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节律下的中国情结——莫雄油画随感

2018年01月26日 23:40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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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中国山水画,只要受过中国人文精神熏染的人,都会有种特殊的偏爱:或是北方的崇高与雄浑;或是江南的平淡与天真;还有那院体得精致与典雅;文人的情趣与超逸……,我们陶乎山水之间确实有种“澄怀味道”的感觉。然而这种偏爱毕竟附载了更多的中国情结,在西方人的眼中,也正因为缺少这一情结,他们总觉得中国画不够味,或是在视觉上少了些冲击力。同是表现自然风光,他们更擅长于对风景进行直观化的情绪处理:那闪烁而恍惚的色彩韵律;那稳健而永久的坚实形态;那细腻的笔触;跳动的肌理……,我们在深感造物伟大与神奇的同时,总有一种身临其境而欲置其中的冲动。

  莫雄先生的油画给我们的却是另一种感觉,他似乎在让我们游离于中西绘画两极之间。他的画,说是表现中国山水题材,却运用了西式艺术语言;说是抒写油画的色彩节律却更多了些中国情结。他在运用油画传统技法所构筑的画面中,传输着中国人的情趣,这一追求必然超越了简单话题下的油画的“民族化”,它呈现书画家莫雄本人对生命与艺术的双重体验。

  莫雄先生出生在江南常州,从小是在运河边长大的,江南的潮湿与朗润始终缠绕着他。常州又是一座文化历史名城,城虽不大却有着三千年的历史,春秋时代的淹城遗址至今在城南郊外还保留完好,也算是昔日辉煌的见证。明清时期,常州更是文人荟萃之地,这里曾有颇为知名的常州诗派与常州学派,文化名人名操一时,余韵不竭。地域的风情与人文精神同时关怀了在这里生长或者生活过的人,常州文化人或多或少地染就一点儿文人癖好,喜欢一时吟诗赏画。莫雄先生对艺术的挚爱同时还有着些许家学渊源。这一切铸就了他无论以何种载体来传承其感情,都离不开中国传统文人的意趣。后来他象许多同年人一样,因为喜爱绘画而开始“西化”方式的训练。十五岁开始学习素描写生,从石膏向一直画到人物,持续了五年之久,等考取南京艺术学院时,其画过的素描稿竟达千张之多。无疑这位莫雄造型能力的过关起过巨大的作用。后来莫雄开始接触色彩,或许是天生的敏感,这一触而不可收,从此他的生命与艺术都与这神奇哦“色”接下了不解之缘。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当我一触及色彩时我便不由地激动,因为色彩能激发我内心深处的东西,是那种能撩拨我那神经末梢的神灵所在。”在大学四年里,莫雄先生陶醉于印象派的外光跳跃和恍惚的色彩里,迷恋于莫奈忧伤惆怅的雾般的灰色,他还特别喜爱博纳尔激动人心的炽烈激情,还有那系斯莱细腻的笔触和雷诺阿迷离的光斑。这些偏爱慢慢地在他身上积淀起来,等到他自己开始油画创作时,再想放弃那些影响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先辈大师作品中的精髓早已在他内心深处根深蒂固了。

  于是,莫雄先生干脆不在意任何有益的影响,凡能为我所用一切都把它“拿来”,这倒挺好,反而弄出了点自己的面貌,而这正是无数画家们所期盼的现实。

  莫雄先生的画选取江南景致入画,有时是溪岸一角,有时是孤树几株,那寂静与萧条的品格颇多中国传统文人的情致,然而他运用了日光下闪烁的色彩去努力使画面在表现真实形态的同时,而去传达他自己独特的心理感受,因此那情致便又幻化为莫雄的品格。我似乎从他画面中可体验到一种超绘画的趣味,那是累后的瞬间休闲,或是困了打个盹,让人颇有些适时超脱之感。这么说来莫雄先生的油画风景还在开拓着一种新境界,他既是在传物之美,又是在抒我之情。物之美是借助于色彩的节律而演奏,我之情则选取了特殊的中国式载体——山石、树木、屋宇、溪岸、水塘……而传达。这一境界便构筑了莫雄先生画面中色彩节律下的中国情结,这是强化画面视觉辐射力的中国山水画,同时它又是真正意义上本土化了的油画。

  莫雄先生的绘画精神往来于东西艺术之间,往来于人我之间,往来于现实与记忆之间,往来于可视的形式表现与不可视的而可感的精神意蕴之间,并试图在这复杂的经纬线上找寻到属于个人感受但却具有永恒意义的一种理想之美,这种美既不属于西方,也不属于东方,它属于莫雄先生本人。

  刘伟冬

  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党委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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