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琪:心结中西 鸟语花香

2018年01月26日 15:01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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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万琪

  纵观始于唐,成于宋,盛于明清至现代的中国传统花鸟画。代代均有才人出,一代风貌一代人。名作纷呈,气象峥嵘,足以与山水人物三分于天下。特别是明清以降,中国人物画现颓势。山水画整体亦难逾前人高峰。花鸟画的发展却以大写意水墨的介入,中国传统美学诗书画印完美结合的文人画意识在花鸟画中淋漓尽致的表现,使本来起始较迟,发展较慢的小画种中国花鸟画,一下子跳到前台,涌现了一批大师级的名家大家。不说气场气势超越了以前的大哥山水,人物,也发展得足以和大哥平起平坐,显得毫不逊色了。

  这时的中国花鸟画确实有了时代风范,无论从题材内容的扩大与不拘一格,还是技法的传承与突破,都反映出了受人欢迎的生命迹象,呈现出茁茁向上的繁荣。但是,时代在前进,要求在进步,繁荣并不等于光荣,真象高原并不等于高峰。

  作为一个中国花鸟画家,我亦梦寐在中国花鸟画坛群峰耸立,高山逶迤的大师大家脚下,找到能让自己赖以存身的方寸之地。几十年来,自思量,未敢忘。个中国画家,其事业奋斗的成败,当首论其作品的内涵,其文化厚度的显现,其格调的高雅与低俗,其作品与时代风貌的体现或相悖,均与其人格相连。而对一个画家的我来说,同样重要的也还有技法的探索和磨练,这同样是考验我能否登上艺术殿堂的关键。学习历代大师的成功之路,他们对自己表现题材的选择和擅长,他们敢于根据自身气质和条件,为前人所不为,取前人所不取,创造出自己所特有的题材对象,甚至有的还成了自己的专项和名片。对我来说,由于自幼生活在农村山乡,江南大地的山花杂卉,草荡野鱼,儿时的嬉戏打闹至今历历在胸,他们自然地成入我的描绘对象,自然天成,不成问题。倒是如何恰当表现,则成了彷徨迷茫几十年的问题。跨入新世纪头十年后半期,我从大学讲坛上刚刚退下来,有幸接到了美国方面的邀请赴美讲学。在异国他乡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利用课余节假,跑遍了美国的东西南北。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从堪萨斯到夏威夷,从城市到乡村,我抓住一切机会参观学习从国家到民间的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艺术馆,博物馆,陈列馆和美术馆。我象个饥渴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尽其所能深入其中,贪婪地解馋消瘾。大部分当年在国内只能在画册中、报刊杂志插图中、甚至在批判抨击时才能看到的世界名画照片,今天竟然以原作的面目完整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原作和印刷品的效果完全的不一样,我被深深地震撼了。不能说我对他们都顶礼膜拜,但大部分大师的原作使我深深感动,这无法否认。大师就是大师,大师就是历史。他们创造的人类文化之美,永远在那里闪烁。这是不能自封的,更是不能由人胡扯的。我站在那里,百感交集,仰慕,钦佩,无奈甚至有点迷茫。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他一般不在于你是哪国人,反倒是我,我深深怀念起自己的中国,想起我们自己的中国文化,我们自己的传统绘画。我们和他们之间,我们的艺术宝典和西方大师的精品之间,是否有着何种关连?是什么使我同样感动,还如此感动呢?我们的传统绘画,积两千年的文化积淀,从以线写形到泼墨写意,从平面造型到点线面结合,从古代走到现代,这和西方艺术也从中世纪走到古典再走到现代,中间的发展规律又何其相似乃尔,不同的也无非是由于西方各国与我们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无论是文化的、制度的、种族的,还是传统习惯的众多不同,他们在艺术演变中更是显得花样繁多,甚至还有许多我们时无法接受和理解的光怪陆离罢了。整个艺术发展史,也象一个人类社会的发展,遵循着一个规律向前。

  更有甚者,在一次我们近代中国传统山水画大师黄宾虹的雨景,夜景作品专题展上,我仰视再三,深深惊叹,不禁感概无限:我们的宾虹翁从不涉及西方艺术,他恪守中国传统文化,他的山水作品,出入宋元,剑指隋唐,浸淫着中国传统文化纯粹血液,要说他和西方现代抽象派绘画关连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但呈现在眼前的精品,宾虹老把雨色,夜色表现得象广宇一样辽阔无际,水墨淋漓、纵横自如,完全不受对象形的拘束,他把抽象主义表现用写实表达不出来的感受,用形式感呈现的真谛阐释得淋漓尽致。为什么一个对中国传统绘画遗产研究和传承到达近代几乎无人可及的大师,能与西方最激进的抽象主义表现形式的表现竟异曲同工呢?这时我明白了,真正的艺术,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的,他们其实是想通的。它们的闪光点,就是殊途同归,达到各自的极品。几十年来一直在中国花鸟画创作上敢问路在何方的我,在迷茫,困扰了几十年后,心中豁然开朗。对我来说,吸收西方绘画艺术的长处。融合东方艺术的精髓,并不存在任何感情上的困惑和痛苦。我自幼随家乡的恩师—一位解放初才毕业于杭州国立艺专的中国花鸟画家启蒙中国画,他受过完整的中国传统绘画教学,是潘天寿,黄宾虹的亲授弟子。而我有幸进入美院学习的却是油画。这两者在我身上的情结,正象俩位生我养我的母亲,一样伟大亲切。“心结中西”一条真正适合我的从艺之道这样自然地横在了我的面前,这真是从艺的路有千条万条,条条都有可能达到彼岸。但从艺的人纵有千人万人,能最后达到彼岸的却屈指可数,这使在乱花渐入迷人眼的从艺之道中能否真正找到适合自己的唯一道路,成了关键的一步。

  心结中西,鸟语花香,吾将为之终生努力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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