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双宁画选》自序

2018年05月21日 18:02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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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双宁

  诗书画印,是中国古代文人的基本素养,也是我孜孜以求的一生“雅好”。

  狂草作品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上阙

  我的绘画,还得从我的书法说起。我偏好狂草,十几年前,见到画家老甲先生的一本画册。老甲先生以画马见长。我认为他的马已经超过了传统大写意的范畴。而他马的头腿胸蹄尾,同狂草的横竖撇捺点,又何其相似乃尔?当时,我便产生画马的冲动,每每心临指摹,畅快不已。若以“心画”论,我的绘画可牵强追溯到那个“冲动”时刻,但并未见诸行动与作品。

  不染

  春风得意系列

  大约四五年前同潘公凯先生的一次交流,鬼使神差,我的第一幅绘画作品竟是“荷”。当然今天看来,很是“不堪入目”。但从此,我在绘画上便一发不可收,先是画上了简笔动物画。我认为简笔画其形虽简,却是对绘画对象的高度抽象概括。在这个基础上,可能是“无知无畏”,很快我便拿起画笔从狂草向超大写意的马、牛转化。这类作品,我称之为“狂草画”。同时,我也大胆的画起了传统写意画。我为我的“狂草马”曾填过一首“南歌子画马 ” 。

  南歌子画马

  笔下疾风起,

  胸中意气倾。

  泼出纸上马蹄声。

  万绪千愁一踏碎如星。

  春风得意系列

  奋蹄

  霓裳羽衣系列

  一次到郊区看老父母时,不知那根神经错乱,心魔手痒,非要画画不可,可当时又没有毛笔,只好用打扫卫生用的一支鸡毛掸子胡涂乱抹起来,谁知涂上了瘾,涂出的鹤等作品自觉另有一番风味。后来我将这类作品称为“掸画”,为此填过一首“新韵西江月掸鹤图”。

  新韵西江月掸鹤图

  余作鸡毛掸画简称“掸画”,尤以鹤最,乐在其中。。。。。。

  万里胸中芦荡,

  一洼纸上扎龙。

  烟云困处锁情浓,

  只待双宁拨弄。

  天赐玉翎逼雪,

  生来丹顶欺红。

  老夫挥掸向天穹,

  惊起霓裳飞动。

  注:扎龙乃鹤乡也。

  再后来,参观王衍成、李庚先生的作品,又产生了画“抽象画”的冲动。同时,我认为“画为心声”,笔墨不过是绘画工具,心,才是绘画本源。进入文明社会以来,人们的劳动工具不断创新,绘画工具又何尝不能创新?于是我又见碗用碗,见勺用勺,竟胡乱泼出一批“抽象画”,正所谓折花摘叶,皆为利器。。。。。。 在研习抽象艺术过程中,我读了康定斯基的《论艺术中的精神》,特别赞同他“具象是物质的真实,而抽象则是精神的真实”,“完全等同于音乐中的真实”,“物质只不过是蒙在精神表象上的一层迷雾”,“艺术家必须传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掌握外形绝非目的”等观点。但从作品与创作风格上讲,对我影响更大的是波洛克、弗朗兹·克兰、德库宁、托姆布雷等。弗朗兹。克兰画面中的空白与黑色笔触及飞白、徐、疾、通、滞、进、退、转、折等等,与中国的书法可谓不谋而合;托姆布雷也是从绘画与书写融合的角度提供了一个对现代艺术的理解方式。当然,对美术史、对梁楷、青藤、八大、齐白石以及赵无极、朱德群等,我也废寝忘食的进行了“恶补”。

  十几年前我应邀到清华、北大、南开等大学做书法讲座,曾讲到世界上有两类学科,一类是理论为主的学科,一类是实际技能为主的学科。理论为主的学科的特点是,只要求推理正确,逻辑严谨,不要求实际技能过硬。比如哲学,比如经济学,比如历史学,比如数学,比如军事学,等等。哲学家可以把周围的矛盾处理得非常糟糕,但不影响其成为哲学家,比如尼采,比如李贽;经济学家可以不会经商、不会炒股,但不影响其成为经济学家,比如马克思,比如孙冶方;历史学家可以常常被历史愚弄,但不影响其成为历史学家,比如吴晗,比如翦伯赞;数学家可以算不好自己的工资,但不影响其成为数学家,比如陈景润;军事家可以不会开枪,不会放炮,但不影响其成为军事家,比如毛泽东。实际技能为主的学科的特点是,不管你的理论多么高深,前提必须是实际技能过硬,理论只对这些学科起规范、促进、解释作用。音乐家如果不会谱曲,不会唱歌,就不成其为音乐家;作家如果不会写小说、散文、诗歌,就不成其为作家;书法家如果不会写书法,就不成其为书法家。我觉得,画家也是以实际技能为主的学科,当画家的前提必须是画的好,靠作品说话,作品不行,就不成其为画家。当然这都是我的一家之言,疑义相与析。我觉得,在这些学科里,应了歌德的那句话,“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长青”。今天,我不敢称自己为画家,我深知自己起步时间短,在基本功上,在基本理论上,有很多需要补课的地方;在技术细节上,也还很“粗放”。老子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我糊里糊涂拿起画笔,不过是用我的心,涂抹出我的所喜所爱并为之痴迷而已。至于作品水准如何,见仁见智,可以评头论足。

  还需说明,我近四十年的职业生涯一直是金融工作,长期担任着领导职务,用现在的说法是“第一责任人”,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只能将自己的艺术爱好“冷冻起来”,只是有时由于“公关”的需要,才涂上几笔,用我的个人劳动,换来一些工作上的“便利”。再加之人们的思维习惯使然,虽容忍甚或提倡“全面发展”、“兴趣广泛”,但现实中这些是以“不出事”为前提的,出了事,大凡都会落下个“不务正业”的“罪名”。当下,好像还没人能够理解艺术对启迪人的思维方式的“特殊功效”,对领导艺术的“特殊反作用力”(我认为在我身上是有这种特殊功效、特殊反作用力的有好事者可以另论,也可参见本人十几年前的 拙文《书法、哲学与银行监管》)。这就是我曾说过的,中国扫了文盲,扫了法盲,扫了科盲,但扫除美盲的任务,任重而道远。我还说过古人视“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我认为还应加上“立艺”,是为“四不朽”。艺术,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美,或为雅;当丑恶现象频出时,人们,需要美,社会,需要美;当庸俗风气充斥时,人们,需要雅,社会,需要雅。。。

  扯远了,是为自序,并恭请众方家指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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