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乐青花缠枝莲纹折沿大盘 乾隆青花玉壶春瓶 清乾隆青花缠枝莲纹绘八宝供器一对

　　文/图记者林琳、郭晓昊

　　据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发布的《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查报告(2011年)》，2011年中国艺术品成交总额从2010年的596.53亿元飙升至968.46亿元，同比增长62.35%。不过，这样漂亮的数据并没有令市场人士对2012年的艺术品市场抱有过于乐观的预想，特别是2011年下半年的秋拍已给市场浇了一头冷水。尽管如此，机构投资者对春拍依然踌躇满志，其中尤以艺术品基金最为热切。

　　疑问1：基金是艺术品的买单人？

　　“艺术品基金加快了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发展进程。”这个观点为众多市场人士所认可。盛世瑰宝投资总监张珂透露，2011年发行的数十只基金规模可达数十亿元，其中大部分主要购买书画。联系去年书画板块空前大涨的形势可得出结论——这与机构大举进场密不可分：“这些基金的封闭期一般为2年～3年，可买货的机会也就这三四季大拍，不尽早出手买货就来不及了。”

　　AMRC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研究部总监马学东(微博)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他从一些拍卖公司了解到，在刚刚过去的一波行情中，“买单”的主要并不是艺术品基金：“很多人认为基金是市场的主要参与者，我认为只能称他们为‘新生的买方力量’。”他反复强调，基金进入市场确实贡献了一定的资金，但是对市场的推动作用并没有想象那么大。“即使在外国市场，艺术品基金的影响力也并非巨大。”马学东这么下定论的理由是国外的艺术品基金中，规模很少可达上亿美元，中国的艺术品基金规模也大多数为数千万元。

　　曾波强却以更积极的态度看待艺术品基金对于艺术品市场的意义：“艺术品基金的入场给予市场信心。”曾波强说，另一方面无论是公开或私下、规模大或小的艺术品基金和“类基金”，都会形成艺术品的“鉴赏圈”，是推动艺术品文化发展的好方式。

　　疑问2：收益是否可观？

　　当然，最为投资者所关心的是艺术品基金的收益是否真的可观？马学东不这么认为。他的理由是，英国铁路局退休基金是迄今市场上最好的一只艺术品基金，其年收益率平均为11.3%，但事实上扣除通货膨胀后，其实际收益率仅有4%左右。“艺术品基金是好的艺术品投资方式吗？并不见得。”马学东说，也许股票市场或者其他投资产品的收益率能轻易超过4%。

　　艺术品基金的管理者并不赞同马学东的观点。赵小姐(化名)是中国最早发行艺术品基金的银行的艺术品基金产品广州地区负责人，她告诉记者，北京总行自2008年起至今已经发行了数只艺术品基金，其中两只已经到期，年收益率平均接近20%。而陈连勇对于自己的艺术品基金8%的年回报率很有信心：“我们的封闭期为5年，能给予这些瓷器足够长的时间去升值。根据我的经验，官窑瓷器精品3年一般可价涨一倍。”

　　对于马学东认为的“艺术品基金是针对高端客户的理财方式，难以普及”，赵小姐也有所回应。“艺术品基金并不是一个大众化的产品。”赵小姐如此解释为何大部分人似乎在广州市面无法见到艺术品基金的公开推广，并表示事实上很多投资者非常乐意和热切希望参与到艺术品基金中。“基金的管理规模为20亿～30亿元之间，我们对客户的投资门槛限制为50万元，不可能面向大众发行，并且让大众参与其中。”据了解，该行已经发行的艺术品基金多为购买当代书画，也可能购买部分古代书画，属于“组合型”的艺术品基金。作品基本从拍卖会上直接购买。

　　疑问3：拍卖行是最大“推手”？

　　事实上，拍卖行在艺术品基金的整个运作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并由始至终贯穿其中。大部分基金选择在拍卖市场中买卖艺术品，主要是为了表明自己公开公正的立场——成交价格透明可见，以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在拍卖市场中出手，也是为了表现“清者自清”。

　　尽管如此，马学东对于部分艺术基金的“一条龙”模式还是颇有微词：“所谓‘一条龙’指的是部分基金公司同时拥有自己的拍卖公司，因此由买到卖的整个流程几乎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买货可以在自家的拍卖公司或者别家拍卖公司进货，在自己拍卖公司出货，对外宣称这样会降低购买作品成本，有产业链条优势，但收益如何只有基金公司自己清楚。”

　　然而，艺术品基金几乎完全依赖拍卖这个平台，与中国艺术品市场拍卖业“独大”的现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这种现状与国外私人之间交易和一级市场(一般指画廊)交易较为发达截然不同。令马学东担忧的是，一旦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出现“风吹草动”，是否就会对这些基金的操作产生巨大影响？另一方面，谁能保证基金购买的艺术品一定能在拍卖市场中成功套现？“相对购买水平，在什么时间点卖出以及卖出什么价格才是衡量艺术品基金操盘手能力的更重要标准。”马学东如此总结。

