藏品和 展览的不同方式。展厅中可以规划一些主要的观众参观路线，针对不同的观众体验而量身定制。例如，今年我们曾帮助惠康收藏基金会（Wellcome Collection）开发观众参观路线：按主题制作的地图使观众可以依据他们的心情探索展厅。我们的目标是为观众每次的参观带来全新的体验。

　　如果您的展厅总是无休止地重复着各种禁止告示，禁止拍照、禁止携带食物和饮料、不许触摸、禁止讨论等——观众将永远不会拥有放松或参与感。制定 这些规则当然有必要，但不要仅强调禁止人们所做的事情，而是试着为他们指明可以做的事情。英国国家信托基金会发起的“自然乐园”活动中所采用的告示牌（比 如“请触摸”）就是颠覆这些规则的不错的例子。如果您需要在某件易碎藏品周围设置一个限制区域，只需解释原因，然后引导观众前往一个能够近距离参观细节的 地方（比如线上参观）。如果观众获得了解释，也会更为放松，更为理解。

　　当我们制作标识牌和指示系统时，需要考虑一些健康、安全和可及性方面的规则。重点在于不要把这些规则看作限制条件，相反，把它们看作激发创意的 机会。当我们为国家信托基金新的观众中心开发指示系统时，他们要求我们制作一个强制观看的玻璃展示，确保观众能注意到从地板到房顶的玻璃。我们摒弃了把告 示贴在玻璃窗上的常规做法，把这个玻璃当做一个创意展示的机会，通过在玻璃墙上张贴实物大小的插图，生动地展示了这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