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修复小组工作人员在清理壁画 龚正龙 摄.
丁 华 本报驻河北记者 李秋云
千年壁画年久失修，抢救性修复刻不容缓。4月初，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壁画”之一的石家庄毗卢寺儒释道壁画迎来首次大规模修复工程，来自敦煌研究院的专家齐聚河北省石家庄市毗卢寺博物院，对寺内部分壁画展开抢救性修复。千年古刹毗卢寺正在通过现代技术修复、壁画数字化等抢救性保护和预防性保护措施，让古老壁画重现光彩。
整体修复耗时一年多
位于石家庄市新华区上京村东的毗卢寺始建于唐天宝年间，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寺中释迦殿、毗卢殿内的彩绘壁画总面积达200多平方米，与敦煌莫高窟壁画等被称为“中国古代四大壁画”。作为不可再生文物，毗卢寺壁画因年久失修出现脱落、脱色、发霉和空鼓等迹象，抢救性保护刻不容缓。
经过两年的调查分析和先期试验，去年底，由敦煌研究院参与制定的修复方案通过河北省文物局评审。今年3月，中国社科院、国家博物馆和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的三名专家对毗卢寺进行现场勘察，认为前期保护修复试验性工作“保护手段先进，措施得当，可尽快修复”。
3月28日，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技术服务中心的壁画修复工作小组正式入驻毗卢寺博物院。经过系列筹备工作，4月5日，壁画修复工作正式启动，目前已有四位修复专家在现场工作。据介绍，此次修复涵盖正殿120多平方米、508个画像，因壁画结构特殊，修复工程较为复杂，预计耗时一年。
4月15日，记者在现场看到，修复人员正在进行机械性修复工作。“现在石家庄温度适宜、湿度不大，光照充分但不过分强烈，适合开展前期的打底工作。具体来说，就是加固壁画墙体关键部位，清理壁画表面长期堆积的各种遗留脏物，填补壁画上大大小小的坑洞。”毗卢寺博物院副院长表金振说。
据了解，壁画修复期间，毗卢寺将保持正常接待，游客可以近距离观看“国保”修复过程，更多地了解文物保护知识。
全程就像“在针尖上行走”
“毗卢寺壁画比一般壁画修复难度大得多。它是用重彩勾填技法进行沥粉贴金，不是单纯的平面绘画，而是具有一定的立体性，比较罕见，必须精准到手指尖。”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技术服务中心壁画修复专家王兴龙说，修复工程已经启动近一个月，目前已展开的修复面积约为15平方米。
记者在现场发现，从上午8点30分开始，3个半小时内，王兴龙仅仅修复了正殿入口右侧壁画约7平方厘米的面积，其中包含三个拇指盖大小、壁画自然脱落后风雨侵蚀形成的坑洞。
为最大限度地保护文物，厚达400多页的修复方案甚至对具体工艺步骤做了精确规定，例如“除尘工艺必须使用软质毛刷和吸耳球，清理时要观察壁画受损程度及受力方向，采用轻粘细剔的手法去除附着的杂尘”等。王兴龙说，修复人员始终都是“在针尖上行走”，一旦失之毫厘，将对文物造成直接损坏和无法挽回的损失。
修复人员发现，毗卢寺壁画中存在比较棘手的“画中画”问题，即壁画下还有一层壁画，部分已经脱落，部分还藏在里面。王兴龙说，针对这类特殊情况，修复工作小组通过对毗卢寺史上的多次小规模维修进行调查取样，多方比对，最终制定了较为科学的“坑洼填补，干燥处理，维护历史现状”的方案。
据了解，此次壁画修复工作小组由敦煌研究院选派，由“文物修复界泰斗”李云鹤之子李波带队，85岁高龄的李云鹤也将亲自参与。首轮修复将持续到11月左右，全部修复工程预计一年左右完成。
已启动壁画数字化保护
为最大程度地保护文物且不影响游客的观赏体验，毗卢寺博物院于去年12月完成壁画数字化保护工程，邀请敦煌研究院数字中心按照1∶1的比例制作出数字壁画，精确体现壁画原貌。目前，毗卢寺正在利用数据库资源设计制作多媒体系统，让游客通过现代传播手段欣赏到精美的数字壁画。
“壁画受环境、气候、温度影响太大，壁画数字化可以原汁原味地保存壁画的原始素材，越早数字化，资料保存就越详实。”毗卢寺博物院院长郑建飞介绍说。据了解，正殿120多平方米壁画共拍摄6000多张照片，经数字技术对单幅图像校进行比对拼接处理后，再由顶级打印设备按照1∶1比例、采用矿物质材料进行打印，最终形成完整的数字壁画。
去年12月，数字壁画在“大美若隐”明代水陆壁画展览展出，惊艳了众多参观者。“120多平方米，122组、508位人物，个个细腻生动、重彩勾填、沥粉贴金，画面富丽堂皇，光彩夺目。”郑建飞说，毗卢寺壁画延续了唐代吴道子的画风，造型、勾线、设色技巧高超，是研究古代社会风俗及宗教、美术发展史的宝贵资料，多种保护措施并举，才能更好地留存这一历史文化瑰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