　　现象1：艺术品基金全面爆发

　　“艺术品基金”是近年艺术品市场中的热门关键词之一，市场中流传着“2011年中国艺术品市场从散户时代进入机构时代”的说法。事实上，自2007年第一只真正意义上的公募艺术品基金面世后，艺术品基金在2010年～2011年间进入了全面爆发期。《投资有道》经过一年的调查统计发布的《2011年中国艺术品基金拍卖行榜》中透露，截至2011年11月18日，国内近30家艺术品基金公司发行超过70只艺术基金。进入这份榜单的20家基金公司管理基金规模就达到了56.5亿元。这样的募资规模接近2010年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总成交额的十分之一。

　　陈连勇是北京盛世瑰宝艺术品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合伙人，也是基金的“操盘手”。在2011年5月，北京盛世瑰宝发行了国内第一只瓷器艺术品基金——“中融——盛世瑰宝艺术品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该只艺术品基金主要是进行宋元明清官窑瓷器为主的艺术品投资，封闭期为5年。

　　艺术品基金到底如何运作？以这只基金为例，先通过中融信托平台向投资者筹集资金。基金管理人了解国内外各大拍卖会的瓷器图录，根据市场的拍卖记录以及成交情况确定目标，并参加拍卖预展了解拍品的流传和品相情况后，向中融信托发投资建议书，中融信托审核后向基金管理人发交易指令，基金管理人参加拍卖会竞购藏品。竞买成功后，将发票交给中融信托，中融信托通知银行划款，基金管理人提货完成交易。据透露，这只艺术品基金共购买了十多件官窑瓷器，平均每件成交价格为数百万元。

　　其后这批瓷器被保管在第三方——保利艺术博物馆，承诺5年以后择优套现。陈连勇和其他两个基金管理人充当该基金的“次级委托人”，并规定“次级委托人”要投入超过资金规模25%的资金。“我们与投资者都在同一条船上。”陈连勇说。

　　现象2：私下合伙投资“小”、“快”、“灵”

　　事实上，除了公开募集资金的艺术品投资基金外，市场上还有各种各样私下存在的“小圈子”，他们也按照“募集资金——购买艺术品——套现获利”的模式运作，具有灵活性的同时也兼具随意性。以投资者周先生为例，他和4朋友筹集了300万元，在多场拍卖会上选购了一批均价为20万～30万元的小官窑瓷器。其中最令他自得的是一件13万元买入的乾隆茶壶，不到一年后以110万元的价格成功拍出。他们的运作手法是：只为这批小官窑写下详细清单和每个人投入的资金份额，没有签订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合约。买下的艺术品统一保管在其中一个人家中。

　　据了解，除了周先生外，其他4个投资者虽然对艺术品有很大的兴趣，但基本都是门外汉。“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之间很信任。”周先生对自己的运作很有信心，“不过这种方式要大规模操作还是很有难度，我暂时只想维持这样的小圈子操作模式。”

　　广州市文物总店总经理曾波强认为，这种熟人之间进行的投资充其量只能称为“合伙投资”，其可商榷余地比较大，因此灵活好操作。尽管也有投资者对于这种没有法律约束的投资方式表示风险性强，但曾波强认为这种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投资方式，并不如普通外行人所想象的值得担忧：“何况什么投资不具有风险？”而公开募集的基金的管理人是什么身份或者能力如何，这是更多投资者所无法明确获悉的。

　　另外，由于封闭式的艺术品基金有一定的封闭期，在此期间不可套现，而一旦到期则必须套现。这个必须无条件遵循的游戏规在曾波强看来才是最大的风险：“到期的时候正遇到市场的调整期，艺术品卖不动怎么办？”而“合伙投资”买下的艺术品却没有变现时间的压力，“他们完全可以不到价坚决不卖。”

　　风险提示

　　马学东对于中国艺术品基金的现状提出几个质疑：操盘手的水平如何，是否能令投资者获得那么大的收益？艺术品基金多不做信息披露，收益率是否成疑问？

　　马学东还认为，风险管理、第三方控管、艺术品存放管理等都极为重要，可目前国内大多数基金在这些方面都有所缺失。而“目前市场上的基金并不全是真正意义上的基金”，更为马学东所诟病：“真正的艺术品基金，要先募集资金，再买货：执行方出资金，专门开设顾问公司，要有第三方库房。顾问团队中除了经济专家外还要有艺术专家。基金每年要拿一定比例的资金购买艺术品，并设定3～5年的封闭期，靠差价获得收益。”而并非所有的艺术品基金都能如此规范运行。

　　另外，部分艺术品基金的“封闭期”仅为1～2年，也是市场人士对其进行争议的重点。“一般好的基金需要封闭5～7年。”马学东如此说。

　　封闭期的设定关系重大。与其说市场人士担忧2012年艺术品春拍中的资金缺位，倒不如说他们担心市场集中放货的危险性。“在春拍前到期交割的艺术品基金将面临窘况。”马学东告诉记者，“不少基金购买的艺术品都在高位入货，成本不低，如果封闭期刚好到了，几个基金同时卖货，谁能全数接盘？”

　　不过，艺术品基金管理者们似乎并不担忧。陈连勇说，这就是考验基金管理人眼光的时刻：“谁能在市场中找到被低估的艺术品，谁就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