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人山水代表人物 杨必位作品鉴赏

2018年06月15日 13:51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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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必位,1945年生,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联曾授予的“‘97中国画坛百杰画家”。曾任重庆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政协重庆巿第九、十届,重庆直辖一届、二届委员,重庆巿文联委员。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重庆创作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研究员,重庆文史研究馆馆员及重庆文史书画院常务理事,重庆华龙网书画联谊会会长。北京西部文化硏究会西部书画院副院长,北京京西宾馆书画院副院长,北京西山兰亭画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杨必位曾十二次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全国美术大展,多次参加海内外各级展览,多次获奖。曾与吴冠中等六人在美国西雅图举办中国现代绘画展。多件作品被国务院办公厅、中南海紫光阁、人民大会堂、天安门、中央党校、毛主席纪念堂、京西宾馆、中国文联、中国美术馆、北京大学收藏。有的作品被四川美术馆、江苏美术馆、湖北美术馆、黑龙江美术馆、洛阳美术馆、深圳博物馆、青岛博物馆及日本三重县、山梨县府收藏。是一位有影响的,深受社会关注的画家。

  他的作品曾被收入《中国美术馆藏品选集》、《天安门五十年珍藏画集》、《毛主席纪念堂珍藏画集》、中央党校《世纪辉煌》书画集、《现代山水画库》、《重彩山水画作品集萃》、《当代美术教学意象山水范画集》、《当代名家山水画稿》、《当代中国画名家作品精选》、《新时代中国画作品集》。以及在日本出版的《中国巨匠绘画作品集》、《现代中国美术大展作品集》等数十种大型精装画集。出版有《百杰画家杨必位作品精选集》、《中国西部名家作品选集》、《名画典藏•杨必位中国画作品集》等个人绘画专集。

  杨必位曾经配合中国美术家协会,在重庆主持、组织过“徐悲鸿艺术大展”、“张大千画展”及学术研讨会,中国著名画家赴三峡慰问三峡建设职工活动。

  但凡优秀的传统山水画作品,都能凭借行云流水间婉转丰富的韵律变化让观者得到美的享受。我们显然不能将画中凭借韵律起伏开合所造就出的万千形态简单看作是对自然风光的一种平面化和图案化,而应理解为画家展现其独特趣味和婉转情愫的个性化方式。阅读杨必位先生的画作,笔者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尽管当代诸多山水画家无不宣称其作品具有继承中国传统绘画艺术和展现当代跃动脉搏的高远抱负,但唯有杨必位先生的作品真正实现了对这两者的调和与统一。这不仅是其淋漓纸上的笔墨语言功底深厚的体现,更是杨先生学识修为达到一定高度之所得。

  欣赏杨先生画作中那种游走于雄厚与灵动、粗犷与细腻、紧迫与舒缓之间的自在自得之感,不禁会令人想起宋人郭熙在《山水训》中将“山”的特点归纳为“远”、“大”的表述,是文谓之:

  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颠,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高远之势突兀,深远之意重叠,平远之意冲融而缥缥缈缈。其人物之在三远也,高远者明瞭,深远者细碎,平远者冲澹。明瞭者不短,细碎者不长,冲澹者不大,此三远也。

  山有三大,山大于木,木大于人。山不数十里如木之大,则山不大;木不数十百如人之大,则木不大。木之所以比夫人者,先自其叶,而人之所以比夫木者,先自其头。木叶若干可以敌人之头,人之头自若干叶而成之,则人之大小,木之大小,山之大小,自此而皆中程度,此三大也。

  观杨必位之山水画作,山峦竞斜但不峭绝,其对山川的理解与表现无不体现着传统士大夫绘画精神上超然世外而行动中反思世界的精神追求,可以说暗合了郭熙所谓“远”、“大”之论调,层次丰富,富于情感。在具体表现上,作品中笔墨枯润并用、空间虚实兼具、意向韵趣相生、色彩以一带繁,让观者感受到一种气韵流动之感扑面而来,不知不觉受其感染。

  另一方面,杨必位的笔墨风景也极具现代主义气息,并非是对传统艺术思想的简单蹈袭。这似乎与他曾游历日本亲身感受中国绘画对日本艺术的影响,并颇为深入地研究过日本南画的经历有关。他的作品以细腻丰满著称,但这种风格却是从早年一味追求雄浑粗犷的画风蜕变而来。现在看来,这种更加注重画面构图的和谐沉稳的风格转换颇具意味,日本大正时期画家村上华岳(1888~1939)就曾对南画中如何运用线来构图作出过如此感悟(《画论》,日本中央公论美术1962年出版):

