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范治斌南疆写生全记录

2017年08月18日 19:04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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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游中国之信笔游疆

  国画艺术家范治斌

  范治斌游疆写生作品

  范治斌游疆摄影作品

  早晨从乌市车行一路向西至孤山子再向南,即将到达天山脚下的时候,已是下午。远远地,天山横亘在眼前,感觉是不可逾越的屏障。雪峰泛着白光,在炎炎烈日下,虚幻轻浮。我们要翻越天山,第一站即是山南的那拉提草原。

  车在如火的骄阳里如蝼蚁般穿行在狭窄的独库公路上,时而隐没在山体巨大的阴影中,山谷里流淌着冰山的融水,泛着寒冷的银光,泥石俱下。车行渐至山顶,炎热的风已转寒凉,就要翻越时,竟然堵车了。这一堵,就是四个小时。又能畅行时,天色转暗,及至山顶,忽见一轮巨大的圆月当空照耀,路旁的雪闪着幽暗的蓝光,开阔的视野里,万物空明澄澈、萧然肃穆。当终于到达那拉提小镇时,已是凌晨两点了。

  自古以来,人们择水草丰美之地栖居,游牧的哈萨克人民来到那拉提草原,就不走了。我们也为其而来。确实,这里太美,只慢慢地游走,就滋生出无限的诗意。择一处山泉奔涌的坡地写生,心舒意畅,不知觉中,已是夜里九点,而天光依旧。收拾行囊,入哈萨克的毡房畅饮,及至凌晨,当所有的光芒完全隐退,我们方才乘兴而归。2017.7.10

  从那拉提草原向西南,经巴音布鲁克,一路深深浅浅的绿,伴着凉爽的风,即使是漫漫的此起彼伏的相似的风景,也不会让人产生一丝睡意。车缓慢前行,车窗外,牛羊、毡房、干枯或茂密的树随着起伏的丘峦也缓缓向后退去。

  过了很久,满满的绿竟全部退去,车又行驶在下山的弯道里。随着前行,山势越来越凌厉,植被也渐渐稀少,干燥炎热的风扑面而来,山脚下尽是干枯的河道,最后,连山的颜色也变成五彩的矿山了。这并不适宜人居住的地方,却给我们的视觉以奇幻之美,当我们终于到达库车神秘大峡谷时,山的色彩几乎已成赤红。行走在峡谷里,如同置身于动画片中,所有进入眼帘的,都离奇、夸张、虚幻,如此真实的存在竟像电玩中的布景一样不真实。

  入夜,入住库车饭店,热情的地主待以美酒,而劳碌的我们却都要昏昏欲睡了。天一亮,接下来的行程是去拜城看克孜尔千佛洞,话说这已是我第三次来这里看壁画了,但好的东西是百看不厌的。去千佛洞的路,距离库车并不远,一路竟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大风浩荡,乌云低回,转而又是戈壁漫漫,低矮的骆驼草也几欲退去绿色,无不提示着生命的艰难。车身在摇晃着行进,远处被风扬起的尘土切断了山脚,彩色的山体轻淡地漂浮在空中,不似在人间。而当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绿洲时,仿佛又重回人间,我知道,千佛洞到了。明屋塔格山苍凉的断崖之上,就是繁华了近六个世纪的佛国,而如今,已零落成连游人都不愿来的破败的石窟了。一千多年的石窟,除了坍塌,那些曾经伟大辉煌的壁画和雕塑,大半已被欧洲人盗走,剩下的,再经过无数次人为的破坏,完好的已寥若晨星,即使这样,那些残存着的,依旧昭示着它的不朽。虽然已经不能像前几次那样看所有的洞窟,只看开放的六个窟,还是让我们感觉到震撼。站在窟外的廊道上,对面的雀尔达格山荒凉依旧,上亿年的矗立,雀尔达格默默不语,佛国曾经的辉煌不过一瞬,转而与它一样归于苍凉。山谷里的木扎提河还在缓缓流淌,千佛洞脚下的这片绿洲也依然葱绿,洞窟下铜褐色的鸠摩罗什眼眉低垂,似乎有永久的悲悯,向着人间。2017.7.13

  库车的东南,靠近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就是世界最大的原始胡杨林保护区。一路驱车而来,要经过漫漫戈壁,限速使两百公里的路变得更加漫长。醒来睡去又醒来,窗外的景物犹如停滞般了无变化,烈日似火,炙烤这片苍凉的大地,灰黄的沙土蔓延无际,无数高高低低的电杆鳞次栉比,不断隐退到身后,也无限延展至远方。

  低矮稀疏的植被点缀于大地,灰暗隐忍,虽是生命,却更使人平添了荒绝的意味。当终于快要到达林区时,植被渐渐地多起来,高大的、低矮的、茂盛的、枯死的、造型奇异的胡杨也由疏渐密地林立于道路两边广袤的土地之上。

