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性的花心——与莫雄纸本彩墨的一场艳遇

2018年01月26日 23:44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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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笔前,标题很想就叫“莫雄的花心”,再想想又恐招致圈内朋友的不满:那么淳朴、低调、木纳,甚而还有几分腼腆的莫老师,如何与花心半毛联系?太离谱了吧——但的的确确,他内心深处,与之表象反差很大的部分,他的敏感、多愁、躲避尘嚣的寂寞……他把自己几乎全部的情思都交付给了花,岂不酿成一颗真实且又浪漫的花心?自然,便是诗性的花心。

  花心的汁液流淌出来,留到音乐家的指尖,是美妙的琴音;流到一位画家的笔端,是一幅幅现实中无法寻见的图像,美得那样魅惑,那样绚烂,不免让人心惊——这,便是我与莫雄先生纸本彩墨近作一场艳遇时的直接感受。

  97年的时候,我为当时的《东方文化周刊》首次写了篇莫雄的文章,《循风而去的歌》,主要是写了他笔下的花。自然界的花,和插在瓶子里的花;纯写意的花,和带有装饰性的花,这些花都被莫雄弄成了“有意味的形式”。

  07年的时候,我又给莫雄写了篇文章,《谁能用色彩弹奏,这曲东风破……》,文中有一章“花非花”,还是着重写他的花。那是他一批枝叶纷披、笔触恣意的另一类花,他自己称之为“花之不可言说……”,但从画面本身即可明显看出,花已是画家的精神载体。

  一晃二十年了,期间我并没有跟踪过莫雄的艺术轨迹,只知道花始终是他绘画创作的重要元素,是他内在世界的外化符号。可当不久前,我集中看到他许多纸本彩墨的花卉新作,还是再一次为他花的破局与蜕变而惊异:莫雄好像变了,从一个凸现扎实技术功力的油画家,忽尔成了随性挥洒的“花间一壶酒”的行吟诗人?

  此前莫雄的绘画工具,基本是画布和油彩颜料,而且他特别擅长的是,在原本以强化色彩为优势的油画语言上,偏偏加入了些许粉色,就像莫兰迪静物里带有禅意的灰一样,有意压低了真实花卉的鲜丽,使之呈现出感伤的诗性。所以,就有多位评论家从中看到了“美艳与悲凉糅为一体”的“凄然感”。

  但这种感觉,在莫雄的纸本彩墨作品中竟荡然不见了,就连他已经形成多年的独有的个性气息,亦难以捕捉丝缕。这是为什么?它分明是一个美丽的谜,而好奇与解密也正是我写作本文的原始动机。谜底,当然还在莫雄的那一片花丛中。

  无论是“春光系列”,还是“春艳”“春意”,抑或“夏日”“向阳晨晖”……一概那样的绚烂奔放,那样的热烈而纵情,画家的“好色之心”竟然袒露得无拘无束,淋漓尽致!这是一位艺术家画风求变的动因使然?是工具材料不同而带来新的绘画语言?还是一种渴望与抒发的“心向往之”的心性所致?

  我认为,答案是后者。

  如果说过去的莫雄,是阴柔的莫雄,感伤的莫雄,于是他油画笔触里揉进的大都是情感的、情绪的很私密的东西;而今的莫雄年愈不惑,岁月和世事的历练,会让一位成熟的男人不断分泌出旷达与粗放。于是,面对花们,刹时是野性与诗性并存的春心荡漾。

  莫雄对花是有特殊情结的,他自己也说:“花,可能是作为一个象征,可能是我个人的写照……”而在我看来,花在莫雄的内心,或者笔下,就是女人。假使他以前描摹的大抵是些旗袍裹腹的小资贵妇,或怨妇们,那眼下彩墨塑造所的更多是充盈着生命活力、天然生态的村姑。正因为她们原始的性感,她们美得大俗大雅而多彩多姿,甚至不可理喻,所以美不胜收。

  在此,引用一段叫H•P洛夫克拉夫特的老外的话:“愉悦对我来说就是奇迹——那些未知的,不测的,隐秘的,潜在于变化无常的表象之下的恒久不变的东西。”莫雄的创作无疑是愉悦的,我们可以明白了:当下莫雄的艺术思考与追求,正在超越情调局限,而上升到拥抱生命的层面。莫雄表面平和冲淡,内在的爱其实非常强烈,他对大自然、对光、对色、对亲情友情、对自由奔放……对同生命有关的一切都充满了渴望与热爱。于是,花便为这种爱的浓缩,这种渴望的对应物,也是属于他的“恒久不变的东西”。

  也许,现实里已看不见莫雄画幅上的花了,在喧嚣世俗的环境里,或雅舍洋房的陶盆中,花似乎都缺乏了鲜活的风姿,尽管形态存在却无法感动。现实无花?莫雄在用花心造花,那诗性与写意性构成的画图,那墨线与重彩泼洒出的花间,似乎还有些林风眠静雅的气息、丁雄泉妖媚的用色、吴冠中现代感的线性……自然,在这场艳遇中,我还听出了花枝间隙的乐声,旋律是多样的,但我最难舍的还是他那数幅横卷所传递的,一如那支“怒放的生命”。

  看到莫雄的彩墨花,确是眼福。要是哪位朋友藏有一帧并与之朝夕相伴,岂非艳福不浅——也算奇葩说。

  钱 莊

  2017•8•17阅微草堂

  东方财经频道《艺品生活》栏目制片人、

  上海映日堂文化传播创始人、红星美凯龙集团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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