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士:一位从美术改行写诗的作家

2016年04月01日16:02   新浪收藏   微博收藏本文     

路易士《瓶花》 路易士《瓶花》

  路易士(1913—2013),河北清苑人,后定居扬州。诗人,原名路逾,笔名路易士,去台湾后改用笔名纪弦。早年在武昌美专和苏州美专学习。1934年在上海创办《火山》诗刊,后与徐迟、戴望舒合编《新诗》、与吴奔星合编《小雅》。1948年去台湾任教职,1953年创办《现代诗》季刊,发起台湾现代诗歌运动。1976年赴美定居,2013年7月22日在美国加州逝世,享年101岁。他的诗极有韵味,且注重创新,令后学者竞相仿效。

  路易士是现代派诗歌的代表诗人,在台湾诗坛享有极高的声誉。张爱玲对路易士的诗歌评价很高,她在《诗与胡说》中说:“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诗,是在《杂志》的‘每月文摘’里的《散步的鱼》,那倒不是胡说,不过太做作了一点。小报上逐日笑他的时候,我也跟着笑,笑了许多天。在这些事上,我比小报还要全无心肝。但是读到了《傍晚的家》,我又是一样想法了,觉得不但《散步的鱼》可原谅,就连这人一切幼稚恶劣的做作也应当被容忍了。因为这首诗太完全,所以必须整段地抄在这里:‘傍晚的家有了乌云的颜色,风来小小的院子里,数完了天上的归鸦,孩子们的眼睛遂寂寞了。晚饭时妻的琐碎的话——几年前的旧事已如烟了,而在青菜汤的淡味里,我觉出了一些生之凄凉。’”接着张爱玲有一段简直传神的点评:“路易士最好的句子全是一样的洁净、凄清,用色吝惜,有如墨竹。眼界小,然而没有时间性、地方性,所以是世界的、永久的。”

  不过,路易士在上海沦陷后期创作的一些诗,却为人所诟病。一名汉奸被抗日特工用斧头劈死,他却写了《巨人之死》一诗,加以悼念;1944年秋冬,支持中国抗战的美国空军轰炸上海日军,路易士又写了所谓“政治抒情”朗诵诗,来谴责美军;他更嘲讽中国政府的抗战,奚落蒋介石永远不能收复失地,只能“陪着宋美龄,老死在重庆”了。对共产党和中国革命,他也曾写诗进行攻击。这些诗作的内容、情绪,都顺应了日伪政府扶植的“大东亚文学”的要求,是明显的汉奸文学作品,路易士对此难辞其咎。张爱玲所谓此人种种“幼稚恶劣”的行为,大概是指此吧。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深思的现象:一方面是对艺术女神的虔诚,一方面是对政治魔头、民族仇敌的趋奉。这两种似乎不应兼容的品质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人性之复杂由此可见一斑。

  路易士是一位从美术改行写诗的作家,他西洋绘画基础深厚。1933年,他在苏州美术专科学校读书时,曾以《瓶花》二帧参加磨风艺社于当年7月在南京举办的首届画展,其作品深得时任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的赏识,当即将这二帧原作购去珍藏。《瓶花》二帧后来曾在《火山》诗刊创刊号上发表。路易士写诗成名后,就很难见到他的绘画了。

  路易士改行写诗后,曾一度失业,靠拿稿费度日,生活极度困窘。苏青在《吴山点点愁》中,说她主编《天地》杂志,在咖啡店向路易士约稿,见诗人阮囊羞涩的窘态时,写道:“……诗人也居然肯请我到莎乐美喝咖啡,我与他对面坐定,每人叫一杯咖啡(其实是咖啡代用品),整整喝了大半个钟头,诗人告诉我许多关于他的正义感及浪漫史,我听着也很羡慕。不料到了会账的时候,仆欧照习惯把账单送到诗人面前了,我也照习惯不同他客气,由他自掏摸半晌,把几角几分的账会掉,额外的赏钱是一文也没有的。诗人提起手杖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后来他永远不曾给我稿,却在另外的一本刊物上发表了首叙事诗,大概是说他穷得厉害,那天身边只剩这几角几分钱,恰巧又替一个女人付咖啡账了,因此害得他连夜饭不得下肚。那个女人大概就是指的我,可是天晓得,我又不曾摸过他的口袋,哪里知道他的全部财产恰仅有这几角几分钱呢?其实不是存心敲竹杠,然而他已痛伤心了,不肯替我写诗——没有诗也罢。”这段文字,写出一个诗人的穷和计较。路易士的穷是尽人皆知的,但穷在不该计较,不再应约稿。不应约稿也就罢了,不该事后还写文章发牢骚。苏青说是叙事诗,笔者见到的却是一篇文章,发表在1943年11月18日《中华日报》,文章说他“上咖啡店,碰到一位熟人,(是个女作家呢),一同喝。熟人是有钱的,而且办法多得很,而且是真的有办法,不是挂在嘴上做做样子的。可是结果你猜怎么着:是谁付了账,请了客?天晓得鬼晓得是我!”

  (文章来源:收藏快报  广东中山 雷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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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路易士写诗作家诗人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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