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收藏家的博物馆梦

2018年05月16日 06:30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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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云南网

  博物馆,是衡量一座城市文化氛围和文化内涵的重要指标之一。昆明有多少博物馆?省博、市博、陆军讲武堂历史博物馆、西南联大博物馆、铁路博物馆……市民耳熟能详的并不多,且都是公办性质。

  其实,在民间,还有不少私人性质的博物馆。它们规模不大,定位单一,虽是城市博物馆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但遗憾的是,往往容易被忽略,且举步维艰。

  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即将到来之际,一起去关注那些好玩又有趣的私人博物馆。今天的报道,让我们从一位民间收藏家艰难的博物馆梦说起……

  梁源小区,一间不足40平米的卧室,军帽、军服、军刀、军旗、炮弹筒、报话机、军功章……与战争相关的各种小物件、小装备,你能想得到的或是能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它们全都烙印着二战记忆。这里,是昆明民间收藏家龚康毅的家,约3万件各种二战藏品层层叠叠地堆放在这间狭窄的“收藏室”里。

  “我的梦想是建一个私人博物馆,如果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实在太难。不过,即便没有任何支持,即便卖房,我也一定会去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龚康毅神情复杂,脸上交织着无奈、自嘲、坚定。

  陈纳德军服

  由于所有藏品皆集中于此,这间“收藏室”几无立锥之地。以致许多藏品龚康毅都得翻好久,才能找出来。陈纳德将军的这身军服,则是因为太珍贵,平时被叠好收在箱子里,绝不轻易示人。

  “这应该是我目前最牛的一件藏品,得来全属机缘。”龚康毅很是得意。随即,他小心翼翼地将军服“穿”在一个塑料模特身上,系上皮带,又为“陈纳德”戴上军帽。军服左右上衣口袋上方胸前,分别佩戴着美国空军和飞虎队的徽章。

  大概上世纪80年代末期的一天,父亲带龚康毅到大板桥,看望一位退役的李姓军官朋友。多年来,此人一直悄悄藏着陈纳德将军的一套军服、军帽,还有棒球和球棍,用一个老皮箱装着。“这个叔叔慷慨地将这些物品送给了我爸。军服的口袋里,还有陈纳德将军的签名。后来我找来他的签名对比过,没错,肯定就是陈纳德的。”

  当时仅10岁出头的龚康毅,自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才想明白,在那个年代,没人意识到这些二战物品的价值。“其实,我家里早年也有一些,比如美军的饭盒、水壶啥的,但都被当垃圾扔掉了。”龚康毅若有所思,“也不奇怪,当你开始热爱一样东西、开始意识到它的价值时,才会去留意它。”

  龚康毅估计,这身陈纳德将军的军服,如今在收藏市场上应该能价值近百万元。“飞虎队的一条围巾就得好几万元呢,真丝的,我有好几条。关键是根本买不到了,我在国家军事博物馆和抗日纪念馆都没看到过。”

  严格说来,这身军服应该是父亲的藏品,而非龚康毅的。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说,自己真正走上收藏之路,应该从2000年转业到云南省电视台从事技术工作算起。此前几年,他在部队服役,接触到了许多二战期间云南及缅印战场的历史,从此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捡漏式收藏”

  对于本地收藏爱好者而言,本世纪初堪称“黄金时代”,张官营、景星街、小屯、马街、小板桥等许多地方,都有旧货或“古玩”市场,只要不上班,龚康毅都泡在这些地方。亲手淘到的第一件藏品,是一个美军饭盒,当年花了200元。

  10多年来,龚康毅收到了大量美军的各式制服、队旗、徽记等物品,这里面花费最贵的,当属一件飞虎队的夹克式飞行服。那也是在2000年,他登上国外的一个军事BBS,见有人在兜售这件夹克。私信联系后,对方说这是曾来华在飞虎队担任机修师的叔叔留给自己的,还有军帽和相关的原始档案文件。“通过多轮砍价、协商,最后,我花7万多美金全部买了下来。”龚康毅说。

  在堆满各种军功章、子弹壳和材料的书桌上,一挺“机枪”格外引人注意。实际上,这是一部用于架设在侦察机上拍摄敌情的侦察摄像机,机身徽记显示,准确名称为“八九式活动写真铳”。“这是我花1万多元才收到的。”龚康毅说。

  军刀军剑也有好几十把。其中,有一把是今年3月才收的,来自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五分校(其前身即云南陆军讲武堂)的一名学生,剑身镌刻有“第十四期甲级学生毕业纪念”。“具体是哪一位的,我查了些资料,还没能落实。”龚康毅说,这把剑花了3万元。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因此,我主要是一种捡漏式的收藏,即便如此,这些年来也早已债台高筑了。”龚康毅有些无奈。

  现实与梦想

  “我儿子为了这个爱好,已经倾家荡产咯。”面对来访的记者,龚康毅的父亲这样调侃。他指的是,为筹集收藏经费,多年前,龚康毅便卖掉了小西门附近的一套房子,如果不卖,现在价值应该翻两三倍了。

  在母亲忧心忡忡的话语里,所谓“倾家”的含义则逐渐清晰——儿子37岁那年结婚,几个月后便“被闪离”,如今42岁了,由于房子卖了,只能和父母挤在一起住。“还不是因为收藏!”老人一脸无奈。

  按照龚康毅自己的说法,近20年来,他的各类二战收藏品已达约3万件,花费近两百万元,其中,父母支持了不少。偶尔,他也会采取“以藏养藏”的方式来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比如他就曾卖过几个滇军头盔,买时1000多元,可以卖到五六千元。但他经常会后悔这么做,“出手了,很可能就再也没有了呀!”

  前些年,龚康毅意识到附着于这些藏品上的二战历史和文化的价值,便陆续开始了梳理、研究与写作。他的努力也逐渐得到了社会和相关部门的认同,并加入云南省滇西抗战历史文化研究会,还担任了该会文物部副主任。在相关部门和该会组织下,他积极地依托于自己的藏品,参与相关图书的编辑、出版工作,去年10月,还曾赴台参加滇台民间文化交流活动。

  然而,他最渴求的,还是建一家私人博物馆。他说,即便没有任何支持,即便卖房,即便只能筹到一部分启动资金,他也一定会去做。龚康毅所说的房子,并不是现在他跟父母合住的这套,而是一墙之隔家里用于出租的另一套。“即便产权在你名下,恐怕父母也不可能同意吧?那么,你的梦想,又该何去何从?”

  对于记者的疑问,龚康毅有点发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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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收藏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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