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韩愈在《师说》中论述了老师在人的一生中的重要作用,同时也提出了“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观点。老师不仅存在于学堂,也在生活的周遭。在敦煌壁画中也有大量说法图,佛陀如同老师在人生不同阶段,为学生消除迷茫、摆脱困境、指明方向。
《法华经》中流传着一段穷子喻的故事。一位大富长者的独生儿子从小失散,长者一心要找到亲生儿子,而儿子已沦为流浪汉,是个穷子。长者为了挽回儿子,不惜换上破旧的衣服,和穷子一起掏粪。
在循循善诱和不断地教导之下,穷子长了知识、学了技能,也增加了志气,最终父子相认。
故事里的长者就是佛,而穷子代表的就是众生。
释迦牟尼的一生,除了修行,大部分时间都在说法布道,度化众生,“传道、授业、解惑”,他是信徒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导师。
讲经说法,传道授业解惑也
敦煌壁画中大量的说法图,即是佛陀“传道”的场景。
从最初的五比丘授记到弟子无数,佛陀给芸芸众生“授业”。
在人生不同阶段,老师为学生消除迷茫、摆脱困境、指明方向。
释迦佛在菩提树下降魔成道,是降服心魔的寓言。他努力净化自心,为自己解惑,亦为众生解惑。
尊师重道者,必定成器
《吕氏春秋》中讲,“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维护师道尊严,自古便是作为学生甚至为人的基本行为准则之一。
释奠、束脩礼是古代学校最重要的礼仪。
奠礼,即陈设肴馔来祭奠先师先圣,“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其先师先圣”(《礼记·文王世子》)。
束脩礼,即拜师之礼,是古代学生与老师第一次见面时的一种礼节,“其以乘壶酒、束脩……若献人,则陈酒、执脩以将命,亦曰乘壶酒、束脩、一犬”(《礼记·少仪》),束脩就是咸猪肉,用以指代送给老师的礼物。
佛陀作为佛教中最重要的导师,自然也最受敬重,壁画中有许多为佛陀供奉各种美食的场景。释迦成佛之前,牧羊女奉上新鲜的乳糜前来供养。
遇到佛陀,连山中的猕猴都采拾蜜树上的蜂蜜,前来供养。
虔诚恭敬,方得精进
一个学生,就算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了老师面前,也还是要规规矩矩、谦虚谨慎。
壁画中的佛说法图就是虔诚恭敬对待老师的明证——佛陀作为人生导师,诸弟子在其面前自然要谦卑、庄重,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莫高窟第45窟这组非常经典的释迦及弟子塑像中,释迦端坐中央,众弟子菩萨围绕在佛陀周围,十分虔诚。其中迦叶尽管即便是年长的上首弟子,仍显得毕恭毕敬。他神态肃然,站姿谨慎,并不像其他几位那样随意和放松。
学生初次面见老师要行跪拜之礼,《周礼·春官·大祝》记载了“稽首、顿首、空首、振动、吉拜、凶拜、奇拜、褒拜、肃拜”九种跪拜之礼,可谓花样繁复。而这种礼拜的方式在壁画中有更夸张的表现。
释迦前世为儒童菩萨时,遇到过去古佛燃灯佛,他十分欣喜。当看到佛走过来的路上有一小水坑时,他情愿跪倒在路边,将头发散布于水坑中,让佛踩过。
莫高窟第323窟佛教史迹画中,有洗衣池和晒衣石的故事。
外道弄脏了佛陀晾晒衣服的圣石,惹恼了天神,遭到雷劈。可见,随着信仰热忱的累积,人们认为不仅佛陀是神圣的,连他用过的东西也是同样不可侵犯。
释迦爱众生,为众生传道说法49年,度化一切无量无边能度之人。众生尊其为师,顶礼膜拜,循其道而行。
他被认为是天界和人界共同的导师(天人师),能令众生明了诸法的实义,证得清净之实相,从而离生死海、归涅槃城,解脱一切痛苦烦恼。作为开山者,佛陀慈悲,已然为后来众生探明真理和方向,如同于黑夜中燃起灯盏,带来光明。
在佛八十岁临将涅槃前,他和众弟子进行了最后的徒步旅行。在途中,他叮嘱弟子:你们应当以自己为岛屿,以自己为依靠,不以其他为依处;以善法为岛屿,以善法为依靠,不以其他为依处。
经过了两千多年,无论佛教如何发展,都遵循着“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的宗旨。做好事,不做坏事,管理好自己,在今天看来依然有着积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