  所谓艺术家者必厌恶无用之物。……所谓线者实乃一顿悟也。调和、抑或调和之物,即为动静合二为一之目的。若有静无动则殆,有动无静则逸之法外而不成事。故而动静完美混合融于一体乃为画也。

  不难看出,画风更加追求多种要素的和谐统一而非独独突出单一要素——套用村上华岳的说法为“调和”——无疑是杨先生作为一位具有独立思考精神的现代画家追求完美的体现。而这种“调和”的风格,在笔者看来,也是其最为重要的特征之一。

  画家杨必位先生的确是一位善于学习、富有情意、敏于思索的艺术家。他在接触过的大量格调高雅的经典画作中,领悟到如何借助画家自身的文化品性来完成对作品的精神塑造和个人情感心境的表达。从他沉厚自然的笔调中散发出的浓郁趣意中我们发现,这既是一种凭着执着追求得来的对绘画艺术的深刻理解,又是从自身的真实体验中生发出的艺术心得。其作品结合了浑朴与野逸,取舍了典雅与精微,交融了情意与画意,正是他追求灵动、进入佳境的体现。当他将这种自由自在与苍朴雄厚凝聚于笔尖,将其所感所悟融合到绘画之中的时候,心无杂念炉火纯青的笔墨就会跃然而出,收放自如且情意充溢,一种生动的气韵也由此产生。

  通过对杨必位先生长期的接触,笔者发现,杨先生对太行山与长江三峡这南北相峙的高山大壑似乎情有独钟。他并未在作品中写实地描绘太行与三峡的形貌特征,而是从精神入手去体现博大的自然精神和丰富的个人情感。壮观的太行与蜿蜒的三峡诚然是一部富有生命与力量的交响乐,也可理解为人类生命力的诗意化形态。所以杨必位先生在作品中将其雄浑、高大的气势表现了出来,并以《石涛画论》中“山为涛、涛似山”的辩证关系来表现这富有情韵的山与水。于是,在气势之间形成了韵律美与结构美,使绘画表现中无论山峰还是山谷、石壁和峻岭,都能变为他需要的那种富有生命律动的韵律符号。他进而还赋予了这些形式符号以某种非具象化的乐感,形成了诗意化的图画,使观者从动律美、气韵美、震撼人心的大势之美中得到惘然忘我的享受。

  当然,这需要面对的困难与孤独一定非同寻常。杨先生却以散步的方式去撰写此书,从构思到付梓,如同在河边选石,路边赏花,在观景与思索中停停写写耗时超过六年,而在这坚守的过程中所遇到的艰辛与乐趣也只有他自己所能享有。

  画家作画离不开对笔墨的调动。图画中不能没有笔触的张力变化和生动的墨韵渗透。能否让富有韵律变化的笔墨在图画中形成贯通之势,让自然笔性与画家心性相协调,是画家能否掌握主动的关键。从而才谈得上是否气韵畅而百媚生。杨必位先生在作画时,常运用积墨、破墨的方式在干湿变换与水墨叠加中去追求一气呵成的淋漓感;在斑驳的墨迹中注重绘画的虚实相生、聚散有致、巧拙相助、粗精互补等艺术表现的各个重要环节。因此画作无论大小都能呈现出跌宕起伏的韵律变幻,也能形成平淡含蓄、矜持内敛的平和姿态。当他在千情万调、千岩竞秀中追求来去有序的生动变化时,优雅的韵致和情趣也就应运而生。一幅好画合理的开合布局、安置物象、调动笔墨、协调画面等,都离不开对韵律的把握而形成的生动气韵,这是画家重要的基本认识,同时也是杨必位先生最富感悟的心得体会。

  传统文化精神往往是通过作画过程而内化在作品中强化着作品的深度,并借助笔墨表现实现着形式与内容的结合,因此从绘画符号的运用到画面精神的反映,都将体现出画家对传统文化的认识与理解,也呈现了画家的艺术气质及审美趣好,深刻而优雅的传统学养孕育而出的图画作品,还给人们带来了淳厚朴拙的人文景象。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一书中这样说道:“赏玩它的色相、秩序、节奏、和谐,借以窥见自我的最深心灵的反映;化实景为虚境,创形象以为象征,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这就是‘艺术的境界’。艺术境界主于美。”宗白华先生精炼地概括出艺术表现的真意,将意境之美提升到文化的境界,意味着画家的内在心理及图画作品里的审美趣也应该向着诗性化、意境化的方向发展。杨必位先生在学习、继承传统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沉浸其中,将个人的情意与精神都投向了对境界的追求。他既没有盲目地在技法层面折腾,仅仅去贵“法”而贱“意”,也没有断然地否定,去贵“古”而贱“今”,而是通过追求高雅的传统精神去求得新生。他将图画表现与心性表达相结合,从自然山水中去体悟出生命的动律之美,在笔墨生活中以虚代实去觅得意境的美妙,并以自己的实践行为去印证着宗白华先生所提示的意境与传统的悠逸之美。他还通过绘画实践体会到,在绘画表现中学会做减法比做加法难,而做心灵的减法比做视觉的减法则更难。而这个减法不是减去精华,而是减去枝节,是减去樊篱与包袱让意境重现。这一体会正是画家个人学养的体现。

