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中西结合不是创新 只是个天大的笑话

2017年08月21日 09:22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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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问毕加索:“你的画我怎么看不懂啊!”

  毕加索问他:“你听过鸟叫吗?”

  那个人说:“听过,好听呀!”

  “你懂吗?”

这个说明什么呢?说明艺术是有层次的。这个说明什么呢?说明艺术是有层次的。

  层次是什么呢?是从懂到不懂。

  有的画是画给画家看的,

  有的画是画给懂画的人看的,

  真是这样的,因为懂不是最高的标准,

  懂还有很多层次、很多讲究。

  因为我这个人不是正式学院毕业出来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人,

  我就是个打野食的,所以我的胃口就比较好,

  什么东西只要是好的,我都容易接纳。

  艺术这个东西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很多年前不是讲什么创新吗,很多年前不是讲什么创新吗,

  有次开会我就问黄胄:“什么叫创新,你懂不懂?”

  黄胄说:“我也不太清楚。”

  后来我问华君武:“你懂不懂什么叫创新?你是领导。”

  他说:“我讲过这话,但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懂。”

我们家乡有个城市叫怀化,我们家乡有个城市叫怀化,

  现在是个交通枢纽,大城市了。

  从家乡来了一帮青年,

  画油画的、画国画的、画抽象画的,

  画得很好,在北京开了一个展览会。

  画是相当好了,不是普通的好。

  但是到了写展览会前言时呢,

  却写:我们这一群年轻人要摧毁那个旧的艺术,

  建立一个什么新的东西,怎么怎么,势不两立。

过了几天这一帮人到我家里来了,过了几天这一帮人到我家里来了,

  我说:“你们这帮乡下人嘛,头一次到北京,

  之前就没有来过嘛,你们为什么要摧毁人家呢?

  人家同你们又不认识,

  那个东西你们摧毁它干什么?

  何况你们又摧不毁。你们画你们的画,

  画一辈子的画吧!你们还多了个任务,

  多了个摧毁别人的任务,你们哪里有空呢?

  哪里有力气?你们自己努力都来不及。

  比如说你们要摧毁我,我就要抵抗你们了。

  我要抵抗你们的话很简单,

  我就告诉你们的地委书记不给你们路费再来了。”

我是开玩笑,他们也笑了。我是开玩笑,他们也笑了。

  你要建立一个什么组织“替天行道”,

  举起大旗干点啥,我说你先把你的画画好吧。

  我说一个人穷一生之力如果把画画好已经不容易了,

  你却还要摧毁别人,你哪里有空啊?

  沈从文先生也讲过一句话嘛,

  他说:“一个人写了一辈子小说,

  写得好不足为奇,写得不好才真叫奇怪呢!”

  画画也是这样,就是画画,

  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

  如果想出名,就要往上爬、钻门路、跑政治路线,

  另外就是拼命地弄钱,这样就会影响你画画了,

  你的画肯定画不好——花很多心思在别的上面了嘛,

  怎么能画好呢?

我就想到一个问题,想到画的历史、画的发展。我就想到一个问题,想到画的历史、画的发展。

  说创新,你今天不创新明天就创新了?

  我以前就讲过一个例子,那是比较闭塞的时候,

  某一个人通过一种渠道从国外得到一本外国的画册,

  把门关起来,画、画、画,一个月、两个月后,

  拿去给周围的朋友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是创新呀!这可不得了了。

  现在大家都有了外国的书,你再弄这个,

  大家就会说:“唉!原来你学它的。”

我从来不以创新为目标,就如你搞造型艺术吧,我从来不以创新为目标,就如你搞造型艺术吧,

  那个仰韶文化,陶器的样子,你做一个我看看,

  你能超过它吗?六千年前的东西,你做一个试试看,

  没什么人能超过它们的。

  所以艺术上只有好坏,没有新旧。

我老是在想这一类的问题,我老是在想这一类的问题,

  一种艺术的新形式的出现,

  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事情。

  比如说工业革命、产业革命以后,

  社会的力量扩大了,钢铁出现了,

  蒸汽动力出现了,电出现了,水泥出现了…于是呢,

  大城市出现了,高楼大厦出现了,

  那垂直的线越来越多,高得不能想象。

  横线、垂直线、光、各种弧线的出现,

  使人的美感起了变化,

  那么人家看到表现这方面的画就会信服,

  真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若长期关在鸽子笼里头生活,但是若长期关在鸽子笼里头生活,

  要求解放,要求精神上的解放,

  只能通过幻想出现一些东西。

  等到人们不满足于这些方格子、垂直线、弧线了,

  就又出现了另外一些画派,巴黎画派那一批人,

  都是这么出现的。毕加索这些立体派画家的出现,

  都是因为以前的原因产生以后的结果,

  都是这样出现的,

  并不是说事情都是一下子出现的。

  范曾认为中国画就是中国画,

  不要中西结合,只需把中国画画好。

  范曾这个人我不喜欢他,

  但在这个问题上的见解我们倒是一致的。

贝聿铭是一个大建筑家,贝聿铭是一个大建筑家,

  人家问他:“你觉得中国的建筑,如北京城,

  怎么把它恢复起来?你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贝聿铭先生说:“三个字:太晚了。”

  再问他:“你觉得中国传统同现代的建筑结合起来的可能性怎么样?”

  贝聿铭先生说:“两码事。”

  就是这样六个字,一个是“太晚了”,

  一个是“两码事”。我就想问一下,

  为什么一定要结合?就如同那民间艺术为什么要改良?

  我实在不懂,人家好好地在那里,

  你改什么良。你的修养又不够,

  对民间艺术毫无认知。你有一种想当然的力量,

  认为自己可以做民间艺术的老师,

  结果却改得一塌糊涂。

我的意思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这样,

  就是不同范畴的事情要按照哲学规律来考虑。

  它们是两个范畴,就不能硬把它们搞在一起。

  小说是小说,新闻是新闻,

  新闻是报道发生过的事情,

  不能把新闻当成小说来写,

  如果那样写了就谁都不信了,

  因为小说是可以编的嘛。

  拍照是告诉人家世界上真的发生了这件事,

  你又重新比照着拍一次,

  噢,人家说原来这是可以重拍的,

  结果原来的那个效果就没有了。

  不要改来改去。

声明:文章中观点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

  来源:IART IART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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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黄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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