  我不知它多久才能长成令人赞叹的模样,但只就作为沙漠中唯一的树种,如此的艰难,却也如此的绚烂,真令人心生敬畏。

  为这些树而来,总是要画的,坐在树荫下,体内的水分也很快就被蒸发出许多,感觉自己是在火炉上的一只水壶。刚研好的墨瞬间就干涸了。一行人都为几个画家忙碌着,沏茶、铺地、切瓜、煮面的,我偶尔抬眼观瞧,感觉大家在热浪中都是轻飘飘的。好在都挺过来了,除郭毅和光聚状态不错外,红涛热晕之后,吃了药,不久就又从地铺上坐起来,又能疯玩;邵咏起了风疹,脸上一块一块的红肿,也没能阻挡铺纸濡墨、唱颂经文;汪兄身上的汗就没有停止过,水淋淋的,在干燥中多少带给我们一些湿气;而两个敬业的摄像师,在收工之后,明显又晒黑了许多。。。

  当晚上驱车赶到轮台县城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了。一夜休整,第二天,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目的地是沙漠南缘的且末。第一次穿越如此巨大的沙漠,车行至沙漠的腹地---塔中,沙漠中唯一的小驿站,就停下不走了。晚上,大家在周围的沙丘上疯玩撒野,竟被蚊子咬了回来。2017.7.15

  沙漠里刮起大风,沙尘漫天飞舞。塔中,这座小小的沙漠驿站,此时如老旧的默片,模糊黯淡。车向东南,又行驶在去往且末的沙漠公路上。已看不清每一座沙丘,天地混沌一片,竟如穿行在硝烟四起的战场。车前的沙聚成曲线向前滚动,如金蛇狂舞一般。

  在巨大的沙漠里,车像一只蝼蚁,而我安稳地坐在车里,隐隐地有幸福之感。到达且末,更加的炎热,太阳像一把刀,明晃晃的,让人躲着走。都说看景不如听景,且末,这个巨大的县城(面积在全国县城中居第二,若羌第一)有的是美景,却隐藏在各个角落和季节里,宣传册上那些惹眼的景物,现实中于我们仿佛只是一个梦。

  休整,前行,是接下来几天主要的事情。整个南疆,都在限速,从20迈到40迈、最高不过60迈的车速,从轮台经塔中至且末,再到若羌至尉犁,这个巨大的弧线,两千多里的路程,缓行缓走,昏昏欲睡。

  胡杨与戈壁,是一路挥之不去的风景,苍茫与浩瀚,是对此时时空的最真感受。偶尔,当胡杨消逆,其他树木生长时,就意味着又有人烟了,一座座安静的村镇,也只能在车上认真地看几眼,不能做更多的停留。不过,行万里路本身就是收获,那些路途中的点点滴滴,已是我不忘的记忆。当车过尉犁时,终于又重回高速公路上。车行轻快,绕过库尔勒,大家直奔博斯滕湖的黄金海岸而去。2017.7.18

  博斯腾湖,是内陆人的海。站在黄金海岸远眺,消逝处依然是水。岸上细腻的沙与青岛著名的海滩并无二致,起风的时候,巨大的浪拍向水岸,也让人心潮澎湃。只是没有海水的腥味,没有海鲜,没有如织的旅人。面对清静微凉的水,游泳是最好的选择,自在的沉浮,几乎能洗去所有的疲劳与灰尘。

  短暂休憩,向着新疆最热的地方--吐鲁番前行。此地誉为火州,绝非浪得虚名,从天山驶出,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城池像安坐于巨大的盆中,我们一路向下,眼看着直奔盆底而去,偶一开窗,热浪滚滚,从天山上带来的一路清凉,瞬间亦不复存在。入夜的吐鲁番,比想象中舒适,大家围坐于老街的夜市,伴着浓烈的烟火,开怀畅饮,乘兴而归。

  今日,去火焰山。24年前,我来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时,途经火焰山,只在远处观瞧,留下深刻印象,此次驱车登至高处,竟不同了以往的感觉。火焰山不只有如火升腾般的山脉,也有浩瀚平缓如沙丘般的红黄之山,只色彩的微妙变幻,已是让人叹为观止。这静穆辉煌的山,就在眼前,似有巨大的引力,吸引着我。我和光聚、红涛三人向上爬去。将至顶时,脚底滚烫,喉咙冒烟,身心不适,遂折返下来。回到车内,我狂饮两瓶矿泉水,此时的汗亦如骤雨倾盆,瞬间倾泻。再抬望眼,这磅礴的红山恢宏静美,渺小如尘芥的我内心依旧激荡。2017.7.21

  画家简介

  范治斌:1972年12月生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1995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中国画专业,获学士学位;2002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人物画工作室,获硕士学位;2013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博士学位。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硕士研究生导师。陕西省国画院青年画院院长。

  来源:微信公众号 范治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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