  杨必位先生虽立足于传统,但深知不应宥于传统。为了走好自己的艺术之路,开创时代的新意,他以无畏的精神去追求着好境的长颐。他将石涛“笔墨当随时代”的理论作为个性绘画思想的基础,从《石涛画论》“尝憾其泥古不化者,是识拘之也。识拘于似则不广,故君子惟借古以开今也”的精辟论述中感悟到当代艺术家在狭隘的古人思想圈中讨生活是没有出路的,而能借古人之路走自己的路才是大道之行。于是,他像一位修行者在面壁中去苦思细琢,为突破图画艺术的壁垒而深索其奥,并通过春去冬来的经年积累,终于明白文化的意义在于化心境于自然、得美颐于臻情、借外象而寄精神之妙思。

  明代的思想家李贽在《焚书•杂述》中提到“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认为才、胆、识三者齐备则天眼大开,无所畏惧才能开风范、平天下。又说“才与胆皆因识见而后充也,天下唯识为难”。可以说,杨必位先生正是执着地从最难的“识”字入手,全力以赴提升自身修为。一方面积极品鉴大量经典化作,同时又游历自然风光。在不断提高艺术认识的过程中,以“识”生“胆”,由“胆”启“悟”,终使艺术才情得以自如挥洒。

  这一点还能从他近著《画眼春秋集》得到证明。是书中,他以犀利的眼光从“识”出发,见解独到地重新梳理了南朝画家宗炳在《山水画序》中提出的“畅神”观,重新解读了“意、韵、气、势”、“情性”、“自然”等理念。书中提示出,唯有结合诗性美与自然美而形成意韵美,并将其作为绘画的重要审美追求,才能让图画意畅、神逸。由于他贯学古今,始终坚守以学养治画的艺术理念,终使自己的艺术思想在作品中体显得鲜明而强烈,也被喜爱他的山水画藏家们誉为“注重学养的学者型艺术家”。

  一般而言,当代中国山水画家因为对绘画的专注和囿于时代的制约,极难做到将绘画与立著融于一体并同时在两方面都取得成就。而以个体之力试图突破这一局限性的努力,不但因为极其稀少而显得弥足珍贵,更因中国士大夫绘画的“诗、书、画”一体性传统而被赋予了一种超越纸面之外的文化内涵。当画家不仅仅是在图画之中试图超越自我,而是将这种努力扩展于画外,扩展到忠实记录自己的从艺体验的层面时,我们至少可以认为这种行为在传统艺术领域的宣示意义是非同一般的,同时也代表了一种融合传统精神的新潮流和新方向。至此,我们或许不能用单一的眼光来审视杨必位先生的绘画作品,而应看作是一种对士大夫文人画传统的张扬,一种融合了文人精神与时代反思的求索,和一种努力追求书、画艺术统一性的有益尝试。笔者相信,对这种“新文人精神”的解读和提倡将会因为其浓厚的文艺哲学背景成为未来中国新山水画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当然,这需要面对的困难与孤独一定非同寻常。杨先生却以散步的方式去撰写此书,从构思到付梓,如同在河边选石,路边赏花,在观景与思索中停停写写耗时超过六年,而在这坚守的过程中所遇到的艰辛与乐趣也只有他自己所能享有。

  已过耳顺之年的杨必位先生,其阅历、经验、觉悟与心得都已进入艺术生命的成熟期。他的艺术造诣也进入了高峰期。加上他是一位不满足自我的勤奋者,所以开艺术的新篇走出自己的路已是水到渠成之事。此时,我想到了唐代诗人杜荀鹤的诗作,“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在深深地钦佩诗人慧眼独见的同时,也想借用此诗来表达对杨必位先生在艺术上所呈现的茁壮之势的关注。

  (本文作者系日本文化人类学会会员,日本法政大学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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